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暂时没事。”
村医仔细诊断过后,总算是松口给了一个宽心的回答。等唐秋拿了一堆药,还有消毒酒精过来,他帮着清洗脑袋上的伤口,给简单处理了下,贴上纱布,“记得及时换药就行。”
好在莫奶奶只是后脑勺撞破,血流得有点多,看着吓人,但伤口并不深,都不需要缝针。具体的没有仪器,做不了更深层次的检查,只能说是从表面上看没有问题。
脑袋上的伤是暂时没什么问题,可村医眉头却是紧皱的,伸手摸了摸莫奶奶脖颈的位置。
莫朝夕问:“怎么了?”
不是说没事么。
村医看了眼莫朝夕说:“我记得前两天你就带着你奶奶来看,说是感冒有点低烧,药吃了吗?怎么这热度又上来,看着有些反复啊?”
药?莫朝夕赶紧出门去厨房,拉开餐桌上的抽屉,里面放着的两盒药,一盒感冒一盒消炎的,打开看剩下的药,都只剩了一半,说明莫奶奶一直在吃药……
村医也跟着出来了,一看药剩余的量,脸色有些沉重:“脑袋上的伤,暂时没看出什么问题。但这高烧不退,并且反复问题有点大。”
“那怎么办?”莫朝夕问话的声音都有点虚。
村医也难搞:“主要是没仪器,很难检查到底是哪里的问题。从中医脉象的角度来看,就是心中郁结,让病入侵身体,迟迟不见好。但药我也没有,没办法对症。你们手上有的药只能暂时先吃着。平日里多宽慰宽慰老人,看开一点。否则再这样下去,就很难说了。”
高烧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都是很大的问题!
“那现在有什么办法没?”莫朝夕回头望向莫奶奶屋里,这会儿门半遮掩着,能看到莫奶奶静静躺在床上,面色灰白。他有种非常不详的感觉!
村医说:“想办法把体温先降下来。用毛巾包一些雪,额头啊、腋下啊,这些地方降温试试。”
“我来吧。”唐妈听到了,主动帮忙。
现在这时候莫奶奶比较重要,其他的事都可以暂时先放一边去。莫朝夕虽然是孙子,可毕竟男女有别,他给莫奶奶宽衣腋下降温等等的,都不方便。
莫朝夕郑重给唐妈鞠躬:“谢谢您!”
唐妈神情莫辨,垂眼看着半弯下身体的莫朝夕。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去一旁招呼唐秋给指一下哪个是莫奶奶的毛巾,还有干净的盆。
唐秋跟在自家似地,很快就动手拿好了,小跑着到唐妈跟前:“现在是去弄雪么?”
唐妈望向他更是神情复杂,她那么一吩咐那就是存心的试探,可唐秋呢,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总之是对试探一点都不设防。
她一脸没好气,伸手抢过脸盆去外头薅雪去了。然后回来,小心把雪裹在毛巾里,给莫奶奶放到额头、腋下去。弄完就在莫奶奶床前守着,等着给她及时换上新的。至于守在床前的莫朝夕,她是一眼都不去看。
莫家厨房、厅堂外的回廊上站着三三两两的人,集齐了外公他们所有人,还有莫爸莫妈,每个人脸上都是阴沉,神思不属,气氛沉默而压抑。
还有些住在附近的邻居,那是听了相亲大会上传出来的八卦,一个个都探头探脑的,装作不经意路过,看着他们两家人站在一起,顿时一个个脑袋里都是小电影,马上就走,估计出去了就又是一场“电影”。
“一会儿莫奶奶醒了,要吃药,我给你锅里煮点粥吧,煮的稀一点。莫奶奶醒了能垫一垫肚子,这才才好吃药。”
唐秋站在莫奶奶门口,也是难受,他没想到自己今天的冲动会让莫奶奶出事,这会儿更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整个人恹恹的,垂着脑袋,不敢抬头。
这话还是他在门口犹豫了半天,才对莫朝夕说出口的。
莫朝夕起身过去,想握住他的手,可身后唐妈虎视眈眈盯着,他勉强对唐秋笑了下,拍了拍他肩膀说:“不关你事。”
唐秋瞬间红了眼。
原本今天唐秋不上去,莫朝夕也会上去,总归是要有这一回的。不过不让唐秋做点事,莫朝夕知道他不舒服,于是轻声开口说:“奶奶喜欢吃炖蛋,你要不帮着炖个蛋,闷点米饭。到时候奶奶能拌着吃。不能吃太油腻了,外头的毛毛菜长得很好,本来想烫火锅吃的,只能麻烦你摘一点,给奶奶炒一盘,清爽一点就好。”
“好。”唐秋点头,乖乖去先生火。刚他看热水瓶里都没有开水了,先煮一锅,热水瓶需要装满先。
他一动作,却是点燃了门口莫爸的火气。
莫爸直接就冲了进来,不过他没有对外人发脾气的习惯,怒气冲冲地进来,却是冷着脸,说话硬邦邦的:“家里的事,就不麻烦你了。要做饭还是生火,我们自己会干。”
唐秋举着柴,不知所措。
莫爸却是像是找到了方向,指着莫妈进去代替唐妈照顾莫奶奶,自己就站过去盯着唐秋,等他站起来了,自顾自将柴火一股脑都塞进灶膛里,拿了打火机点火。
啪一下,打火机冒出一簇火苗来,他塞了太多引火的杉树松针,轰一下,灶膛里一下子冲出来,吓得莫爸一个后撤,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后头柴火堆里。
“小心!”唐秋伸手想去扶,“松针不能放这么多,现在要马上把粗一点的柴火放进去……”
“我知道,不用你管。我谢谢你行了吧,你可以走了。”莫爸挥开他的手,自己坐起来,气急败坏说。
唐秋回头看了看莫朝夕,唐妈却是先一步走出来了,黑着脸说:“还不走?”
