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莫朝夕谈妥后,村长回了村委,给大家带去了好消息。
这难得的好消息,确实让最近一直很压抑的氛围轻松了起来,好些人还缠着村长讨好说:“村长,我家想多买些,能不能给走个后门?”
“呸,你家早就买过了,我家还没买呢。当初造大棚我家也是花了大钱的,但这天天暴雨的,我看着用了莫朝夕卖的大棚,他们地里一点事都没有,压根不能比。”
“哎,我听说有买了大棚的,经过这回,还计划着给莫朝夕送礼呢。不过怕太拉仇恨,暂时都没有动。要是知道还能买,那肯定是马上就嘚瑟着去送了。”
“是我我也送礼!”
他们都没买莫朝夕当初卖的大棚,倒不是因为嫌弃贵,而是他们早在暴晒刚来没多久,见着唐秋他们各种造大棚,马上就被带动了。他们就是村里第一批去镇上买材料,回来把大棚折腾上的。
后来镇上买不到了,他们还跟着第二批村民,一起去县里买过呢!
所以说他们大棚都好着呢。
毕竟当时唐秋已经开始收菜了,他们得了甜头,进项不错,自然舍得将地里好好收拾,大棚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比政府发的普通大棚还是要好一些的。后来得了免费大棚,更是多加了一层棚布,如今也是一个好大棚了。
只是暴雨冲刷着,泥石流、山石还是冲毁了一些,这是没办法的。尽管他们有没用完的免费大棚补上,多折腾几层篷棚布,然后加固,是没问题。可有好的,加上对比鲜明,他们也想买好的。
其他人好像瞬间被点醒一样,全叽叽喳喳讨论开来,然后就开始盯着村长,想问问能不能搞到一些。
村长看着他们巴望的眼神无奈说:“村里很多人还在遭灾呢,肯定要先紧着他们。莫朝夕那量也不多,何况是人冒着生命危险回去弄过来的,价钱估计比之前还要贵不少……”
说到这个,村长也是气那些明明本来可以买到,但后来没买,弄得现在庄稼颗粒无收的人家。
都种了一辈子的地了,对田里的这点情况还脑子那么不清楚。
要不是看在大家都是一个村的,自己又是村长的份上,他肯定撒手不管,顺带着嘲笑一把,让他们去哭去!
听说价钱要涨,村委有人犹豫着说:“村长,要不咱们还是先发个广播吧。之前那价钱,其实对比质量不贵,那些人都不乐意买,这价钱要是上去了,他们能乐意?咱们先广播,买不买再说。别让莫朝夕白折腾一趟。”
“对!”其他人忙点头,他们真的是怕了那些闹事的。
这光景,不想着好好经营,还动不动就闹事,也就是家里有粮,让他们吃得太饱了。要是跟城里似地,每天都开始给定量送物资了,看他们还闹呢!
这确实提醒村长了,他们可不一定跟自己想的一样,吃了教训就长脑子了!马上让人写好跟莫朝夕谈好的价钱,以及购买规则,让有需要的先来村委登记,这次没登记,那下次就没有了。
这价格确实高,比之前翻了2倍,之前就贵,再贵这么多,想买的村民都接受不了。
像是知道他们会嘀咕似地,村长在广播里直接说了:“想买就买,不想买别买!大棚如今是紧俏物资,哪里都留着自家用,反正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坏,天气都不知道会不会更坏了!我也是舍下老脸,再加上幺叔的人情,才让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一趟,给大家运大棚材料,我没脸,也没那个能耐让人不赚钱按照之前的价钱卖。”
“你们谁有那个脸,或是能耐,就自己去谈,村里不干涉!”
莫朝夕一个外来的,才来多久啊,他们能有什么能耐要莫朝夕给脸、给人情的?要真说起来,他们还都欠莫朝夕人情,人之前折腾收菜让他们可赚了不少钱!
这样一来,果然村里没一个人去找村委反应价格太贵的问题,都是在自家扒拉着那点钱,想着要不咬咬牙给买了?
村里的广播,莫朝夕他们这一大家子人自然都听到了。都知道村长难,先声明挺好的。而对他们来,城之行,势在必行!
