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林慎之跟在那群人身后,忽然那群人的领头者停下脚步,蹲于地上观察起来。“总算找到了,大家仔细点顺着地上的血迹走。”领头者说道,众人称是,便搜索起来。不多时,只见两人在一颗大树下。一人靠坐于树下,一人正在喂他喝水。
“哈哈哈哈,你们可让大爷好找啊。妈的,从越州一路把我们追到小沧山,没想到吧,此刻竟轮到我们把你们一路追到了大沧山。”为首大汉大笑道,一群人将那两人团团围住。“呵,当真是世道变了,猫儿不小心被狗咬伤了,一群老鼠居然也敢追着猫儿了。”喂水的那人打趣着这群汉子。“臭小子还敢逞口舌之快,等会杀了你,再把你的舌头拔下来。”为首汉子喝道,“动手!”只见几人往两人靠近,藏于树上的林慎之飞身而下,青螭剑一挥,几人应声而倒。为首汉子见状,拔刀砍将过来,只见林慎之手中剑轻轻一挑,便将那汉子的刀挑飞出去。那汉子见状不妙转身便要逃,林慎之气机瞬发,汉子应声倒地。
“又见面了,晚辈。”林慎之回过头来,看向之前给倚树之人喂水的人,正是那日在南巫王城街道上遇到的柔美少年。
“是你,多谢前辈再次援手。”那柔美少年弯身感谢。林慎之又看向了倚树之人,说道:“这位阁下气机不凡,怎么能被这种鼠辈欺辱。”
“前辈,我们在越州调查一桩案件,一路追寻至沧州。不料在沧州城内遇到一剑客,使得是快剑,重伤了我这位朋友,并且不知为何我这位朋友受伤之后,经脉也跟着受阻,竟连调息也做不到,还请前辈相救。”柔美少年说道。
林慎之挠了挠头,心想怎么又来一个气机阻塞的。想定之后,便来到那人跟前。只见倚树之人,星目剑眉,爽朗清举,又有着一丝刚毅之感。林慎之为其搭脉,片刻之后从身上取下一套银针对着其周身几处穴位扎了下去。约莫过了三刻的时间,拔下银针收好。“阁下,调云气机一试。”随着林慎之说完,那人便调动身上气机,竟然再无凝滞之感。
“多谢前辈相助。”那人坐直感谢,林慎之抚了抚额头,接而说道:“不必谢了,还有我都不一定有你大,就别一口一个前辈了。”那人也尴尬的挠了挠头,说:“好吧,请问兄台尊姓大名。”
“我叫林慎之,敢问兄台名号。”
“在下长孙昱。”
林慎之起身,拍了怕身上的灰尘,接着对二人抱拳说道:“二位就此告辞了,日后有缘再见!”说罢转身便欲离去。“林兄且慢!”林慎之回过头来,打量着留人的柔美少年问道:“姑娘还有什么见教么?”只见那柔美少年瞬间脸红,娇羞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儿之身?”林慎之彻底转过身来,将长剑拄在地上手掌摩挲着剑首。“从第一次见着姑娘的时候我便知道了,还请姑娘告知还有什么事?”女子对着林慎之行了一礼说:“眼下昱哥哥伤势未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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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遇到了之前那人,我们性命危矣。还请林兄能够护我们一程,待到了无量山,我必有重谢。”林慎之仰头看了看天空,思考了一番。“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我再考虑。”
“好吧,昱哥哥是凤其致的徒弟,凤其致知道吧?”女子瞅着林慎之,眨巴着大眼睛。林慎之站在原地,依旧拿手掌摩挲着剑首,“知道知道,天下第一人嘛!”女子接着说:“至于我嘛,我叫张思瑶。”林慎之心想,张姓多为道镇之人,之前见着小姑娘使的也是道家剑术,看来是道镇的人没错了。张思瑶,思字辈,比张绪齐只低一个辈分。“姑娘,敢问一句,张绪齐与你是什么关系?”女子拿手指绕了绕鬓发,回道:“公子所说正是家师名讳。”林慎之一阵惊愕,往日只是听人说起的人名,此刻居然遇着了他们的徒弟,而且还是两个!接着又问道:“那你们又要做什么呢?”“额,我是道门四道之一道心,为道镇镇守太极道图,谛听无上天道。可两年前师傅说我根本入不了道,还对我说不解人道,何谈天道,不入世,何出世。便让我下山游历,感悟红尘人道,何时参透何时回山。上次与你在巫王城一别后便辗转到了越州,后来碰见昱哥哥,少年时我便与昱哥哥相识,于是便结伴而行,至于昱哥哥来具体做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林兄,我奉师命来调查近日江湖新冒起的势力影,弄清他们的目的,以确保他们不会祸害武林。”长孙昱接过话来。林慎之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好吧,我便答应你们,护送你们去那个什么山来的?”张思瑶接过话茬:“无量山!”林慎之嘿嘿一笑:“对对对,无量山。欸?”