莫朝夕也对他点了头。
于是唐秋他们一行人全都跟着走了,只留下探头探脑的邻居,还有莫家他们自己。莫爸气不过探头探脑的人,直接过去甩上了回廊另一侧的门,这边回廊没有门,他干脆回来甩上了厨房这边的门。
一时间屋里变得非常安静。
咣啷一下,莫爸忽然站起来,一脚踹飞了灶膛边上的水桶。他气呼呼起来,指着莫朝夕说:“你给我出来!门关上。”
莫朝夕不想理他,但是看他那样子估计不理他只会更麻烦,于是听话出去,小心关上了门。但回头交代莫妈就在屋里看着莫奶奶。
“什么事?”莫朝夕冷着脸问。
莫爸立马跳脚:“你还问我什么事?你不要脸,你个变态!搞男人的变态!我早就说了让你跟唐秋分开、分开!你仗着你奶奶宠着你,就无法无天,完全不把我跟你妈放在眼里!你能耐啊你,你看看,你能耐,你就将我们莫家弄成了整个村子的笑话!”
他拉开门,指着外头。“你看看,有脸你就看看!你都是在这些人面前,把我的脸,把咱们莫家的脸给丢光的!
都说你好,你优秀!你变态起来,那才是真的变态!变态里头,你就是最优秀的那个!”
莫爸还真没什么骂人的词汇,将自己气个半死,骂得不痛不痒的,叫嚣声却是巨大无比。
外头邻居嘀嘀咕咕悉悉索索的,他顿时又觉得没脸了,桄榔一下甩上门。回头就指着莫朝夕的鼻子的骂:“你看看你把你奶奶气得,还有你爷爷。要不是为了你,你爷爷会大晚上去干活?那个垃圾人还不是你招惹来的,本来该死的是你,是你爷爷替你挡了,你现在又出来祸害你奶奶,祸害我们……”
“够了!”莫奶奶从屋里出来,拉开门,面色黑沉。
“奶奶。”莫朝夕上前要扶,莫奶奶一挥手让开了,目光直直看着莫爸。
莫爸有些难堪:“妈,吵着你了。你不舒服,起来做什么!”
“我再不起来,你就翻了天了!”莫奶奶拖着病体,脸色还是苍白的,她扶着桌边走过去,缓缓坐下,回头让莫妈也坐过去,坐到一起。
“这个家,早就不成样子了。”莫奶奶脸色很难看,“竟然你们两个觉得莫朝夕丢了莫家的脸,觉得他是个变态,你们没办法接受。那好,我有办法!很简单,你们分家吧。”
莫爸迅速变了脸色,着急说:“妈,你说什么呢!哪里有让儿子跟孙子分家的!”
“那你现在就见到了。”
莫奶奶不为所动,“不分,我怕我死了,你们容不下朝夕。他不是个会跟你们争的,到时候孙子跟奶奶前后脚,那才叫难看。我活着的时候都不行,我就不指望我死了以后了。”
莫朝夕和莫爸、莫妈都想说话,不过这会儿奶奶只想说一言堂,抬手示意他们闭嘴。她狠狠喘了口气,对莫朝夕说:“房子给你爸妈,毕竟生你一场,粮给够他们一年的,地你幺叔给你的那些你都收回来,让他们去种。之后,他们是生是死,你都不用管!”
她转而对莫爸莫妈说:“你们也别贪,给你们的一年的粮食,朝夕他自己有没有一年的粮食都是问题。但是他比你们能干。好歹你是我儿子,你是我儿媳,我私心让他分给你们多一点!”
“至于朝夕,奶奶相信你会过得好。你幺叔的新房还空着,恐怕你暂时要住那了。明儿还要麻烦唐秋,问问有没有地方能盖房。”
“东西、粮食先放着,等房盖好了,再搬!”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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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7 章 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