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渊想要知道更多，为了他一手创办的HUSH不受损害。也顺便为了，了解下这个他很看好、特意选入队的童晓。
“什么？”童晓勉强抑制住自己的哽咽。
“哦，我是说李岚有什么值得你三天两头哭的？你喜欢他什么？”莫渊的右手腕一片清凉，雪白的纱布在黑暗的车厢中，显得尤为刺眼。
“谁说我喜欢他...”瞬间，童晓似乎想起了什么，“刚才你在我手机里，看到了些啥？”
“你猜？”莫渊面无表情的，把问题抛回给他。
回答莫渊的，是沉默。
莫渊带了带方向盘，车子转了个小弯：“你手机挺争气的，刚解锁后就没电了。”
见童晓迅速的将包从副驾驶上拿起，掏出手机查看，莫渊又试探：“怎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童晓轻吁一口气，发现手机真的没电：“你的隐私能见人？拿出来见见？”
莫渊笑。拿着隐私做挡箭牌，实际上有什么不能被我知道的东西？
“是男人就坦坦荡荡，隐私？不存在的。”莫渊拿起中控台上的手机，还真的立马解了锁，往后一丢，“你一定不想知道，每天有多少妹子撩我。”
“...鬼才想知道！”
“那想不想知道，有多少汉子撩我？”
“...？？？”
“看看他们撩我的微信，学习下？”莫渊声音仍然听不出情绪，但暗示意味非常明显，“手机在你手上，随便你看。也可以帮我回复一下...我真的应付不过来。”
莫渊手机解锁后的界面，就是微信界面。
全屏的未读消息...让人忍不住怀疑：“你号被人卖了？”
“不是学员，就是圈子里的朋友。”
“...还给你，我才不要。”
手机被丢到副驾驶上，带着那满微信的少男少女的幻想。
不要么？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呢？”
莫渊记得一个月前他和史亦在门口的对话，和童晓对HUSH的每一个成员，都是目中无人的样子。
然而这呢喃似的话语，仍旧石沉大海。
童晓默不作声，眼神却在闪烁。他的手紧张的在莫渊的裤子上来回的擦，脸边的冷汗掉了下来。
无声中，车子急转了个弯，市中心医院的标志一晃而过。
“你想要的，就是见李岚，是吗？”莫渊轻声，“满足你。”
莫渊带着不情不愿的童晓，上了住院部的顶楼。在准备进入那个门的时候，童晓竟然停在门口，怎么都不进去了。
莫渊无语，嘴上明明想要见李岚，怎么到地儿了还扭扭捏捏的？
能不能坦然一点？有什么不敢面对的？给你个机会，有爱有恨当场说明白，就算趁他病要他命把他打得稀里哗啦也好，都不要留下任何的遗憾！免得为个苦情的单恋，成天陷入莫名其妙的自我悲伤之中。
最重要的是，别影响HUSH的队训！
“渊！十分钟。”经纪人秦凯被拉扯声吸引了过来，他刚出开水间，拿着保温杯，“安静点！”
“秦爷转行了啊，形影不离了都。这贴身助理做得怎么样？是不是马上要去学修仙，恨不得在他因为装逼技术不精而摔下来的时候飞天救他？话说回来，李岚那花心大萝卜，到现在还没把你搞疯？”
莫渊不再拉扯童晓，站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让自己在这一身考究的黑色西装、气质优雅阴柔的长发男人面前显得更加体面。
秦凯光鲜外表的包装，只让莫渊觉得虚伪。
“请注意你的言辞，我和李岚只是商业合作关系。”秦凯盖上保温杯的盖子，盯着莫渊被睫毛半遮的眸子，“后悔了么？你世界杯三连冠，本就有很高的起点，一年前如果你同意跟我进娱乐圈，也不必变成这样的柠檬精。”
“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对我都敢随便下定义？是李岚吗？还是我姐？”
“怎么，又试图用一两句话，挑拨我和莫珊恩爱的夫妻关系？还说李岚呢，你的秉性，也不过如此。”
“我只是爱跳舞，选择了最纯粹的路，不像你们，为了迎合别人，最本质的东西都丢了。”