莫家一家老小都在省城,周九川一家在都城,也需要从省城走,唐秋小姨和舅舅虽不在省城,但离省城更近,可以让他们去省城汇合。
所以莫朝夕问的时候,唐秋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果断答应了。
回来跟外公一说,外公虽然担心他们的安全,但小女儿和小儿子两家人,也需要他操心。
唐秋笑着宽慰外公说:“外公你就放心吧,我这么大了,知道分寸。你还是赶紧联系小姨和舅舅,看看他们能不能赶到省城才好。现在外头情况不太好,能不能来都不一定。”
“再说了,这生意也不是学长一个人的,不能总是他冒险,我也要干活不是。不然等之后万一真的情况不好,我们这么多人拿着吃着,心里头也不爽利。”
“是了、是了。”外公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担心归担心,到底还是没有拒绝他们去省城,只是反反复复多叮嘱几句。
唐夏也跟跟着一起走:“爸妈不会开车,公共交通肯定是没了。我一起去,在江城放我下来,我自己开车带他们回来。”
“行。”
暂且就这么定了,不过在出发之前,还是需要好好规划下。毕竟溪山村情况还好,但外头的情况一直很糟糕。加上要从溪山村去镇上,需要经过非常险峻的一段盘山公路,寻常雨稍微大一点都会有山石滚落,如今这大暴雨,路上实在危险。
外公联系外村的人询问路况,唐秋去给周九川准备些粮食和蔬果,他要一路去省城,肯定买不到吃的。说不定还会在省城困上一段时间,也需要有能抵挡一段时候的粮食。唐夏跟着去地里,带些蔬菜水果去江城,虽然唐爸唐妈要带回来,但还是有些亲戚在,这时候,家里有总归不能不管。
莫朝夕带着周九川去检查之前开过来的卡车,储备油、车子本身的情况是不是好。
他们才穿上蓑衣出门,就遇到穿着一身蓑衣,人高马大好像矗立着的一个门钟的邻居哑巴,他看到莫朝夕非常激动,啊啊啊地指着自己房子,然后指了指莫朝夕,又啊啊啊了几声,拍着胸脯一脸激动地望着莫朝夕。
莫朝夕看看周九川,周九川看看莫朝夕,两人都是一头雾水。
“叔。”莫朝夕跟着唐秋的称呼叫,“我听不明白你说话,你等下,我去喊唐秋。”
哑巴已经哑巴很多年了,村里大部分人都不会手语,听不懂哑巴说什么,所以他自己学会了看人说话,莫朝夕说的这几句他明白,忙点头答应。
莫朝夕回身喊了还买来得及出门的唐秋,本来想把哑巴叫进屋里,但他指着自己身上的蓑衣,应该是说自己一身湿,不肯进屋,于是几人就这么站在门口聊。
也幸好他们都已经穿上了蓑衣,不然这雨能让他们直接变成落汤鸡。
哑巴又对着出来的唐秋啊啊啊了下刚才的那一套动作,唐秋瞬间就明白了,但他没马上“翻译”给莫朝夕听,而是问哑巴:“叔,你自己不住吗?地也可以自己种啊!而且要是你两个妹妹回来,可能还需要地方住,需要地来种更多粮食。”
哑巴摇头带摇手,无声地说:“她们不会回来的。她们以前跟我说过。”
他说得很笃定。
说完自家情况,他又对着莫朝夕说了一通,唐秋翻译过来,哑巴说的是:“现在外面很危险,我听说外村有人开车出门滚下山崖了!你不要出去!”
“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唐秋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哑巴说了外村的一个人名字,唐秋不认识,准备一会儿问问外公,何况外公也在打听说不定会知道。
哑巴继续说:“我知道你要买地,我家地多,我一个人种不过来,可以卖给你。”他又生怕莫朝夕误会连连摇手说,“也可以不卖,送给你!但你要是不要,我就卖。”
他说起来有点颠三倒四,但可以搞明白。他想把地给莫朝夕,但是担心他不要,所以先说了要卖给他!
莫朝夕确实想要更多的地,幺叔的地不多不少,唐秋这边虽然占着股份,但毕竟是外公家的,外公不仅是唐秋一个外孙,还有子女,子女也都成家立业,万一他们回来,那人就多了。不如自己想办法搞些田地回来。
之前也许还有可能,但这一两个月下来,多迟钝的都不可能卖地,要守着地过的。
哑巴主动要来,愿意卖地,莫朝夕委实没有想到。
哑巴解释说是为了谢谢他帮着卖葡萄,他今年赚到了钱,比往年卖粮赚的钱还要多,而且轻松很多。他知道唐秋收了,是他帮着卖的,他很感谢他。
这种自家种的野葡萄,就是吃个新鲜,唐秋收来后,莫朝夕处理了下,带着葡萄藤一起,作为野果子包装了卖的,算是一个野趣,卖出的价不便宜,但也很多人买。价钱高,哑巴也就分到了钱多。
要是按照普通葡萄卖肯定没有这个价钱。
害怕他们不信,哑巴还先一步往自己走,热情招呼他们过去,莫朝夕和唐秋不明所以,但也跟着一起去了,然后就看到哑巴一点都不见外地抱出一个很大的存钱罐。
他把存钱罐给莫朝夕看,见他不拿,自己动手从存钱罐底部打开,掏出了一把红票子,还有些零散的,凑在一起有一堆。哑巴笑得像个小孩,眼底明亮,好像一点世故都不曾沾染的样子。
他很开心地说:“自己好久都没摸到那么多钱了。以前有钱还是在城里打工的时候,但后来老板不要他了,他找不到工作,就回来了。也就没钱了。粮食往年也卖不出价钱,收粮站只肯给1块多一斤,还是碾好的米。”
他这种种粮散户真的太难了,也就自己混个一年温饱,再有几百块买肥料,添点衣服什么的。
不仅仅是地,哑巴还说可以分半套屋子给莫朝夕。他这屋子是很大的老房子,比幺叔的房子面子还要大一倍,分给码字一半,相当于多得了一套。
听完哑巴的诉求,无论是被送的莫朝夕,还是周九川和唐秋一时间都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他们这些混得世故的,最怕不世故的人的好意,因为那是他们能给出的最好的东西。
哑巴就是知道莫朝夕需要,所以他就给了,也不怕莫朝夕万一恶从胆边生。
莫朝夕努力冲他笑说:“我暂时不需要你的房子,你先留着。地还是你的,我租来种。你不要钱的话,我给你大棚。我记得你家大棚还是自己折腾的。”
哑巴手巧,大棚都是自己折腾,弄得也不错,至今没有出事。
听了莫朝夕的话,他有些费解,但还是点头答应了,还追着说:“你要是要,再来找我!别出去了,危险!”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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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