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叔怎么会晕倒?”赵春花越发惊讶,李二奇虽然年近五旬,身体却是非常结实。
“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你还是赶紧先去看看吧!”宋思明只是一味地催促,急不可耐的样子。
赵春花也顾不了那么多,急匆匆地跟着宋思明一起出门,往村部那边慌忙而去。
走出一里地左右,迎面又遇见了宋三明,宋三明迎上前,也是着急忙慌:“二婶,你快去看吧,了不得了。”
赵春花跟着这二人又往前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宋三明将手指摁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的样子。
赵春花好生奇怪啊,这边前前后后没有房子,不过是一个大稻场,宋三明这是几个意思。
借着微弱的月光,不远处一堆草垛好像在晃动。
是风吗?
不可能,树枝都没有摇晃,偏偏一堆草垛摇晃了呢?
“妈呀,是不是闹鬼了?”赵春花轻声嘀咕。
乡下人只要遇到了无法解释的怪异的现象,便会往那个方面去联想,当然,更多是时候,还是自己吓自己。
“二婶,别怕,有我们几个人,就算真有鬼,咱也给他抓住。”宋思明小声安慰着。
“轻点声音,别把鬼吓着了。”宋三明眼中闪过几丝狡黠。
“二位侄子,咱们不是真的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吧?”赵春花胆怯了,她平日挺泼辣,动起真格绝对成怂包。
“二婶,是不是鬼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宋三明自信满满,好似那见鬼抓鬼,见佛抓佛的样子。
三个人互相壮胆,猫着身子,往草垛那边蹑手蹑脚地摸了过去。
未及跟前,便听见了咯咯咯的笑声:“村长,你别猴急呀,离天亮还早着呢,又没有人,怕什么?”
“彩虹,快等不及了,咱们还是早点那个,以防夜长梦多嘛!”
“村长,不嘛,你还没有答应我呢,你说我要是跟你这样不明不白算什么呀?”
“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做你的老婆……”
“那我家里的春花呢?”
“春花哪有彩红年轻漂亮,好不好嘛……”
草垛那边传来的声音其实很小,怪只怪夜太静,这李二奇和赵彩红的说的话,一字不落的钻进了赵春花的耳朵里。
悲愤,屈辱,眼泪同时迸发,赵春花甩开了宋思明和宋三明二人,冲了过去。
“赵彩红,你个狐狸精,你到现在还在勾引我丈夫。”赵春花手里举着一根树枝,发出了一声断喝。
妈呀,这好似晴天霹雳呀!
李二奇和赵彩红二人同时被吓傻,赵春花手里的树枝此刻也是胡乱的抽了下去。
李二奇痛得跳脚,也不忘护着赵彩红。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我跟你们拼了。”赵春花手里的树枝抽得那叫一个欢,嘴里还在不停地骂着。
这样子,就好似冷冷的树枝在身上胡乱地拍,一下疼得真实在。
李二奇彻底发怒了,刚才,他和赵彩红正准备入巷,却不料老婆赵春花鬼使神差地赶了过来。
李二奇想也没想,便已经抓住了树枝,满脸怒气地吼道:“赵春花,你还有完没完,出出气就算了,别太过分了。”
“李二奇,是你过分还是我过分,我是你老婆,你却在外面被狐狸精给迷住了,你还要这个家吗?”赵春花痛哭淋漓,大声斥责。
“赵春花,我跟你结婚这么多年了,跟我吃香的,喝辣的,可是你为我做了点什么,十几年了,肚子一点也不见动静,
我怕我死了之后,没脸见李家的列祖列宗。”李二奇这回还真有理了,他在为自己的名誉着想。
“李二奇,你个王八蛋,我跟你拼了。”女人彪悍起来,还是很厉害的。
赵彩红扔下手里的树枝,便朝李二奇扑了过来。
起初,李二奇还在尽量容忍,时间一久,便不乐意了。
一把抓住了赵春花的头发,另一只手便对着赵彩红脸上使劲的拍:“臭娘们,我不给你一点颜色,你都要上天了。”
耳光声啪啪啪地响着,赵春花被抽得那叫一个惨。
李二奇抽得正带劲时,突然感觉头顶被什么抽中,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痛传来。
“谁,是谁对你爷爷下毒手?”李二奇此刻似乎失去了理智,恼羞成怒兼气急败坏。
身后,走出了一个白头发的老头,手里举着一根拐杖,悲愤道:“是你孙子对你动手了,冒犯了你。”
李二奇顿时是冷汗淋漓,他再怎么嚣张,也不敢大逆不道。
面前的白发老头是他的亲爹,李爷爷。
李二奇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爸,你,你怎么来了,你这么大年纪,伤着了是儿子的过错。”
“你不是我儿子,我才是你儿子,你放着踏踏实实的日子不过,偏偏要在外面沾花惹草,你,你……”
李爷爷手指着李二奇,突然感到心口一阵绞痛,便要往地上倒下。
李小静从旁边冲出来,将李爷爷搀扶住:“爷爷,我们回家吧,不要管这些事情,你的身体要紧。”
“对,我们回去,他们想怎么闹是他们的事情。”李爷爷哽咽着,他是恨铁不成钢啊!
就在今天晚上,还发生了类似的事情,可是他儿子李二奇还不长记性,仍然和赵彩红鬼在一起。
“李叔,你就这么回去了,那我们只有按照槐树村以前的老规矩,将你儿子装入猪笼,以作惩戒了。”
一名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四十多岁的样子,长相文质彬彬,颇有点书生味道,他叫宋富林,宋福贵亲弟弟。
“富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不管槐树村的事情吗?”李爷爷冷眼望过去。
“李叔,我是想不管,可是你没发现,槐树村现在是越来越穷,你再看看村长李二奇,干了几件正事,
赵彩红是宋家的媳妇,死了男人,留在槐树村,便是宋家的闺女,李二奇身为有妇之夫,却前来勾搭,你看是不是有悖人伦呢?”
宋富林到底读了几年书,讲起道理,也是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