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夜之间,从化神巅峰突破到了洞虚境,如非亲眼所见,即便是亲师弟,鸿恩老祖都不会相信。
“师弟,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苦头陀苦大师,年轻时也是咱们南域的一代骄子,当年我刚拜入师门时,就曾蒙苦大师指点过。”
“苦兄,这位是我师弟,如今南域萧家的老祖。”
同为洞虚,自是要平等对待。
所以有了鸿恩老祖的介绍,苦头陀也客气的说道:“原来是鸿恩老友的师弟,难怪能有如此天赋啊。”
“哼。”
萧家老祖冷哼了声:“天赋不天赋的谈不上,我只知道,如果没有前辈的指点,恐怕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突破到洞虚境。”
“好啦,师弟,其实苦兄也是为我好,毕竟他也没接触过前辈,并不知晓前辈其实是个宽宏豁达的高人。”
鸿恩老祖听出师弟话里有话,忙出言调和。
接着。
他话锋一转:“对了,师弟,你刚突破,怎么直接来天侠宗了?”
萧家老祖翻了个白眼:“还不是怕你这老家伙死在我前头?”
话虽难听,但也让鸿恩老祖心头一暖。
即便是突破一个小境界,都需要加以稳固,又何况是洞虚大境。
而师弟非但没有稳固境界,反倒是第一时间跑来救援。
这份情谊,自当铭记于心。
鸿恩老祖也有些劫后余生的感慨道:“前辈大能,如非前辈援手,恐怕你现在见到的,就只是师兄的一具尸体了。”
回想之前,不禁唏嘘。
“师兄,既然你这里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萧家老祖扭头就准备离开。
“师弟可是要去前辈处?”鸿恩老祖问道。
对自己师兄,萧家老祖并没隐瞒。
点头道:“前辈助我突破洞虚,受益的不仅仅只是我,更是整个萧家,此等恩情,理当亲自登门道谢。”
鸿恩老祖想了想说:“我本来也正准备去向前辈道谢的。”
说到这。
鸿恩老祖又看向苦头陀,欲言又止。
“和尚我今日,一来叙旧,二来也因悬空山秘境即将开启,如道友有事,就先去忙吧,我等改日再来拜访便是。”
其实苦头陀对于这二人口中的前辈,也是好奇不已。
可人家并没有主动邀请,自是不好言明。
倒是鸿恩老祖,心里有些为难。
左右思衡了下,提议道:“如果苦兄没什么事的话,要不一同前往?”
“师兄!”
萧家老祖当时就要出言提醒。
但苦头陀哪里还会白白放弃这个机会,忙点头道:“如果方便的话,自然是乐意之至啊。”
“行,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抓紧启程吧,兴许还能赶上晚饭。”
前辈那里的饭,可是让鸿恩老祖向往不已啊。
苦头陀也没明白个中道理,不过人家这么说,自是点头附和。
只有萧家老祖,跟个受气包似的嘴里嘀咕:“这和尚,真他娘的不要脸!”
山脚下,木屋前。
“苦兄,前辈这边的规矩,你可要千万记得,否则到时候唯恐会惹下祸端。”鸿恩老祖不忘提醒。
苦头陀笑着回应:“这点分寸,还是审得的。”
鸿恩老祖放心道:“既然如此,那师弟,敲门吧。”
萧家老祖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上前一步,轻轻敲了两下木门,唤了声‘前辈在家吗’后,快速回到了原位。
那战战兢兢的样子,让苦头陀心里有些好笑。
虽说大家境界如今都在洞虚境,但他毕竟是几十年前便去了中域的。
甚至目前所效力的宗门,在中域那都是响当当的存在。
什么大人物,什么大场面他没见过?
‘唉,毕竟是贫瘠的南域啊。’
‘不过能杀得了渡劫一阶的存在,相信也值得自己拜访一下了。’
不多时。
木门打开。
是名面貌清秀的年轻人。
“是老鸿和老萧啊,咦?这位是?”
庞浩洋微愣。
怎么是个和尚?
鸿恩解释道:“回前辈的话,这位是晚辈多年挚交,今日来我天侠宗做客,所以顺道来拜访下前辈。”
“见过...见过前辈。”
苦头陀本来是实在喊不出‘前辈’二字的,但见好友都这么叫了,于是也就咬咬牙,跟着喊了。
原来是老鸿的朋友。
应该也是个修士。
大概率是修士文化圈里的人物。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庞浩洋点点头,热情的招呼大家进了屋:“来来来,随便坐,我去沏茶。”
“前辈,不用这么麻烦的。”
鸿恩老祖和萧家老祖都有些受宠若惊的站了起来。
“这有什么麻烦的,都是现场的。”庞浩洋笑了笑,指着桌上一个红色物体:“而且有老萧上次送的打火机,现在烧水可是比以前快了好几倍啊。”
打火机?
因声而汇。
鸿恩老祖和萧家老祖,自是知道。
前辈口中的打火机,就是原本萧家的那块业火精元。
只是二人不禁震愕。
之前的业火精元,虽说难得,但也堪堪只达到了顶尖玄器的程度。
可现在呢?
那剔透红润的外表,以及单单看上一眼,便能感受到的炽热感。
妥妥的仙器啊。
哪怕没有达到仙器的程度,那也最起码是一件伪仙器。
一夜之间。
把玄器变成了伪仙器?
这……
骇人听闻,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
苦头陀并不清楚其中的曲折。
不过在看到,这位居然拿一件在外面被无数大能争到头破血流的伪仙器,用来烧火。
整半个脸都是一抽。
奢侈,太他娘的奢侈了。
就好比是。
原本你以为自己够有钱的了,可现在发现,人家家里居然连马桶都是纯金打造的一般。
比不得,也比不起啊。
当然。
仅凭这一点,还无法让混迹中域数十年的苦头陀有什么太大的波澜。
看了一会,他便开始四处打量了起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挂在中堂墙上的那幅《无用师卷》了。
像他们这种修士,心境其实都还算不错,所以对于字画什么的,也颇有研究。
当看到《无用师卷》上的图景时,心里也是微微点头。
觉得这位,似乎在水墨画方面,还是有些独到之处的。
可就当他准备挪开视线,去看其他字画时,突然,一道金芒,由画卷那座山峰上,绽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