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蟒扑了个空,恼怒异常,吐了吐信,调整方向,再次扑向二人。林慎之一把推开容映岚,手中青螭剑出鞘以剑气织就气墙,苦苦支撑着青蟒的千钧一扑,一时间一蟒一人僵持不下。林慎之手腕直抖,大汗淋漓,可深知若不顶住青蟒,只怕自己与容映岚都将成为青蟒腹中餐。就在快要支撑不住之际,林慎之灵光一闪,一手上善若水,柔而克刚,引的青蟒往身侧左边偏了五寸砸了下去,自己借力来到容映岚身边。一把拽起容映岚,“快跑啊岚岚!”容映岚这才回神。二人飞快向前而跑,怎奈那青蟒贴地如飞,须臾间便追上了两人,昂起蛇头,复又攻来。林慎之见躲闪不及,拦在容映岚身前,将剑一横,拼尽全身力气阻挡蛇头来势,虽说堪堪挡住,却也被震的五脏翻腾,一口鲜血喷出。就在二人以为已入必死之境地,那喷出的鲜血溅在青蟒巨头之上,那青蟒不知怎的,突然温顺起来,似臣服般的趴在地面上向后退去。二人如梦初醒,皆不敢想自己居然活下来,待到平复下来,容映岚上前抱住林慎之,大哭道:“林哥哥,以后你再也不能把我推在一边,就是死我也要和林哥哥一同面对。”林慎之抚着容映岚的背,安慰道:“这不没事了么,别哭了岚岚,我们还是快些走为好。”容映岚收起眼泪,“嗯,林哥哥伤势不打紧吧?”
“没事,不过受了些震荡,等会找个地方调息一番便好。”
“那便好,快快离开这里,万一大蛇去而复回就不好了。”
二人继续向前,出了竹林后,只见一楼倚山而建,但只有一半,似乎像嵌在山里一样。
“看来那人就是将你师姐的孩子带进这里了。”林慎之看着眼前之楼,“岚岚,我走前面,你跟着我。”容映岚大步走上来,说:“林哥哥,我要与你并肩而行!”林慎之目光嗔怒,容映岚便委屈巴巴的退到林慎之身后,低头抚着垂于身前的那几缕发梢。二人一前一后,入得楼里。环顾四周,却见楼内并未家具摆设,当真倚山而建,后墙便是山体。再看正中立着一块石碑,上书天困地囚四个大字,笔力遒劲有力,似是高人以剑刻就,剑道感悟越深者越能受其剑意感召,一时间林慎之竟有些发痴。好在听得容映岚呼唤之声,才得以醒转。
“不知是哪位前辈刻下这四字,便是这四字就差点是我清明尽失!”林慎之对着容映岚说到。
“林哥哥,你看那儿。”随着容映岚手指方向看去,一道石门嵌在后墙山体之上。林慎之上前往石门而去,容映岚紧随其后。小心翼翼推开石门并无什么异常,只见石门后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两人走完甬道,便来到一处形似天井的地方,四面为山壁,唯有上方露天,宛若一口大井,并无其他路径可走了。
“我想此处定有什么机关暗道,岚岚,我们仔细察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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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映岚点了点头,二人便察看起来。不多时便发现线索。“岚岚你看这石壁下环刻着五只仙鹤,估计必有深意。你比较聪慧,看看可有什么玄机。”容映岚回了声好,便看着这五只石鹤深思起来。林慎之虽然平时吊儿郎当,极其不耐这煎熬等待,此刻却也安安静静的,生怕打扰容映岚思虑。过了一会儿,就在林慎之忍不住要开口发问时,容映岚指着一只石鹤说道:“林哥哥,你看这些石鹤,形态各异,并且看向不同位置,我猜测机关便是在这几只鹤所看向的地方。”
“岚岚,你真是太聪明了,我这就去。”
“慢点林哥哥,怎么这么猴急,你知道应该先从那个机关开始么?”
