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屿呼出一口气,往后倒在了椅背上。
“知道了,谢谢爸,我联系一下王叔叔。”
景父觉得他莫名其妙,却还是咳了一声关心道,“你是出事了?需要血?早就跟你说你这血型干这行可是要命的。”
说到这里,景父叹了一口气,“而且那姑娘你也不用找了,你王叔叔后来去过一次想感谢她,但人已经失踪很久了,大概率没有生还。”
景屿心口一痛,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他想,不用联系王叔叔了。
扶棠就在这时进来了,身上穿的是前天买好,昨天烧给她的新衣服,还带了个小包,看起来青春又活泼,和她平日里恹恹的状态截然不同。
景屿看着她,神态不自觉地十分温和,“小棠,我知道为什么唯独你可以靠近我了。”
他身上带着的,是她的血。
他身上的金光气息,也有属于她的一部分。
扶棠听完愉悦一笑,没借这个恩情说什么,却把目光移到了桌上的档案上,“你们查到什么了?我是怎么死的呢?”
景屿听到这句话,神态骤然肃穆起来,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警服,一边出门一边回答她——
“如果我的推测没有出错,最大嫌疑人是方仰,按你所言你是水鬼,那十五年前离这里最近的海滩便是最可能的凶杀地。”
“但是十五年过去,证据不足,我需要申请重新立案展开深入调查。”
【系统:当前任务2“让自己的死亡真相浮出水面”已验收完毕,奖励已入库,权限库存:词汇修改X1,请宿主继续努力哦!】
扶棠目送他出去,撩起自己的新裙子原地转了个圈。
嘤嘤,大督察叔叔太给力了叭!
……
很快,到了方仰和独岩上人约定做驱鬼法事的日子。
这些日子方仰衰得很,金婉不知所踪,他连泄愤都没地方泄,只能每天待在山庄别墅卑躬屈膝,给陈大小姐端茶倒水。
但他把所有的霉运都归结于恶鬼缠身,让他气运衰败,这才十分不走运。
独岩摆好法阵后,坐在撒了一圈金粉的空地外打坐,他闭着眼开始念咒,不一会儿,他猛地睁开眼笑道,“这女鬼身上背着功德,但魂体却虚弱,正是老夫炼丹所需要的绝佳药引子。”
方仰有些不知所以,“背着功德?大师,我只需要你灭掉她,让我的运气恢复,其他的不用和我说。”
独岩不知道盯着那个法阵在想什么,半晌后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你的确不需要知道,但这魂体,我要定了。”
“天地玄宗,以灵聚魂,精合其神,神魂俱灭,还我本真——”
独岩挥手撒下了最后的金粉,逆时针绕了三圈后起阵了。
方仰心头激动,紧紧盯着地上的金圈,想到了十五年前那场法事,那时候他还是个一穷二白的大学生,摆阵法也只能在出租屋里摆,等着扶棠自投罗网再神魂俱灭。
现在却不一样了,背后就是他的别墅,他只要运势恢复,就能一步步掌握A城的商业核心,成为人人敬仰的方董。
“起——”
扶棠让罗美申服下景屿的一滴血后,把她送警局去了,现在她独自站在一旁不远处的树上,看着下方的阵法表情阴沉。
这哪里是道法阵,这是一个邪术阵。
刚才他念念有词的那些经咒分明不是任何正派会使用的,而是一种捕魂咒,这独岩想要把她捉了回去……
活生生炼魂。
但这和十五年前原身经历的驱鬼法事不一样,扶棠看到地上的金圈突然漫出浓浓的黑雾,每一道都指向她现在所在的位置,越来越有要将她捆绑的趋势。
看来这十五年来,这独岩,造孽深重啊。
独岩看到起阵成功,心头大喜,说明他创发的这个阵法是百分百有用的!
他摸着下巴上的白胡子信誓旦旦道,“恶鬼就在那棵树上,待老夫的阵将她捕捉,就将她关押在拘鬼符中,你放心,不会再缠着你。”
方仰吐出一口恶气,对着扶棠的方向大喊道,“罗美申,我从前待你不薄,给了你多少钱你心里也有数,你自己冤死居然能怪到我头上来,你死有余辜!就魂飞魄散好好醒悟吧!”
扶棠眼睛一眯,翻身躲开了第一道黑雾的束缚。
【扶棠:统子,开启文本模式!】
【系统:读取完毕,权限库存:词汇修改X1,实时文本模式已开启。】
“独岩的阵,以生捕魂体为要,不仅是用于炼魂取丹,每一道黑雾都会形成一张邪网,让被捕捉的魂体承受剧烈的痛苦,而每次痛苦都会在阵中留下鬼灵怨,这鬼灵怨又正好是壮大他邪术的宝物。”
“只见独岩继续围着金圈逆时针转动,每走一步都念念有词,黑气越来越重,直到最后把扶棠成功收进了拘鬼符中。”
扶棠想了想他这个阵法的原理,想到刚来这个位面时对付驱鬼师的法子,决定依葫芦画瓢——
只见独岩继续围着金圈逆时针转动,每走一步都念念有词,黑气越来越重,直到最后把【方仰】成功收进了拘鬼符中。
方仰对着树那头他什么也看不见的地方骂完还不过瘾,似乎要把这段时间的不顺都发泄出来。
他拿着手中的镇魂铃就要丢过去,独岩眼神一闪,快手接过了那个镇魂铃,“年轻人,莫要心急,老夫替你出这口恶气,她已经动弹不得了。”
说着,他开始一边念一边绕圈,方仰本来什么也看不见,这会儿却突然看见阵阵黑雾腾起,很快把金圈填满,那块地活像是爆开了烟雾弹。
方仰大喜过望,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个法阵的真面目。
“大师快!快把她灭了!让她彻底干净——啊!”
方仰的话还卡在喉咙里没说完,突然他整个身体被一道力量架空起来,黑雾阵阵缭绕,束缚着他的手脚将他往金圈里抛。
“救命救——啊!”
方仰从高空中落下,重重摔在地上,只听到自己尾椎骨裂开的声响,然后就是自己怎样也忍不住的阵阵哀嚎——
“大师,怎么回事!”
然而独岩并没有回复他,他转头一看,独岩手中捏着的拘鬼符像是被击破了口子,中间一个洞燃烧起来,却怎么也烧不完整张符。
独岩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淋到他下巴上的白胡子上,最后他似乎受了重重的一击,直接承受不住般跪倒在地。
“老夫拘来的生魂——别走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