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弄好了,总算是能住人了。
趁着天色,莫爸莫妈留下帮着给房间打扫干净,莫爷爷莫奶奶去唐秋外公那收拾东西,今天就把行李之类的都一起搬过来。
莫朝夕和唐夏先去清算抵工的事情,顺道将已经没有工需要抵的村民给划掉,换了需要抵工的别的村民,帮着将一些大件给分一部分搬到外公那,也留了些搬到幺叔那房子——如今是莫家了。
早在回来之前,半道上他们已经已经大致打包过,特别是码头那边弄回来的东西,其实都是打包好的,不需要拆开,分起来比较方便。那些不方便的,都是后来路上路过小超市、小店或者一些服务站之类的地方,勉强收集到的东西。那些也很多,就暂时留在卡车里,不搬运了。
唐夏和莫朝夕先从卡车里把东西搬下来,剩下的由唐夏盯着就行。
莫朝夕则是摸了些药品去村里找村医去了。
当初外头遭难,溪山村的村医那可是将所有存箱底的西药都捐献出来了,甚至还有自己炮制好的中草药。
如今村里有个头疼脑热的那也是靠中草药坚持。可这么暴雨大风,加上多出山体塌方造成泥石流,不用想也知道采不到什么中草药了。
莫朝夕到村医家的时候,他们家门关着,看起来像是没有人。但有个小窗子开着,里头隐约能见着人走动。
叩叩叩!莫朝夕上前敲门,侧着身子,没有往里头看屋里的动静。
很快窗前探出半个身子来,是村医他老伴。她老伴眯着眼,用方言问了句:“谁啊?老头去山上还没回,不在家……”
一回头见是礼貌后退几步,特地站开些的莫朝夕,心中顿觉熨帖,忙换了普通话招呼说:“哟,莫老板啊。你哪里不舒服?他……”
随即眼睛一亮,视线落在了门口大路上,“呀,老头回来了。
这会儿村医也已经看到了站在自家门口的莫朝夕,三两步并作一步,快速过来。刚凑近,已经去端详莫朝夕的脸色,身上的背篼已经顺手给自家老伴,开口就是问诊:“可是哪里觉得不舒服?有什么症状?”
确实是个好医生。
莫朝夕笑了下摇头说:“我没病。”他看了眼村里三三两两的行人,最是会察言观色的村医看到了,知道他是有话要说,忙让开身子,请他进屋。
等进了屋里,莫朝夕才将揣在话里的一大包药都拿出来,当场就递给了村医。
“这药我也不是很懂,在省里换的时候,听说这都是救命的药。我想了想,这村里能拿着这药的,也就您合适。”
村医打开外头缠着的黑色塑料袋,一眼就看到了里头药的包装盒,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药,在这时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
“这不行,这太重要的,我不能拿,你自己留着!你要是不知道怎么用,我一一给你写个条子,你贴在药盒上,对症拿了吃就行。要是不见好,就再来找我。”
村医非常郑重拒绝了,并且好心交代说,“现在到处都是要命的地方,怀璧其罪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懂。”
莫朝夕没接他递回来的药盒,就这他手背给推了回去说:“我也不是随便谁都给的。医者仁心,之前我在您身上看到了。这药不多,我相信你会给最合适的人。留在我这,浪费了,实在可惜。”
药品珍贵,提到浪费,村医果然犹豫了。到底是叹了口气,掂着药说:“你这药来的确实正是需要的时候。之前西药留下的那点早就用完了,草药也没了。这一下那么热,一下暴雨的,村里老人多病倒的不少,还有年轻人,巡逻、下地,也看着也扛不住了……”
“总之,这药我谢谢你。”村医望着莫朝夕,说得郑重。
莫朝夕不欲多承担什么,只是摇头说:“只是觉得留在我手里浪费了。”
话是这么说,但听不是这么听就是另一回事。药这东西在乱世最是值钱,千金难买,哪里有什么浪费的。要说浪费,干嘛还特意从省城换回来!
这些莫朝夕没说,村医却是懂的。
见村医收下了,莫朝夕来的第一件事也就完成了,只是还有一件事需要多加提醒:“我回来路上,从江城下来,一路镇上,还有外头的几个村子,死了不少人,并且因为上头现在也是艰难,无法派人下来救助、清理。暴雨之下,又是暴晒,尸体不少都散落在河里,还有路面上……我看着,怕是要起瘟疫。”
村医没出去,但莫朝夕一说这到处都是尸体的模样,他顿时心中一懔,这瘟疫非常有可能啊!