“是吗？我们也不过是做了个选择而已。存在即是合理，何必愤青附体？”秦凯把保温杯放在了进门的桌上，又走了出来，“两分钟已经过去了，我想你待会儿话没说完的时候，并不愿意见识下我刚学的泰拳。”
“下次去向人妖学习好吗？明显更适合你。”
莫渊不再搭理秦凯，对一旁低头站着的童晓抬了抬下巴：“你不进去，就给我杵在这儿听，我一样把真正的他，扒光在你的眼前。”
“...你要干嘛？”
童晓嗫嚅，但莫渊已经走进去。他坐在病房外的排椅上，蜷成拳的手不停地蠕动。
秦凯坐在童晓的身边，也没怎么搭理童晓，他双手交叉抱着胸，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病房的门开着。
单人病房雪白的床上，李岚金色的发、苍白的脸窝在其中，温润的眸子早已因为外面的动静而睁开。确实如童晓所说，这个帅气逼人的人气舞者，从高处摔落导致踝关节骨折，现在已经打上了石膏。
“哟，蝉联三年亚军的手下败将，就只有这点出息了么？开个名不副实的巡演，把街舞搞成作秀，还需要故意弄出个炒作桥段？”
莫渊轻蔑的盯着李岚腿上的石膏，用力拍了把，“到底是时运不济啊，连续几年败在我的手里，现在又不小心假摔变真摔，败在了一个人的舞台上。我早该发现，你也不过如此嘛。”
“草...”童晓一听莫渊竟然这样嘲讽男神李岚，起身就要进去怼。
不料，精致袖扣下的手伸了过来，拦住了他。
童晓不解的看着这个长发男人，直到他动了动嘴唇：“给他们个机会...对跳舞的一点执念，他俩都憋了很久了。”
刚说完，秦凯就被cue：“秦凯！送客！”
童晓的心快要爆炸。终于听到了李岚的声音！童晓回味着其中一如既往的暖调，也心疼着其中遭受打击后的沙哑。他无比想看看这近在咫尺的人...却不敢面对，这从未给过自己回应的人。
“莫渊！你他妈的好好说话！不然把你姐的风流韵事全给爆了！”
“爆一两条就行了！”
莫渊坐在李岚的床边，抚摸靠在床头柜的拐杖，语气转瞬轻描淡写，“李岚，去娱乐圈的话，好像不需要多么专业吧？脚伤了的话，做做样子，还能混混。反正那里的混子多，你的popping技术，也早被大众的口味给稀释了。你要的，也不过是粉丝而已。从来都是。”
“呵呵，知我者，莫若莫渊也。”看莫渊语气好了点，李岚也不发作了，模样似乎还有些得意，“拾级而上，顺应天时。”
“文绉绉的干嘛？是不是巡演太快活了，让你以前琢磨routine的时间[1]，现在都浪费在了无聊的事情上？”莫渊轻笑，“还是粉丝们喜欢听你说这些假大空的东西？”
“怎么突然对我这么感兴趣？”李岚也笑，“秦凯能为我挡住所有骂我的人，就是挡不住你。我以为你不屑骂我，没想到现在就在我眼前了。”
“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骂你么。当明星了，整个街舞圈子都不要了，兄弟都丢了，undergroud请都请不到你[2]，一头扎到商业去了。可笑的就是那商业，编排都不需要你操刀，你就啥都不管了。你看过自己台上跳的是啥东西吗？欺负粉丝只认识你的帅么。你稀烂不？”
“你又好到哪里去？金盆洗手，专心办工作室，想着多做地下活动，一个一个学员的教，以为能让更多的人喜欢街舞，结果呢？”李岚一挺身，忍着脚上的痛坐了起来，和莫渊平视，“你也帅，但影响力有我大么？你稀烂不？”
“至少我教出来的都是真心喜欢跳舞的人，而且他们确实都很努力。”见李岚没扣的病号服随意敞开，露出明显不够紧实的腹肌，莫渊猛地给他拉上，“你呢？引来一群花痴，然后上了他们？借着跳舞的名头搞这种事？”
“呵呵，至少我让街舞的风采，被更多的人知道和认可了。那些你情我愿的事，是我的隐私，你也犯不着骄傲自己是处子之身，在我面前假高洁。”
李岚又笑，眼中流出一丝嘲讽，“你要是遇到了对的人，会恨不得天天做，只不过我可以一天换一个，而你，肯定要拘泥于变态的自律。”
童晓睁大了眼。脑中轰隆隆，心再次被悲伤拘住。他一直对李岚的私生活有所耳闻，但一直都不愿意相信，甚至总是认为自己足够努力，就能够吸引到李岚的注意！现在终于，听到李岚亲口说了出来...