“怎么了?”张思瑶问道。
“你身为四道之一,怎么武功这般稀松,还是说四道都这样。”
“那倒不是的,只是我习武实在没有天赋,又不喜习武。其他的师兄还是很厉害的。”
“走吧,去无量山。”原先倚树的长孙昱经过调息之后站起身来。林慎之提起剑,跟着两人身后往西北方向而去。
大沧山北麓一处竹林里,有两人密会。
“我早就说过靠这帮废物东西,根本无济于事,反而会给我们惹来麻烦。”
“有些事情总归需要那些废物来办,毕竟我等总不能露于人前。”
“可不还是暴露了么?这件事你去办,就让凤其致的徒弟葬身于这沧州吧。”
其中一人飞身而去,隐于山林之中。再说林慎之一行人行至一山涧,此山涧名为青虎涧。“我曾在一本秘闻录上看到过,说当年张纯钧游历天下,某夜入得此涧,观星而舞剑,一虎蹲于水边观剑,张纯钧离去后,老虎日日守于水边,最终化为青石,故名青虎涧。”林慎之指着水潭边的虎形青石,对着张思瑶说道。张思瑶玩弄着自己的鬓发,此刻已然恢复了女装,当真是红脸如开莲,素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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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凝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下次等我遇着了,一定抓着那老头好好问问。”只见长孙昱喝了口水,说道:“不必问了,师傅说,当年他们去扶桑神树,青松真人让白龙伏地而迎,更何况是一只凡虎呢?”张思瑶佯嗔:“就问就问就问!”林慎之插剑于地说道:“今晚就在这石虎旁歇息吧。”长孙昱不置可否,张思瑶回了句:“好呀,走了一天累死了。”不多时几人架起柴火,围坐于石虎旁。张思瑶一手托腮,一手拨弄着柴火,百无聊赖。长孙昱盘膝而坐,调息伤势。一旁坐着林慎之,正在闭目养神,感悟星辰剑。不觉夜深,张思瑶见二人都如木头一般,好生无趣,便问:“林公子可睡了么?”林慎之睁眼,并未答话。“没睡啊,给我再讲讲秘闻趣事呗。”张思瑶丢下手中拨弄柴火的木棍,改做双手托腮,一脸期待。
“往东过莱州,有海高于莱芜两州四杖七尺,名悬海,悬海往东而行不知几远,有扶桑神树,一树既成一岛。岛上住有人首鱼尾的鲛人,更有神龙护佑。鲛人善歌,每每歌起,真如空中几处闻清响,欲绕行云不遣飞。不仅如此,鲛人还可挽水织为绡,堕泪为明珠。不过鲛人生性开朗,极少落泪。不然这俗世的珍珠怕是不值钱了。”
“若是有机会,定要去那扶桑树下,听听鲛人的曼妙歌喉。”
“在此之前还是精进你的修为吧,能抵神树者,哪个不是大能。你这点修为,怕是随便一朵浪花儿便将你拍飞了。”长孙昱此刻调息完毕,张嘴揶揄道。张思瑶哼了一声:“睡觉去了。”
天色拂晓,张思瑶依旧呼呼大睡,长孙昱与林慎之早就醒转。错金刀在晨曦映照下寒光凛凛,所行刀法大开大阖,如金龙凌空,猛虎扑食。再看另一边练剑的林慎之,青螭剑被晨曦映照更显柔和通透,所使剑法,玄妙莫测,如星辰流转。二人练罢,都赞道对方好刀法好剑法,声音大了点,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张思瑶。张思瑶揉了揉眼睛爬了起来,一脸茫然的样子。长孙昱开口:“醒了啊,收拾收拾我们准备走吧。过了前面的山,离沧州城不远了,走的快些,日落之前应该能到沧州城,届时我们再好好休整一番。”张思瑶听言心想,今晚总算可以在城中休憩了,今晚总算不用在于山林之中,被石头树枝硌的生疼了。
三人收拾收拾,分吃了些干粮便往西北继续行去。却说此刻沧州城里,大半江湖上有名的剑派都汇聚于此,再过几日便是论剑大会了。说回三人,一路之上那张思瑶缠着林慎之,长孙昱二人问东问西,长孙昱时不时噎她几句,便转而缠着林慎之讲些秘闻趣事。心想着若以后有机会也要多多的去藏书楼里,好好的看看书,三人就这么一路奔着沧州城而去。
此时此刻,与沧州只有小沧山相隔的越州亦不甚平静,虽是些小雨点儿,但江湖素来这般,只待惊雷响起,这小雨点儿怕是越下越大,惊皱湖面,掀起涟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