林慎之回身挠头哂笑道:“不知道。”容映岚剜了一眼林慎之,“林哥哥,遇事迟三分,有时候未必是坏事。你看仙鹤脚下刻的可是八卦?”林慎之看了一眼回道:“正是。”
“我料想这五只仙鹤的顺序,应该按照五行金木水火土的顺序所设置。”容映岚指了指左侧石鹤,“乾为天,兑为泽,乾兑所应金。震为雷,巽为风,震巽所应木。坤为地,艮为山,坤艮所应土。坎为水,离为火。依此顺序应该可成。”林慎之依照指引一一出发机括,只听得山石摩擦之声,一道巨石缓缓移开,让出一条通路来。林慎之正欲入内,“林哥哥,忘了我方才所说了么?”林慎之停下脚步,取了块小石丢了进去,等待片刻并无异状。回头招呼容映岚,“岚岚你看没事,跟在我后面进去吧。”容映岚快步跟上,二人进入密道内,走了数十步后并无异样,便放下心来。只是这心刚放好,林慎之脚下有微微异样,若是寻常人定无所感,但林慎之已经近道,连感官亦有提升,暗道不好。此时突然破空之声大作,无数箭羽从四面八方射来,林慎之带着容映岚往前突破,手中剑气频发,不断扫落来箭,不一会儿便来到安全之地。正欲说话间,突然脚下一空,二人便疾坠而下,奈何事发突然,不及借力,便摔下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林慎之悠悠醒转过来,只见自己睡在石床之上,在借着微弱火光观察四周,只见自己身处于一半圆石洞之内。再观容映岚并不在自己身侧,焦急大喊:“岚岚,岚岚,…”但却并无任何回应,倒是这半球洞壁,将声波折回,震的林慎之耳朵剧痛!林慎之检索一番,发现石门,却如何也推不开,运转内力,只觉得这山洞似乎有股力量压制着自己内力,尽发挥不出十之一二。折腾良久心灰意冷,跑到石床上躺着思索起来,眼睛看着洞顶。忽然有道光亮游走,微弱且迅速,转瞬便消失。林慎之只当自己眼花,但转念一想,或许上面真有什么也不一定,只是这洞中唯有一盏昏暗的长明灯。看不见洞顶究竟有什么,林慎之转念一想,便有了主意,将身上衣物撕下一块布条来在长明灯上引燃,往空中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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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只见洞顶石壁上刻着些什么,仿似星相图,此时布条熄灭,林慎之不得仔细看。又再一次扯下一块布条,如此重复三四次,终于看清那穹顶之上所刻画的乃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二十八星宿。其中东方青龙靠近南方的箕宿十星似乎感光流彩,只是微弱万分,不仔细看十分难辨。东南方,看样子,破局之关键在东南。只是这破石洞中,如何分辨东西南北呢。林慎之灰心之际,便又躺倒石床上,此刻用手轻抚石床,突然手指摸到细小刻痕,于是起身又撕了块布条点燃。发现石床上刻画的正是当年皇帝轩辕与蚩尤逐鹿之战,轩辕架着指南车,对了指南车,林慎之哈哈大笑,这指南车想必便是指着南方。借着画中指南车辩认方向,在东南方仔细检查,不多时便摸得光滑石壁上有一不起眼的小小凹陷,约莫一指粗,一寸深。林慎之用力一戳毫无反应,气的剑意倏提,由指间往里一贯。突然传来机括运作之声,只见东南方显现出一道石门。林慎之推开石门,来到一石室内,这石室上嵌这一刻硕大的夜明珠,似太阳般照亮这整个石室。只见一具白骨坐在石室内,手还指向右侧。林慎之往右看去,只见满墙刻满了字,林慎之从头看起,上书:“老夫张泽坤,因挚爱离世,又不能了却性命相随,孤苦伶仃,又不欲沾染尘世,故隐居于此。造天困地囚以囚己身,日日忏悔,偶发现穹庐洞天,穹庐洞天极为特殊,人进其内,则内力消减之不足一二。因打发时光,故每日入穹庐修习内功,后有所悟,自创内功修习之法,不忍所悟失传,特造此石室,以待有缘人。”林慎之揉了揉眼睛,接着往下看去,便是些内功修习法门,“内功修为分为练气,炼神,练虚三镜,练精化气,练气入神,炼神还虚。吾之所悟,练虚之上有练虚合道。气为炁……”林慎之看着墙上法门,突然入镜,只觉身外无我,万事俱空,气随心动,心随意动,流转不休,周天复始。随着林慎之复转清明,只觉得浑身舒畅,伤痛全无。再看那壁上刻字居然开始自行剥落,最终消散,而那白骨似乎再无执念,散落一地。林慎之将白骨收敛,磕了三个头,“多谢前辈传功,前辈便以这石室为棺吧。”做完一切,林慎之复归穹庐,掩好石室,再看向穹顶之时,只见箕宿再无光亮游走。心想眼下暂时也出不去,前辈便是在此所悟,我不若亦在此修行。
而容映岚那边醒转之后亦被关在一牢房之内,只是不同于林慎之,容映岚关押之地似乎并不在洞内,而是寻常牢房。那日被紫衣女子掳走的宋家小娃娃被关在隔壁,时不时吵闹不休,怨怪饭菜难吃,忍得看守十分不耐:“若不是上位交代,必然拔了你的舌头!”看守不说这句还好,说完之后,那小孩儿有恃无恐,闹得更凶。容映岚觉得有趣,不禁莞尔,但心系林慎之,又愁闷起来,眼下纵有千般智计,却也无法可施,只恨自己大意,不能为林慎之留意周全,枉称智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