他又开始暗自抹泪...旁边的秦凯一脸懵逼，还在想这是李岚的哪个兄弟，是觉得他太浪荡无情了么？
“HEYeah你到底还要不要了？衰落成这样，还能拿奖不？还是真成你巡演的后备团了？”莫渊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欲求不满的人，和李岚在赛场上多次交手的他，有点庆幸自己没有像那些脑残一样爱上他。
说到以前的工作室，李岚语气温和了点：“秦岩和史亦看着呢，这行业，工作室要生存，奖是必须要有的。我走了，他们的成长，也要时间。HUSH群龙有首，肯定比我以前的家，好太多。”
“真他妈无情。秦岩担任MC和裁判忙得要死，史亦才高中毕业。你的心是肉做的么？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口口声声说要保持纯粹，所做的不也是为了自己的愿望？我只不过是想去当明星玩玩罢了。”李岚眉毛一挑，偏头盯着莫渊，似乎想得到他的认同，“莫渊，我们都不缺钱，到哪里不是玩？”
“我没有玩。你一个灵气逼人的舞者，就这么葬送在玩物丧志中。曾经街舞界的‘最强编排’呢？真他妈可怜。”
“呵...”李岚轻蔑发笑，这么微不足道的退场，竟然会被人可怜？他盯着自己的脚，忽然注意到外面的啜泣，大声道，“谁他妈在外面抽抽？”
童晓还真的被吓得抽了，猛地捂住了嘴巴。
莫渊轻叹，门口几不可闻的声音，堵在他心中老久了...他话锋一转，“知道童晓喜欢你么？”
？？？童晓要疯了。你他妈说啥？
莫渊走到门边，瞟了一眼皱着鼻子瞪过来的人，又把秦凯刚放在门旁的保温杯拿了过来，递给了李岚。
李岚愣了一下，想了半天这个好像有点印象的名字：“童晓？听说他到处打听我的消息，我都要烦死了。好像是上个月吧，让史亦把他赶出了HEYeah。怎么，他攀上你了？劝你别想不开，这家伙，不仅一根筋，还甩不掉...”
莫渊没管李岚对童晓的评价，心中的疑惑倒是消了大半。这么说，童晓来到HUSH，也情有可原。不过是被嫌弃之后，找个栖身之所罢了。
“把未来的世界冠军踢出去，我真的怀疑，你们HEYeah是烂人扎堆。”
谁知此时，李岚的肩膀忽然抖动，水都快从杯子里泼出来：
“哈哈哈，你别逗我笑了！我还没见过哪个世界冠军，是从普通人家出来的！莫渊，你比我清楚，”
李岚眼泪都笑出来了，却忽然停下，伸出三个手指，搓了搓，“只有票子没问题，才能爱怎么跳就怎么跳！冠军？他可能吗？哈哈哈哈...草...”
“见识真少。”一巴掌过来，保温杯翻了，一百度的开水滚向李岚的胸口。
莫渊瞳孔骤缩，猛地起身，冲门口大喊：
“童晓！耳朵没坏吧？还不过来把他打趴？！”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 6 章 对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