瓦莱里娅双眼放空的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大脑一片空白。入眼的是天花板上施了魔法,不时有金色星星闪烁的壁纸。
她能听见房间外边法伊娜担忧的追问,但她实在没有勇气从房间里走出去。
瓦莱里娅挪动了一下,选择直接把整张脸埋进了柔软的被褥里。脸颊那里传来一阵刺痛,伸手去摸,能够摸到一片比周边都更柔软一些的皮肉。
大概是阿廖沙和布里斯他们给她处理了伤口,那里已经开始愈合了。
柔软的毛毯包裹着瓦莱里娅,那些布里斯和阿廖沙的对话蜂拥而至挤进了瓦莱里娅的脑袋里。让她现在眼前的一切变得光怪陆离,好像被倒吊在一棵寒风中的雪松上。
在一种混沌的,不太清醒的状态下。瓦莱里娅听见了一声细微的开门声。
【不论是谁】瓦莱里娅在心里默默地呐喊起来,【不论是谁,拜托别过来!】
但她的心声没能很好的传达出去。她能感受到她身后的床垫随着动作而下陷。接着,一双手摸了摸瓦莱里娅的额头。
这肯定不是法伊娜了。法伊娜的手指没有这么大的骨节,摸起来也要更柔软一些才对。也不是布里斯,布里斯的手上总有一股海桐的香味。也不是阿廖沙,阿廖沙的手总是温度很高,食指和大拇指的指肚上有一层厚厚的茧子,那是长期拿握魔杖留下的痕迹——那么来的人是谁,这就很明显了。
“安德烈……”瓦莱里娅情绪很低的喊了一声。安德烈冲她微微一笑,露出了他嘴里两颗尖尖的牙齿。他小时候是个很淘气的男孩,经常用这两颗牙齿假装吸血鬼来吓唬瓦莱里娅。
“你感觉还好吗?瓦莉娅?”
“老实说。”瓦莱里娅扯了一下嘴角,“感觉很糟糕。”
安德烈是她最小的一个哥哥,只比她大了三岁。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喜欢在后院的草地上领着瓦莱里娅玩着一种叫做【桑搏】的游戏。他有着小麦色的皮肤和健康红润的脸颊。声音在变声期后变得有些低沉,说实话,瓦莱里娅听得有些不习惯。
“布里斯后悔死了。他觉得他不该在你在家的时候说这些的,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没办法用餐布盖住燃烧的蜡烛】,你迟早会知道这件事的——想好要怎么办了吗?”
“我不想说这个安德烈。”瓦莱里娅说,她躲开了安德烈的视线。不愿意回答这个有点尖锐的问题。
“别这么说瓦莉娅。”安德烈像是没有听见她的拒绝一样。他顺手点燃了矮柜上的烛台,柔和的灯光照亮了这个房间。“不论阿廖沙叔叔和布里斯是怎么想的,他们都希望你能继续在霍格沃茨上学。”
“为什么?”但这句话却好像戳中了瓦莱里娅某个伤痛的点一样,她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为什么在一切开始之前我就被你们排除在外?如果你们可以留在这儿!那么我也可以!难不成你们就认为我就那么……”
“瓦莉娅!”
安德烈的声音盖过了瓦莱里娅,也让她接下来冲动的话没能说完。那双和瓦莱里娅相似的灰蓝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瞧。
瓦莱里娅狼狈的低下了头。
“抱歉,安德烈……”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瓦莱里娅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诚心要那么说的……”
“没关系,瓦莉娅。我没有生气。”安德烈依旧是那副样子,他摸了摸瓦莱里娅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安慰起了自己的小妹妹。“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瓦莉娅。我们是家人,想要保护你是理所当然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老实说,法伊娜和布里斯的做法确实有点可恶——但这不代表我们在排挤你,瓦莉娅。阿廖沙的立场太明显了,现在还在霍格沃茨读书的你是阿尔捷诺家最后的退路了……”
瓦莱里娅迷迷糊糊的仰头看着他,她还不太能理解哥哥的意思。但安德烈已经不愿意再继续说下去了。
“而且你不是在霍格沃茨认识了很好的朋友吗?虽然他们和你以后说不定还会有更要好的朋友。但你真的打算不再回去了吗?”
瓦莱里娅被他说得一愣,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几年后,哈利和罗恩赫敏他们和另一个看不清楚脸的小巫师相谈甚欢的画面——他们早把只相处了一年的自己给忘记了。
“……不!”瓦莱里娅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一方面她因为安德烈的话还有自己的想象不由自主的有些不忿和嫉妒。另一方面,她又觉得在这种时候还有这种无聊想法的自己有点可耻。
“那么,就回到霍格沃茨去吧,瓦莉娅,什么都不要想。”安德烈站了起来,宣布这段对话结束了。他在这短短的半年里成熟了很多,一点都没有之前总爱闯祸的样子了。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那么,晚安,瓦莉娅。”
他这么说着,放轻了脚步,像一只猫一样垫着脚走了出去。瓦莱里娅在床铺上呆了几秒。突然,她听见了一声熟悉的熊吼声。她慢慢的从床上爬起,趴在窗户上往外看去。
天早就已经黑透了,阿尔捷诺家的庭院里孤零零的伫立着几盏路灯,那昏黄的灯光不仅无法驱赶黑暗,甚至还让周围显得更昏暗了。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没有半点人气。唯一的例外,就是一个从大门口摇摇晃晃往里边走的身影。
……是阿廖沙!
瓦莱里娅转身就跑,她穿着睡衣赤着脚,踩着柔软的羊绒地毯一口气跑到了一楼的玄关。阿廖沙正闷不做声的解开他盖住脑袋的大围巾,身上有一股浓重的酒味。
“摩尔多瓦和亚美尼亚魔法支部的蠢货……离开了东欧联合魔法部,你们还能去哪?迟早哭着要回来……”
“……阿廖沙?”瓦莱里娅在不远处有点胆怯的问,但阿廖沙就像没听见一样。他拖着沉重的身体往前走了两步,最后连沾着泥土和雪水的靴子也没脱,直直的倒在了靠近壁炉的沙发上。
会客厅的壁炉早就只剩下了一堆有些温度的余烬。这样睡下去迟早是要感冒的,瓦莱里娅不太敢去打扰布里斯和法伊娜,安德烈又不知道去哪里了。她费劲的点燃了壁炉,又从自己房间里拖来了被子盖在了昏睡的阿廖沙身上。
在闪烁着火光的客厅里,阿廖沙的影子被印在墙壁上摇摆不定,空气中有一股特别颓废浓烈的酒臭味。外边的雪扑簌簌的下着,偶尔会有一两声松树被积雪压断的声音——这幅画面比这几天她看见的任何场景都叫瓦莱里娅印象深刻,甚至在她已经坐上了返回霍格沃茨的火车时也照样时不时的想起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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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第三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