莫朝夕见他白了脸色,转而又说:“好在我看水流是从咱们这边往下流的,咱们这算是上游,还好些。但是难保比咱们更里面的村子没问题。就算没问题,那外头来的人呢?我知道村里在控制了,但是我建议,最好还是需要安排人提防下传染病、瘟疫这种事。”
村医神色严峻说:“我知道了,我会找村长说的。”
莫朝夕见通知到了,于是点了点头,回了。他一走,村医就赶紧去找村长了。这些日子村里已经来了不少七拐八拐的亲戚了,这之后肯定还要来不少人!
溪山村,一定要守住!
村医跑去找村长了,却没想到莫朝夕在半道上遇到了村长,还拎着个小孩,看着就是从唐秋外公那边的放下下来。
莫朝夕主动招呼:“村长……”他看了下被他拎着看着可怜兮兮的小孩问,“这是怎么了?”
村长拍了小孩脑袋一下说:“这我小孙子,让他去跟你说一声,我这会儿要来找你。没想到被你那朋友小周一罐可乐给哄了去。我见他一直没回来,赶紧出来找,正在小秋那又吃又喝的呢。”
“那肯定是周九川带的。”莫朝夕冲着小孩笑了下。
小孩腼腆躲到了村长身后,探头看他。
村长说:“我这不是见你带回来不少东西么,想着问问你,要是有多的能不能让村民去看看有没有合用的,换上一些。咱们村里好些人没你那本事,我知道这是为难你……”
说着请求,村长粗糙黝黑的脸上都起了红色。但能怎么办呢?他是村长,这豁出去脸面的事,他必须做。
听完莫朝夕却是笑了说:“村长,你不来找我,我也预备跟你说一声关于这事的。”
村长生怕他一开口就是拒绝,忙说:“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有那不长眼的,也一定会给出合适的补偿,粮食也好,什么都……”
“村长。”
莫朝夕正色说,“我想在村里开个小店,把多收罗过来的用不上的东西都卖出去。如今不是没有工商了么,只能问问村长能不能行。主要是这开小店吧,肯定涉及到买卖,一直按照抵工的方式算,有些麻烦。”
村长听了很高兴,连连点头说:“这是好事啊。”
“先别忙。”莫朝夕笑了笑阻止村长满口答应,而是想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是想找村长问问,溪山村和外村两个村子看样子以后也需要在一处过日子了,守望相助。那咱们两个村是不是还能用钱来交易。只在咱们两个村子,能买东西能卖东西。当然这钱肯定不能是以前的钱,毕竟很多人可能家里还屯着不少以前的现金,这不合适,具体是什么,可能需要村里想一想。”
“主要是,粮食什么的囤多了,有些人吃不上,有些人吃不掉实在浪费。而且不止是我收罗来的东西,就是其他去江城的、去镇上的,他们收罗来的东西,都有保质期。咱们两个村子现在还算太平,要是一直屯着,肯定就过期了坏了。”
“现在大家伙都还过得下去,总不能先叫有的人吃不了,有的人饿死吧。而且外头的人没得吃,咱们浪费了,这也太难看了!”
“小莫啊……”
村长眼眶通红,手哆哆嗦嗦的就握上了莫朝夕的手,他常年劳作的手掌很粗糙,就像一张磨砂纸,但掌心滚烫,一直透过交贴的皮肤暖到莫朝夕的手上。
村长激动说:“小莫啊,你为溪山村做了这么多。我也没啥好给你的,村里也没啥能给你的。我就问问,你要不要落户啊?”
啊?
冷不丁一个落户,弄得莫朝夕也是有些触不及防。再看村长一脸郑重的样子,他也没随便让这个话题过去,而是认真说:“咱们现在也办不了落户啊。而且幺叔把房子都给我了,我肯定在溪山村,哪里都不去。”
“好好!”村长连连拍着他的手,“你幺叔啊,这一辈子临走倒是为咱们村子干了一件大事。反倒是他那几个吹了一辈子的出国的子女,一点用都没有。”
这话莫朝夕就不好接了,但笑不语。
村长也没要他接,只是忙说他要回去找外村村长还有村委的人商议他这个提议,这确实是个问题。如今也没啥储存办法,这天气太难了,总归是不能叫人撑死、饿死,需要有个章程出来才好。
莫朝夕点头,他也没留村长详细说。毕竟村医那也还有事要找村长,这就有得忙了。总归是要卖东西这事过了明路,他卡车里的东西也有了去处。
这会儿夕阳已经全没了,就外公屋子路口那有一个昏黄的灯泡挂在一根废弃的电线杆子上,发着昏黄的光。
莫朝夕慢慢走过去,走近那昏黄光晕里,能活一个是一个吧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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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