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田单忠心耿耿
即墨城中老弱妇女，齐击铜器战鼓，声震天地。燕军心胆具裂，霎时崩溃，四散逃命，大混战中，统帅骑劫被杀。即墨军乘胜追击，所经过的城市，纷纷起义，驱逐燕军，光复祖国。
田单部队像滚雪球一样，迅速膨胀，节节进击，燕军既无统帅，又无援兵，更身在异国，唯一的盼望是能够逃回祖国。甚至齐王国陷落六年之久的七十余座城市，都全数收复。
赵王国把乐毅封到观津，给他最高的尊敬和荣耀，使齐王国和燕王国同时震惊。
姬乐资大为恐慌，生怕赵借重乐毅，对燕展开反击，赶紧派使节晋见乐毅，一面表示歉意，一面也责备他“将军误听一些挑拨离间的话，认为跟主上意见不合，因而舍弃燕王国，投奔赵王国。你为自己打算，已经达到目的，但你怎么对得起先王对你的知遇之恩？”
乐毅回信说“从前，吴光信任伍子胥，吴王国势力直抵郢都。继任的吴夫差可不一样，刚上任便命人把伍子胥装到麻袋里，投入长江。吴夫差不理解，事前的警告，就是耿耿忠心，所以下此毒手，一点也不后悔。伍子胥错在不知不同的领导者有不同的器量，以致身死无葬身之地，而冤魂不散。我认为躲过死亡，又能展示先王的伟大勋业，我视为首要。身受侮辱诽谤，使先王知人之明的英名破损，是我最恐惧的事。如果更进一步，甘冒不测的大罪，跟敌人勾结，道义上，我绝不会这样做。我听说过，古代君子，绝交亦不出恶声。忠臣义士，离开祖国，不为自己辩护而使祖国受到伤害。我虽然没有学识，但我常常向君子学习，恳请君王垂鉴。”
姬乐资这才放下心来，封乐毅的儿子乐闲继承昌国君爵位。乐毅也跟姬乐资重建友谊，常到燕王国拜访。最后，在赵王国逝世，号望诸君。
齐王国宰相田单，经过淄水，白雪皑皑，遥望一位老汉涉水而过，天气正冷，寒风刺骨，上岸后几乎冻僵，不能行走，于是田单上前，把自己的皮袍解下来给他。齐国王田法章听了，大为反感，自言自语说“田单做这事的目的何在？分明收买人心嘛，肯定是别有用心，岂不是想夺取王位？不早下手，恐怕有变。”
田法章环视四周，这时宫廷中空无一人，想不到屋檐下却有一位给珍珠穿线的工匠。田法章叫他过来，问说“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
工匠有些胆怯说“听到了。”
田法章说“你认为如何？”
工匠面有难色，吞吞吐吐说“杀人不是办法，大王最好顺水推舟，把田单的善行，变成你的善行，对田单表示嘉许说“我担心人民饥饿，田单供给他们粮食。我担心人民寒冷，田单把皮袍都送给老汉。我不忘人民疾苦，田单也不忘人民疾苦，我很高兴田单深知我心。”田单有善行而你褒奖他，就可以把田单的善行转化成你的善行。”
田法章大喜，赏赐田单丰富酒筵。过了几天，工匠又向田法章建议“等到朝会时，你最好把田单召到跟前，向他行礼道谢，书面慰劳，吩咐他深入民间，为人民解决疾苦。”
这样照办之后，田法章派人到街头秘密调查，听到人们互相传话说“田单对人民这么好，原来是大王教他这么做的。”
田单推荐貂勃给田法章。
田法章有九个宠臣，合计准备斗垮田单，九人共同晋见田法章说“燕王国攻击我们的时候，楚王国曾派大将率军一万余人前来支持，不管结果如何，这份情谊仍在。现在国家转危为安，为什么不派遣使节前去道谢？”
田法章问“谁比较适合？”
九人异口同声“非貂勃莫属。”
貂勃到了楚王国，楚国王芈横盛大款待，几个月不放他回来。
于是九人乘机警告田法章说“单独一个人而能控制一万辆战车的国家，主要的是他居于有利的形势。田单跟你之间，关系至为亲密，君臣没有什么不同，上下也没有什么分别。但他却雄心勃勃，对内安抚国民，对外怀柔夷狄，礼聘天下贤能，一定打着什么坏主义，请大王要小心留意。”
这话简直说到了心?里，本来就对田单有所防备的田法章，越发毛骨悚然。第二天，田法章忽然端起国王架子，告诉侍从说“把宰相田单给我叫来。”
田单如雷轰顶，无奈只能换上罪人的装束，脱冠、赤脚、露背，匍匐而进。告退后，一连五天，向田法章自认犯了死罪。田法章大为满意，回答说“你并没有罪，不过是你尽你做部属的礼，我摆我当领袖的谱而已。”
不久，貂勃从楚王国回来，田法章设宴慰劳，酒过三巡，田法章对侍从说“把宰相田单给我叫来。”
貂勃慌忙离开座位，叩头说“大王，你的贤明，可比得上姬昌？”
田法章醉醺醺的说“我不如他。”
貂勃说“我知道你不如他。那么，你的贤明，可比得上姜小白”
田法章说“我不如他。”
貂勃说“我也知道你不如他。然而，姬昌得到姜子牙，尊称他为太公。姜小白得到管仲，尊称他为仲父。而今你得到田单，却直呼其名，这可是足以亡国的小动作，自从开天辟地，有了人类，对国家的丰功伟绩，有谁超过田单的？当燕王国大举进攻时，你无能保护国家，逃到城阳山窝里。田单却坚守危如累卵、朝不保夕的即墨，内城不过三里，外郭不过五里，老弱残兵不过七千人。结果，斩杀燕军统帅，光复一千里故土，这可都是田单的功劳。在那个时刻，他大可把你抛诸脑后，自立为王，天下没有一个人敢有异议。然而，他仍站在国家立场，以及维持个人品德，他不肯这样做。反而修桥筑路，亲自到山窝里迎接大王跟王后，并拥立你为王，你才能重返首都，高居人民之上。如今，国已平定，民已平安，你竟敢直呼其名！就是小孩，也不会这么做。我建议你除掉这九个家伙，作为对田单的谢礼。不然，我们国家，将再度陷于危境。”
于是田法章让侍从把九个宠臣召来。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