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林暖和以往都不一样。
在京城的时候,林暖多数时候都是一个普通学生,因此着装打扮上也很平淡。
再加上内地和港城的环境不同,对审美和打扮的定义也不同,所以林暖在港城和京城的着装打扮上有很大区别。
尤其今天林暖本身就是和冯兰滨去逛街,冯兰滨一向觉得很多人都是先敬罗衫后敬人,在港城这种情况更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所以今天出门的时候,冯兰滨特意给林暖好好地打扮了一番。
在简明朗看来,这种差别就像是从一个学生变成了小公主,让他挪不开眼。
简明朗现在也十九岁了,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生活在国外。而且上辈子也活了那么多年,他自然明白自己现在的想法。
也许,他对林暖不只是朋友之间的占有欲。
一旦有了这种想法,简明朗开始漫天乱想,且努力压制却根本压不下去这个念头。
诚然,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最初的想法都是要为林暖报仇,或者说让林暖能过好一生。
简明朗为此付出的心血只有他最清楚,可是他却不希望林暖知道,因为他希望林暖的生活可以没有任何负担。
简明朗一直把这定位成一种友谊,可正常的友谊是这个样子吗?
上辈子简明朗从来不相信爱情,他对感情上的事情一贯没有什么触动,哪怕很多女人扑过来,也没有结婚的念头。
但是这辈子的成长经历,可以说已经治愈了上辈子的裂痕,简明朗的人格得到完善,他当然希望能拥有真正的人生。
完整的人生,自然包括各种感情。
简明朗在审视自己对感情的看法,而林暖对简明朗今天的举动也充满了好奇。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你在想什么?”林暖不理解简明朗今天怪异的行为。
简明朗欲言又止的看了林暖一眼,这一个眼神似乎要表达太多意思,林暖变得很不自在。
林暖对简明朗的到来很开心,她对简明朗总是有一种依赖心理。前段时间林暖对简明朗有莫名的情愫,她十分惶恐这种情绪。
可这段时间林暖也冷静下来,林暖发现她对简明朗的感情并不是一开始以为的那样,只是她对简明朗的依赖。
更何况简明朗这样清朗俊逸的人,上辈子就选择了单身,他大概更希望与科研相伴一辈子。
简明朗和林暖各有心事,却都没有说,相视一笑中自有一番默契。
简明朗沉默了一会儿,心里还惦记着之前简长胜提到的事情,他试探性的问:“我听二伯说你好像还有娃娃亲,那是怎么回事?”
简长胜没有必要骗他,但刚才林家长辈的态度极其奇怪,让简明朗萌生出一种很不好的念头。
他怀疑林暖和长辈们都中意与郑家的亲事,可是大家都没提,简明朗也不知从何说起。
简长胜本就是因为这几句话来到港城,当然想要问个究竟。
林暖眨眨眼,原来简明朗是因为这个才来到港城,一定是不舍得她这个“好兄弟”,甚至怕她以后定居港城,那两人见面的机会将更少。
但林暖突然玩心大起,她打算继续逗一逗简明朗。
林暖清了清嗓子,很是郑重的说:“确实有这件事,而且当年就是爷爷和正也有提议的,当初我爸爸不在家里所以与郑姑姑的婚约没法完成。现在到了我这里,一是因为两家早年的婚约,二是郑家和我们林家的关系非常好,合作也多,多一层保险也是好的。”
这个理由确实合情合理,结合简长胜提到的林家与郑家的亲密关系,似乎真的需要为两家加一层保护罩。
想到这里,简明朗怎么也觉得自己不舒服。可这是林暖的乃至林家的事情,简明朗也没有任何资格可以评说。
“那你,如果以后嫁到港城,是不是就要定居这里?”简明朗小心翼翼的问。
林暖不擅长撒谎,更不擅长在关系要好的简明朗跟前演戏。
她刻意避开简明朗的视线,偏转到另一个方向,这才说道:“会吧。”
其实才不会呢,不要说在林暖的生命和意识里,绝对不允许自己离爸爸和爷爷奶奶这么远。就是这门婚事,也不可能成功。
林暖从小就是在内地长大,哪怕节假日林崇仁和冯兰滨经常会带着她出去玩,但她对国内的一切有强烈的认同感。
那是她的故乡,林暖还是更喜欢国内的生活。
林暖前面本就是和简明朗开玩笑,但今天的林暖闪耀的让简明朗不敢直视,所以没有发现林暖表情里极其细微的差别。
再加上林暖不擅长撒谎,刚刚为了演得更加逼真,故意避开简明朗的视线。不成想反而让简明朗以为是林让你心虚,更坐实了林暖的谎言。
简明朗有点慌乱,他还想不明白这是与林暖多年来的习惯,还是不舍,亦或是他自己也搞不明白的一种感情。
他纠结于自己无法解释自己的想法,骤然低头无言。
林暖突然慌了,她以为是自己刚刚的说法太狠了,简明朗得知以后两个人不能再经常见面,一下子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发生。
林暖觉得自己今天玩大了,这个玩笑似乎伤到了简明朗,可是她该怎么和简明朗解释呢。
就在这时,简明朗终于抬起头,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准备做什么。
林暖看简明朗面色没有异常,才放了心。
但她刚刚欺骗了简明朗也是真的,现在可不能任由事情继续发展下去,林暖马上正色,打算和简明朗道歉。
“你的娃娃亲能不能——”
“其实我和爷爷奶奶都不同意,刚刚爸爸还直接拒绝了郑家。最后可能需要以生意的名义道歉,但我绝不嫁到郑家。”
林暖正开口的时候,简明朗也打算说话。
不过不等简明朗说完,林暖直接一股脑把今天的主要事情经过提炼出来,向简明朗坦白。
简明朗还未说出口的话也没必要再说,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