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点头,露出得意之色,“仁王与宫中洛贵君的传闻不是没有过,被她押了下来,圣上不再追究,本官以为这次的男子不过是富商内眷姬妾,当不得什么把柄,没想到竟还是他!”
“好一个情深意切!他此番偷跑出宫来咱们宏城,一定就是为了和仁王私会的!”
下属一边感慨城主聪明,一边讨好地问道,“那这事可要和那富商说道?若是咱们拿她这亲戚的淫乱事做文章,说不定这分成还能……嘿嘿。”
王桂思忖了半晌,托腮下结论,“不妥,如今本官受人威胁,命在旦夕,树敌不如行人方便……这样,借她之手,把消息传到皇城去!”
……
扶棠眨了眨眼,低头看向面前那双手里捧着的牡丹花簪。
“你这是,送给我的?”
景屿点头,直接拿起她的手,将簪子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他面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不是很值钱,但它与我有缘,既然今日见着了,就顺道买下。”
扶棠弯了弯唇,嗯了一声,随手将它插入了自己浓密的黑发间,“好看吗?好看吧,姐姐用什么都是好看的,向来是人为主物为辅,它的价值又有何重要?”
景屿本还有些忐忑的心,听到这句话就安了下来,也勾起一抹笑,“嗯,姐姐说的是。”
扶棠想到什么,又把簪子拔下来,放到他面前,只见景屿脸色瞬间白了。
她……果然还是不喜欢么?
扶棠看着他那小九九都要写在脸上的神情,慢悠悠挑眉道,“给我戴上呀,送人东西哪有给完就算了的?”
景屿抿唇,心再次剧烈跳动起来,但明显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
他唇角带着浅浅的笑,伸手接过了簪子,走到她身侧,慢慢将这朵开得艳丽张扬的牡丹斜入她发间。
瞬间牡丹就活了起来,仿佛整场春意都找到了来处,它本就该配着她,才能完成这被造出时承载的使命。
他眉眼低垂,粉唇却上翘,轻轻吐出五个字,“姐姐真好看。”
【系统:叮咚——好感度+7,当前目标人物好感度80,请宿主继续努力哦!】
【系统:这是被你色诱到了?】
【扶棠:如果今年的AI不会说话就设置让它闭嘴ok?】
扶棠心情大好,转过身子站起来,意有所指道,“姐姐哪里好看?”
景屿看着她,抿唇笑了笑,走到她的梳妆匣前拿过一面手执铜镜后,退到她身前的凳子上坐下。
再把铜镜举到她面前,“就是哪里都好看。”
扶棠一瞬间被击中了般没有说话,只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挑了挑眉。
不得不说原身这张皮囊按她的审美来看是极妙的。
眉目明艳大气,嘴唇红润饱满,头发乌黑浓密,眼睫又长又翘,就连鹅蛋脸型也流畅得恰到好处,放在现实世界的历史上,就是浓似盛唐而雅似大宋,一颦一笑都是诗情画意。
但这个位面的女子比较流行女主扶南安那样的长相,英气潇洒,举手投足都风度翩翩,既有武人的外放之气,又有文人的内敛感,站如松坐如钟。
所以原身这才爱而不得,明明就是个天之骄子,偏偏吃了爱情的苦。
扶棠揽了揽外袍,拂开眼前的铜镜,手伸出去捏在景屿的下巴上,巧笑道,“你这张嘴如今倒是愈发会了,究竟是谁教你的,嗯?”
明明是风情万种的一笑,却被扶棠生生给显出了一种威仪感,像是一个大权在握的上位者,正在调戏一个良家少男。
这种略带压迫感的姿势和角度,让景屿的脸少有地红了红,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瞬,“画本子里,戏文里……都是这么演的。”
戏文里还教他,有花堪折直须折。
就这么想着,景屿下意识伸手环住了她的细腰,屏住了本就清浅的呼吸。
……
终于到了第二日正午。
扶棠提前找好了地方摆了靠椅,就在城郊的小破庙里。
她带着莲叶和景屿以及一众精卫,透过一扇结满蜘蛛丝的破败窗户,等待着即将开场的好戏。
景屿看着扶棠愉悦兴奋的神情,也勾了勾唇,“姐姐,她们真的会来吗?”
扶棠伸手在他头顶拍了拍,自信满满一笑,“当然,你猜猜,永安王的兵遇上仁王的兵,究竟胜负在谁那儿呢?”
【扶棠:来吧,开启文本模式。】
【系统:读取完毕,权限库存:词汇修改X2,实时文本模式已开启。】
“永安王与扶南安手下的精卫皆是出自同一支武派,招数师出同门,自然容易识别,两支精卫一碰面就开始对质,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而王桂不知踪迹。”
“等她们反应过来这是圈套后,躲在一旁的王桂就被抓了。”
扶棠想都没想,直接划拉修改笔——两支精卫一碰面就开始【厮打】。
然后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抱着手开始看戏。
窗外。
王桂躲在一棵参天大树后,紧张地吞咽着唾沫,探头看向前方,时刻注意着有没有人来偷袭她。
今日那位高人可说了,永安王和仁王的杀手会在此相聚,目的都是要取她的小命!
但高手又让她必须来……
想到这里,她就开始胸闷气短,后悔今日的决定,她是为何要如此听话来这里啊!嫌命不够长吗!
“城主,有人来了!”
一旁下属的声音刚落下,王桂就看到前面出现了一行黑衣人,黑衣黑鞋,面上还系着黑面巾,乍一看像是昨日在她屋中出现的人,但细瞧去又发现她们的鞋大有不同。
这定就是永安王派遣的人了!
这群黑衣人到了此处发现没有一个人,觉得自己被耍了,“人呢!不是说她今日在此处有公务!”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又来了一群人,打扮和她们极为相似,一上来就和她们的人厮打在了一起。
“竟敢派如此多人来戏耍我们!姐妹们,上!”
“好啊,我们主子就没怕过谁!”
场面一时间十分混乱,空地上扭打在一起的起码有三四十人,全是练家子,就算丢了刀剑也能空手过过招。
王桂差点吓破胆,这会儿终于喘着气从树干上慢慢滑坐下去,摸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
“天老爷哟,我这是造的哪般孽啊!竟然这么多人要来杀我!”
属下满头大汗,脚一伸也想溜,但还是十分狗腿子的蹲下来低声商讨,“城主,这仁王和永安王的人也太厉害了,咱们要不趁机溜了?”
王桂恨仁王恨得牙痒痒,看着不远处空地上打斗成一团的杀手们,脑子都晕乎乎的。
“走,走……”
但与此同时,扭打在一起的杀手们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直到有一人打赢后停了下来,将对方制服在地上。
“你们的招式为何与我们如此相似!师从何处,王桂人呢!”
“王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