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人,是先帝长女扶朝阳的心上人,将近六年前扶朝阳出征战死后,他就人间蒸发了。
扶棠按着原剧情里一笔带过的线索找到了天号暗庄,一番打探,果然是原身记忆里见过的那个“大哥哥”。
然而大哥哥性情大变,原来如人间松鹤般的高洁男子,变得奢靡纵情,在整个化陵开遍暗庄,专做放贷收息、打造情报消息网、运送各地秘密货物一类的勾当。
而脚下的天号暗庄,就是他开在宏城的网点。
白无绘闻言神色未变,只将那勾人似的眼睛放了放,挪到了景屿身上。
嘴里却还是对着扶棠说话,“既然奴要的,陛下能办到,那陛下吩咐的事,自然也不会有半点儿闪失。”
扶棠“唔”了一声,微微侧身挡住了他打量景屿的视线。
“朕这心上人,可与你这暗庄里斟茶的美人儿不同,你再瞧上一眼,朕保准你这的美人儿今日过后一个也不剩。”
景屿没什么反应,轻轻按在扶棠的肩膀上,淡淡笑了一声,“姐姐,我没事。”
白无绘撩起手边的轻纱,笑得轻浮,“陛下息怒呢,奴不过是从未见过这等姿色的美人儿罢了,我与他同为男子,多看几眼又怎会有旁的事呢?”
景屿冷静看向他,揣摩一阵后按照扶棠的指示,递给白无绘一封信。
“白庄主,陛下的交代都在此处了,还望不要食言的好。”
白无绘单手接过后扫了一眼,瞬间敛了笑意,“朝阳的死……是她做的?陛下的证据何在?”
扶棠咬着樱桃,瞥了他一眼,努了努下巴,依旧让景屿开口。
景屿抬眸,“庄主消息网遍布天下,何不自己查查当年的人,定亲王当年骁勇善战绝无敌手,却在一场寻常的战役中身中数箭而亡,庄主可是为情所困,这点都想不清楚?”
扶棠挑眉,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景屿,继续在旁边吃水果。
白无绘脸上的潋滟之色尽散,一瞬变得苍白,他再次看向手中的信纸,手紧紧捏攥住了它。
“陛下,这交易,奴就算拼了全副身家也与您做了。”
扶棠勾了勾唇,拉住景屿的手,站起身来,“既然如此,那朕方才茶喝了果吃了属实是饱了,就先回了,等你的好消息呀——无绘哥哥。”
剧情中摄政王母女的手脚做得算干净却并不缜密,要说这遍布天下的暗庄不可能查不到一点头绪。
说到底也是女主光环太过强大,白无绘这种一笔带过的小炮灰怎么可能会查到气运子身上?
白无绘死死咬着下嘴唇,六年前的一幕幕都在眼前重新浮现。
他和朝阳习武、吟诗作对的日子里,总是有个懵懂小女孩来捣乱,这个记忆几乎贯穿了他与朝阳相识到结尾的全过程。
无绘哥哥……
不仅眼前这个当今的女帝这般叫他,朝阳亦是如此。
他闭上眼,睫毛轻颤,直到扶棠二人走得无影无踪,他才重新睁开眼。
“朝阳,无绘定为你找到真相。”
街头,景屿任由扶棠拉着,脸上却有些不自在。
但很显然,他带着几分愉悦,“姐姐,大庭广众如此牵手,可是不合适。”
扶棠“唔”了一声,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漫不经心道,“你是我既定的贵君,我这就是提前享受了,你不服?你不愿?”
景屿脸上露出浅笑,“服,愿。”
扶棠笑得明媚,站在大路中央把他的手摊开,在他手心里潦草写了一个字。
景屿沉默了一下,“收。”
扶棠笑了,手指在他脑门上一弹,“对啊,这盘棋的最关键的几粒子就要出场了,这张网也该收啦。”
就如王桂所算计的,她手上握了扶南安四桩罪,如今再说服暗庄买通消息,扶棠的这张网是差不多了。
景屿点头,笑了,“姐姐很聪明,是明君。”
扶棠努努嘴,抬眸看他,“嘘,我聪明我自己知道,隔墙有耳,不过——”
景屿“嗯”了一声,“不过什么?”
扶棠将手指轻轻放在他的眼皮上,又慢慢挪到他的鼻尖、嘴唇,最后放到了他的喉结处。
“不过姐姐的小金鱼,如今也能独当一面了,做得很好,怎么办,姐姐越来越离不开你啦。”
她的声音慵懒中带着几分调笑,却又好像十分认真,景屿在她的手指触碰到他滚动的喉结的那一瞬,耳根子骤然红了。
他伸手止住了她还要往下挪动的手指,抓上去冰冰凉凉。
“姐姐,还在街上,莫要如此。”
扶棠红唇一勾,拉下他的领口,直接在他唇角“吧唧”一声印下一个带有清香果味的香吻。
“姐姐啊——就喜欢在街上。”
景屿全身僵硬直挺,显然是根据自己全身的感受想到了书中的什么画面,一时间清秀白皙的脸上颜色变了又变。
【系统:叮咚——好感度+6,当前目标人物好感度86,请宿主继续努力哦!】
……
第二日。
扶南安满头大汗地坐在自己在宏城的宅院中,看着手上收到的暗庄催款条,一时间心跳加速,呼吸也不畅快了。
十万两黄金的还款期是一年内分三次偿还,每次需还上四万两黄金,但借款七日内需支付一万两的押金。
若不然,就是当初她承诺的那些东西。
用仁王的名誉担保,并承诺会给暗庄通融明面上官府的查探。
可刺杀王桂的计划几次都失败了,也不知道她究竟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次次都能提前应对。
两日前和母王的人撞上,更是让她在宏城这边的人伤了大半……
说起母王,她本以为是母王放在她身边的眼线动作太快传了消息,可为何那些杀手说是母王收到她的信件后,才得知了宏城的一切?
她想不通的事情越来越多,最后只得抓着头皮支着手肘在桌上沉思。
“仁王殿下,传不到信,洛贵君的两位贴身侍郎凭空消失了,贵君这两日都在客栈不曾外出,而客栈有陛下的人把守,咱们的人不便直接传信进入。”
她的手下这时进来禀报,搞得她更加心烦意乱。
她吐了口气,不解开口,“究竟是什么情况,洛郎不可能不寻本王,那两个侍郎是玩忽职守?难不成是陛下禁足?”
手下女卫男女经验丰富,她结合自己的事迹想了想大胆回复道,“会不会是洛贵君觉着您这几日疏忽冷落了他,故意在闹脾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