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满颇有些动容,蹙眉轻叹道:“爷爷你胡说八道什么啊?红娘都说你身体慢慢调理下来这都好得很呢!你可得长命百岁,到时候还得帮我抱崽子呢!”
苏老眼眶微红,使劲点头道:“好!”
李伯十分煞风景的嗤笑道:“那都不知猴年马月去喽!”
一旁的冬暖一本正经道:“满京城的男人,只要洛姑娘情愿,我去敲晕了带回来。”
李伯拍着冬暖的肩膀笑得像头哮喘发作的驴子,他发现这小子越来越对他的口味。
洛小满:......
村落里,当年住过的那间土房子因年久失修,已经溃败得不成样,半点瞧不出昔日的影子了。洛小满在废墟里东翻西找了半天,连一件可回忆的物件都找不到,她不禁有些沮丧。
冬暖上前拽过她的衣袖,悄声道:“那个,我当年奉命带他的项上人头回京,残余的尸骨,葬在芦苇荡里了。”
提及往日,洛小满伤心不已,叹气道:“我们去看看吧。”
一行人辗转来到了湖边的芦苇林里,冬暖循着记忆细细查找著,终于在一处小土丘边停了下来,又拿软剑插入土中来回试探,对洛小满点头道:“八成就是这里了。”
洛小满鼻子一酸潸然泪下,对正在刨土的冬暖叫道:“你别挖了,挖出来徒增伤心而已。”
冬暖怔了怔,那给加点儿土立个碑吧?他又赶紧去挖别处的土,将小土丘拱成坟堆。
李伯削过来一块木板,拿刀在上面刻上洛江的名字,插入土中做了一个简单的墓碑。又出怀中摸出一小壶酒来,坐在坟头自言自语自斟自饮。
几人烧了些纸钱后,冬暖看到坐一旁的洛小满黯然神伤,忍不住垂眸叹道:“逝者已矣,你别难过了。”
洛小满指著湖畔满地开花的小满草痛哭流涕道:“敢情我这名字就这么随口取的?”
冬暖嘴角一阵抽搐。
几人祭拜完毕打算返回京城。洛小满居然找人打听到了放羊的那户人家,抱了一只小羊羔回去。
那小羊羔子在马车里咩咩叫了一路,李伯烦不胜烦当场就要手起刀落拿去烤了下酒,洛小满死活没答应。
几人回到京城之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洛小满安置好了小羊羔,前脚踏进房间打算接着再睡会,后脚就被小红叶拎起出了府。
“环环我困......”洛小满赖在地上死活不走。
小红叶一把将她抱起,一路飞奔还兴高采烈笑道:“年度大戏,你不去亲眼目睹真就可惜了。”
“啥大戏?”
“去了你就知道!”
于是,天色刚刚亮,洛小满被小红叶连拖带拽的翻上了陆府的高墙。
洛小满不想见陆远洲,本来还跨起批脸转身要走,小红叶再三保证绝对精彩之后,这才勉强留了下来。两人悄摸摸翻到阁楼屋檐上藏好,此处能将陆远洲的院落尽收眼底。
不多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看到陆大人带着一众下人纷纷往陆远洲的院里赶来。
陆大人身边还跟着个有些眼熟的锦衣小哥。洛小满盯着锦衣小哥的脸瞧了半天,这才想起,他就是前阵子大闹太子地下赌坊时,有过一面之缘的纨绔少爷王临风,是陆远洲的那帮狐朋狗友之一。
只不过这么大清早的,王临风少爷来陆府做什么?还急匆匆领着面色不善的陆大人一同进了陆远洲的院里。
陆大人平日此时已经起身去宫中上早朝了,只是今日被早早赶来的王临风拦住了。听完王公子耳语几句,陆大人当即变了脸,忙不迭赶了过来。
走到院门口,陆大人脚步微微颤抖,有些忐忑不安问道:“贤侄此言可否属实?”
王临风着急道:“陆伯父!侄儿哪里敢对您有所隐瞒呐!你当远洲为什么不愿意迎娶荣安县主!他真是有苦没地方去说呀!”
陆大人脸色越来越难看,走到陆远洲的房门口,却颤颤巍巍不敢过去推门。犹豫再三之后,陆大人对身边的管家吩咐道:“把门打开!”
管家领命上前推门,见他推半天推不开门。陆大人急了,低吼道:“一脚踹开!”
“是!”
砰的一声巨响,陆远洲的房门被人直接一脚踹开了。就听见房间传来一个男人的怒吼:“谁?”
听到这个声音,陆大人的脸色更难看了。接着他又听到一个女子声嘶力竭的尖叫声。
东西侧房的两位婢妾被叫声惊醒,连忙起来梳洗一番出来拜见陆大人。
陆星泽被人踹门的声音惊醒,抬眼就见到自己怀中紧紧拥著一丝不挂的美人,当场他就看傻了眼。昨晚不过是喝了些小酒,怎么会莫名其妙来到陆远洲房中,还与佳人春宵一度?他还当不过是场春梦罢了,醒来却发现心心念念的美人竟然真的被自己拥在怀中。
这么说,昨晚那一夜风流,是真的?
没待陆星泽欣喜若狂,他身边的窈窕佳人也被他一声怒吼吓得睁开了双眸。佳人抬眼见到是他,又见两人赤身裸体相互交缠着,慌乱之中这才惊声尖叫起来。
屋檐上的洛小满见不到房中的场景,只能听到声音,心里好奇不已,连忙探头勾著脖子去看,却被小红叶一把揪了回来。
陆府的管家进了房,将衣衫不整的男人拖出来按在地上。众人这才看清陆府二少爷的脸!可陆星泽怎么会在陆远洲的房中过夜?房间里惊叫的女子那又是谁?
见陆二少爷半身赤裸,女眷们惊慌失措连忙回避著。
管家急急上前为陆二少爷披上衣裳。
陆星泽抬眼见到陆大人,连忙跪下唤道:“爹!”
陆大人气得面色铁青,拂袖怒道:“做出这等事来,谁是你爹?”
听到房间里的女子失声痛哭,陆星泽连忙躬身磕头哀求道:“爹爹,都怪儿子昨夜吃了些酒,才酿成如此大错!儿子甘愿受罚!任凭爹爹处置!”
陆大人痛心疾首,捂著胸口问道:“那女子,果真是荣安县主?”
陆星泽磕头道:“是!儿子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