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糖稀最重要的是火候,有莫奶奶把控着灶膛,火候那是刚刚好。很快满屋子都是一点点的焦糖香味,厨房的窗开着,屋外风带来的冰雪味道,跟烫人的焦糖香味混合在一起,有种独特的冷冽甜香。
早清洗好放在一边晾干的小山楂,被捞出来,用他们临时自己削的竹签子串起来。
莫朝夕明显不是个削竹签子的熟练工,那竹签子削得特别大,跟西疆羊肉串的竹签子似地,刚开始小小的山楂那是串一个毁一个,还在连着削了三四根,总算是稳定了水平,虽然还是很粗大,好歹能将小山楂串上了。
莫奶奶一边顾着火,一边盯着糖稀不能煎老咯,糖稀这东西老咯就会苦,那可就废掉了,而且颜色也不好看。但这也不妨碍她积极发声,指点莫朝夕:“你这一大个竹签子,串小山楂跟串了个南方烤玉米粒似地,看着就寒碜。”
莫朝夕抬头,横了一眼莫奶奶。
莫奶奶一点都不怵他,从灶头上给拿了一罐子牙签过去:“要不你还是用牙签吧,虽然不像那么回事了,但你用包装那么装饰下。哎哟,我跟你说哦,肯定是小而精美的。”
“我怀疑你在骗我。”莫朝夕一脸正色。
莫奶奶那肯定是发誓说自己怎么会骗人呢,何况还是骗他:“我也是想你跟小唐秋好不是。”
莫朝夕完全不上当,举起手上被评价为南方烤玉米粒的那串“糖葫芦”,反问说:“你不觉得用牙签串上,会变成牙签牛肉么?”
莫奶奶:“……”
也是有道理!光想一想那个画面,要不还是南方烤玉米粒吧。
最终熬好的糖稀浇在了他那一串串神似烤玉米粒的小糖葫芦上。带着热烫的糖稀,迅速裹住小山楂,又因为气温,很快冷下来,看着晶莹剔透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当然在莫奶奶的疯狂怂恿下,他也用牙签串了几串,成型之后果然就很想牙签肉这种东西,也是被他放弃了,全给了莫奶奶,让她拿回屋里留着吃。
余下的,他都好好地用东西装起来,藏在了明日要穿的外套的内袋里。
好在外套宽大,内袋也大,塞了一大包用油纸包起来的糖葫芦也看不出什么来。莫奶奶也跟着回屋去选衣服了,定要为了明天那场面特意选上一身衣服相称才行。
“奶奶,我也不可能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莫朝夕无奈。
莫奶奶拿着衣服在身上比划,从屋里探出脑袋来:“我自己参加相亲大会,你只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大有我肯定不掺和的意思,但可能么!看着莫奶奶那兴致勃勃的样子,唐秋肯定,那是不可能的。
反正也劝不住,索性就随了她的意,让她自己去折腾去了。
晚上莫爸莫妈也没回来吃饭,于是莫朝夕和莫奶奶两人随意吃了些东西,又去给如今长大不少的鸡鸭准备了些吃食和水,然后将厨房外头那块地给换了个火盆,这么点菜供着他们自己吃,也够了。
等再次飘雪的时候,莫爸莫妈也回来了,说是明日村里给他们放假,全村同乐,一起参加相亲大会。这事莫爸莫妈都很积极,说是报名的姑娘他们都看过了,倒是有几个从城里回来的,颜色看着就好,性子也好,让莫朝夕明日多看看机会。
莫朝夕压根不想理会他们,自顾自说是干活累了,回屋歇下了。
莫爸碍于莫奶奶在,没多说什么,但明显看着情绪不好。莫妈将人拉回屋去,嘀嘀咕咕的说着话,莫朝夕听不着,自然也不管他们。
次日一早,村里就开始热热闹闹地搭起了场地,据说昨日后半夜,外村的人还有第三村的人都来凑热闹说是想参与到一起。这当然好,要知道一个村子里的,几乎都沾亲带故的,可挑选范围是在太小了,有别的村子一起,那就好很多了。
三个村子人多,那活动就不能在一个地方搞了,于是村子开会的广场,以及大柿子树下的那个空地,甚至外村的广场,都分到了不同的项目。
这晌午的头一个项目,那就在溪山村的广场——拔河。
晌午一到时间,广场上村长就敲起了铜锣,咣咣咣的,超级响。女人们被吵得捂住耳朵,长辈远远在外头瞧着乐呵,小孩高兴地来回窜,欢呼雀跃,已经结婚的跟着凑热闹,没结婚的那是一个个男人都伸长了脖子,这么冷的天,外套那都是脱了,故意穿一件单衣,露出身材来,叫人看着。
拔河比赛也有规则,毕竟是男多女少的局面,那就报名的女孩子,都算女嘉宾,一个个分组,站出来。等着想争取的男人跟着站到女嘉宾那去。先是分组拔河,淘汰一拨,最后剩下的两人再拔河,赢了的就有机会带女孩子去晚上的篝火晚会上一起跳舞。
到时候是告白也好,还是像处处看,那都是人两个的事,旁的就都不掺和了。
当然啦,分组拔河肯定会淘汰掉个人厉害的,那要是不服,还能发起挑战,一对一再次拔河。
这拔河活动也是为了契合当下,毕竟末世了,男人有没有力气种地,那就相当于你有没有养家的能力,女方家里还是很看重的。
当然了要是各方面都弱的男人,女的也看重了,那就你们自己搞定,上什么相亲大会啊!
