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玉兰呼吸稍微有点儿起色,而全身仍然是赤红,好似煮熟的龙虾。
刘小柱将食指放在了郝玉兰的鼻子下面,郝玉兰看似已经顺畅的鼻息,其实也是时有时无,时长时短。
“玉兰姐,你这是咋的了,屁可以乱放,话也可以让你乱说,可草药你也不能乱吃啊!”刘小柱无奈嘀咕。
郝玉兰此刻却好像喝醉了酒似的,是酒醉心明。
刘小柱说了什么,她听得清楚明白。
只是无从表达出来,嗓子眼像是要冒烟,身子骨僵硬无比。
“啊啊啊……”
郝玉兰痛苦地张大了嘴,眼睛睁开了,眼神却是充满了恐惧和无奈。
“玉兰姐,你别害怕,我现在就给你治疗,保证你活蹦乱跳,能够撒欢地跑。”刘小柱轻声安慰着。
郝玉兰是说不出话来,若是能够,一定会娇嗔:“你才会活蹦乱跳,撒欢地跑呢!”
不过,这一刻,郝玉兰还真想活蹦乱跳。
刘小柱雷厉风行,绝没有一丝迟疑。
乖乖,才一转身,一边的桌子上,便摆满了一遛银针,长短,粗细不一。
这是在刘小柱的自己的家里,一切需要的医疗器械,也是随手拿来。
只不过,扎银针看似简单,只好似什么通筋脉,活血络。
其实扎银针学问多得很,便好像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每一枚银针下去,一定是一处相应的穴位,不能有偏差。
若是真有那么简单,随便在大街上找一个人扎不就行了,还要医生干什么。
最关键的一点,要注意消毒。
扎针的地方要用酒精杀菌,并且需要裸露在外,否则会造成交叉感染。
身上的衣服,看上去很干净,其实是细菌病毒的滋生地和温床。
啊啊啊……
郝玉兰痛苦的张大了嘴。
刘小柱手里捻着银针,却是无从下手。
郝玉兰连连眨了几下眼睛,似乎在对刘小柱说:“小柱,你等什么,再等下去,我真就要死了。”
“我,我,要脱你的衣服,我,我要顾及你的名声……”
刘小柱因为着急,一时间竟然有些结结巴巴,不知所云。
郝玉兰憋着一口气,竟然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是命重要,还是名声重要,你什么没有看过?”
刘小柱想想也是,若不是师姐和小师妹整蛊,偷偷给自己下了药,估计刚刚回来那天,就跟郝玉兰那个啥了。
人一辈子,最痛苦的不是得不到某些东西,而是触手可及,却又好像是远在千里之外。
豁出去了,世上大事,除却了生死,其实没有什么更重要了。
刘小柱虽然跟自己暗暗打气,其实也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
这可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为女生宽衣解带。
一双手,平日里扎针能够摆出各种优雅的兰花指,而现在却是笨手笨脚,颤颤抖抖的。
甚至,一不小心,撞上了不该撞到的东西。
刘小柱自然是面红而赤,呼吸短促。
郝玉兰还好,本来一张脸通红无比,即使感到害羞,也看不出来。
“玉兰姐,我下手了啊?”刘小柱轻声提醒。
郝玉兰哭笑不得,这小子前几天办事还风风火火,毛毛糙糙的,今天怎么就小心翼翼起来了?
“你倒是快点啊,真想让我死吗?”郝玉兰无奈道。
“玉兰姐,你死不了,不过接下来有些痛苦,你得忍一忍。”刘小柱回答。
郝玉兰叹气:“我都忍两三年,有什么痛苦忍不住的,你就下手吧!”
刘小柱下山,原本学的两套针灸疗法,一曰三十六追魂针,二曰七十二绝技。
在众多师兄师姐里面,大师傅最爱刘小柱,却是悄悄为他开了小灶,传给了他绝世奇学鬼门十三针。
刘小柱右手执银针,嘴里却是念念有词:“一针银针是鬼宫,二针鬼信是少商……”
总之,十三句口诀念完,十三枚银针也全部扎下。
正如刘小柱所料到的,十三枚银针下去,好像并没有起到实质性的作用。
郝玉兰越发感到难受起来,体内血液奔腾不止,好似火山爆发的岩浆温度,炙烤着她的身体。
明明感觉身体的水分在一点点被烤干,可是郝玉兰又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停地往下沉,沉向一处无底的深渊。
我这是要死了吗?
绝望之余,郝玉兰流下了眼泪。
只可惜,这辈子白白到人世间走了一遭,临死了,还不知道做女人的真正味道。
郝玉兰用尽最后的一点意识,抓住了刘小柱的手:“柱子,下辈子,我一定要做你的女人。”
“玉兰姐,为什么要等到下辈子,这辈子不好吗?”刘小柱鬼鬼的一笑。
什么叫鬼门十三针,便是你去了鬼门关十三次,也会硬生生地将你给拽回来。
“是真的吗?”郝玉兰问。
不得不说,一个人的求生欲是非常强大的,只要心里充满的生的希望,死神都会望而却步。
“你怎么会死,你说了还要做我的女人呢,余生太短,来生太长,我们还是珍惜现在,活得现世安康最好。”
一个出色的医生,不仅仅要医术牛,还得是德才兼备,各方面才能样样精通。
刘小柱似乎做到了,银针疗法辅助心理安慰疗法,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疗效。
在这近似于带有魔性的声音里,郝玉兰竟然睡着了,睡得是那么的香,那么的甜。
她这头倒是睡得无比的香甜,事实上却是苦了刘小柱。
面前十足的就是一副春睡图,活色生香啊!
关键是,郝玉兰身上扎着银针,每一枚银针皆是生死要穴,此刻不但不能用力,便是挨着,碰着也不行。
二十几岁的年纪,郝玉兰的身材好得不要不要的。
刘小柱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搁,罢了,也是救人,也是修心,谁让我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呢?
郝玉兰悠然醒来,看到刘小柱的眼睛正瞅着自己看,忍不住脸一热:“小样,等姐好了,让你看个够。”
“姐,我,我是在观察,中医讲望闻问切。”刘小柱毫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