村长敲了三下铜锣,让全场安静下来:“女方会一个个上来,有意向的男方需要在5分钟之内站上来,马上开始比赛。没在规定时间内上台,那就等同于不参与,事后不许闹腾。当然你们自己要是看对眼了,事后两家说话,我们也不管。”
“还有什么问题?”
有个第三村的看着瘦弱的男人举手说:“溪山村村长,我有问题。我呢,孤身一人,想问问有没有招婿的,我能跟女嘉宾一样,开个比赛组么。”
哗一下,村民们一听这话,简直是大开眼界!竟然还有这样的。
然后一想,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啊,他们这些外来的,压根没地没房的,又是末世前常年坐办公室的,能比得过村里种地的?那肯定是不行的!
但是吧,不可否认,虽然末世了,但村子里不少人家回来的早,最多就是粮食艰难,外头多危险,他们压根不知道啊。有村子护着,能知道个什么?简单来说,这样家里的,还是好颜色的,就是说男的要长得好,有文化,这也就是末世前的保准。
按照村长那个办法,肯定都是村里的庄稼汉赢,人家女方还不定能看上呢。
三个村长聚在一起商量了下,点了头:“可以。男方要搞比赛的,跟着外村村长走,当然我们会有背调,考察期。你进村之后的一举一动,我们都会调查,就算你今日在比赛中成了,也会调查!”
这就是震慑了。
提问的男人无可无不可,他反正没什么不好的行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从人群中走出来,去找外村村长了。
让外村村长盯着,也是怕第三村村长会为了减少越来越多的外来人口,包庇之类的。当然不是说肯定会,只是公平起见嘛。
站在一边的莫奶奶,有些惋惜地看了看外村村长那边,以及跟着最先过去的那个瘦弱男人之后,又过去了几个。
“可惜了。”莫奶奶撞了下莫朝夕手臂,“还以为小唐秋能站出去,你去抢一抢,或者你站出去,小唐秋抢一抢呢。”
莫朝夕一脸无语:您老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们在嘀嘀咕咕什么?”周九川忽然将脑袋探进莫奶奶和莫朝夕中间,一幅自己发现小秘密的样子,他眯着眼,“莫朝夕啊,不行了,你现在开始有事瞒着我了是不是?”
莫朝夕还没说话呢,周九川先自己一惊一乍上了,他猛地一拍手,想起什么似的:“不仅你们两个有小秘密了,你和唐秋也有小秘密了!”
“你也知道了?”莫奶奶一脸惊讶!
“什么!”周九川顿时瞪大了眼睛,“连奶奶你都知道了?”他猛地回头,质问莫朝夕,“说,当初在唐秋外公屋顶,你跟唐秋鬼鬼祟祟的,是什么小秘密不告诉我!连奶奶都知道了,你也不想着告诉我。莫朝夕,你变了!”
莫朝夕:“……”
莫奶奶也是一言难尽的模样,嫌弃地不搭理周九川,还以为他这能知道什么,敢情就是个傻子,跟他有什么可说的。
莫朝夕同样很无语,要不是周九川这个搅屎棍,当初屋顶、晚风、繁星、银河,正是跟唐秋说清楚的时候,现在还有脸来问自己?!
忒!
他们三人在这互相嫌弃说着小话,莫爸莫妈却是一早就在物色一个个站上去的女孩子,想着这个不错,那个也不错,当然也起了心思,要不要让莫朝夕站上去,说不定就有姑娘都上来了……
边上唐秋被咋咋呼呼的两个表弟簇拥着,一会儿让他看这里,一会儿让他看那里,可以说是很热闹了。唐秋越过他们的“吵闹”,目光落在了莫朝夕这边。
莫朝夕倏地回头,正对上唐秋的视线,他浅浅一笑,正想说等人少一些过去。却是唐秋忽然低声跟两个表弟说了什么,然后两个表弟的惊呼声顿起……莫朝夕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着唐秋跑去了外村村长那登记。
外村村长那边人少,唐秋过去也才第4个男生。见到唐秋外村村长都愣住了,要知道唐秋家底可丰厚着呢。
就见着唐秋俯身在自己放在一边的登记册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一步步迈步过去,站到了稍高一点的台子上。
周身村民再次哗然,外公他们也被吓到了。
偏偏唐秋站在台子上,目光独独穿过人群落在莫朝夕这边,冲他歪头一笑,好像在说:“学长,你敢来么!”
“呵。”
莫朝夕低头一声轻笑,竟是被抢了先了。
也好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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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抢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