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凭子贵的姬贵妃,在今日的早朝上,光荣成为君臣第一重点热议对象。
轩辕曦宸向朝臣宣告这个普天同庆的喜事。
对于蓝月国来说,这是一大天下喜事。
当今陛下的后宫,仅有一妃。
这是朝臣一向心里不满,却又往往不敢上奏的事情。
谁让陛下残酷无情。
陛下登基这些年,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那是肉眼可见,人尽皆知的事情。
可偏偏他在国事上,又可称为当世圣明的君主,除了争权夺位那些年,传闻他杀兄弑父之外,也没什么大错特错之事。
加之,陛下年方二十四。
广纳妃子这事……
大家各自为陛下找理由,经过这几个月的磨合,再加上姬贵妃在朝中接连立下两次大功,威望逐渐高涨,如今,大家心里都默契地认为,纳妃之事,谁提谁倒霉。
那么,就剩下皇嗣一事。
大臣私下底,有的拉帮结派,打算等到过了年,姬良宇奉旨离开月城之后,再上奏陛下,以贵妃毫无所出,提起纳新妃的事情。
然而,心中的这个主意,刚形成。
今日就听到陛下宣召喜讯,姬贵妃有喜!
群臣恭贺陛下!
对此,皇帝一高兴,还为了姬贵妃和她肚子里还未出世的孩子,赶在年前大赦天下。
群臣知道,陛下这无非是为贵妃母子造下声望,为获天下获赦者的好感,另外,也是彰显出姬贵妃母子的盛宠,暗示众人,牢记此事,万万不可轻易冲撞贵妃。
比如,提起纳妃一事。
对于贵妃来说,那可是威胁。
如此拉仇恨的事情,谁先提,谁就成为得意贵妃的敌人。
“贵妃有喜,于皇室有功,加之姬卿年后统管清河开渠分流一事,感念姬卿苦劳,朕打算,在年前就册封贵妃为皇贵妃,众卿觉得如何?”
“这……”有的朝臣还是很诧异。
小殿下都还没出生就晋升为皇贵妃,那岂不是说……
一旦小殿下出生,姬氏必然稳坐后位了?!
“杨爱卿,你可有异议
。?”轩辕曦宸问道。
眸子轻眯,嘴角勾扬。
但是,那眼神让人小腿肚都不由得发颤。
“臣没有,臣觉得……陛下真是体恤娘娘,宠爱娘娘啊!”工部侍郎杨松,默默地抬起袖子擦了把薄汗。
“嗯。”皇帝看着群臣,好声好气地问道:“没事,朕今日心情极好,哪位爱卿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朕听一听。”
此话一出,群臣面面相觑。
这是真的吗?
真的可以说实话吗?
姬贵妃进宫都不到半年,从一个贤妃,如今要晋升到皇贵妃,这速度……可谓是前所未有的。
然而,陛下这不是摆明着将她往死里宠吗?
指不定,陛下现在就是试探大家。
谁先说,谁先死。
犹豫一番,无人吱声。
倒是姬良宇,站出来说道:“臣……倒是有些想法。”
“嗯?”轩辕曦宸眯了眯眼睛,倒是没有料到会是他出来说话,“爱卿但说无妨。”
“陛下恩宠,乃贵妃之幸,吾姬氏一族无上的荣耀。”姬良宇说着,跪下来,“但是,臣作为贵妃娘娘的父亲,还恳求陛下收回册封娘娘为皇贵妃的成命。”
轩辕曦宸盯着他,“哦?为何?”
“宫中向来是母凭子贵,娘娘小小女子,入宫数月,未有所出,如今有此龙脉,应当小心应对,而意不在于位份,想必贵妃娘娘也有所感……”姬良宇顿了顿,说道:“还请陛下收回成命,臣只愿贵妃娘娘母子安康。”
施恩过重,令人眼红。
年后他离开月城,不知归期,实在怕娘娘在宫中锋芒一下子过甚,反而会招来更多的麻烦。
若非后位,那么皇贵妃与贵妃,便没有区别。
但是,一旦现在册封皇贵妃,天下人都会猜到,一旦贵妃娘娘顺利诞下子嗣,必然荣登后位。
但凡想要阻止她后位之路的人,都会生出决然心思……
于娘娘,实在不利。
但是,此时不册封皇贵妃,还留有余地。
众人会觉得,他这番话,暗示的就是皇帝等娘
。娘诞下子嗣,再提晋升皇贵妃一事。
“姬卿……所言极是。”轩辕曦宸的手,轻轻地捏了捏。
又缓缓地松开。
自己这位岳父大人,确实也想得周到。
其实,她无论是皇贵妃,还是贵妃,都没有差别。
后宫之中,只她为主。
有他护着,她想要什么,主要别是天下的星星,他都给她。
倒是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
轩辕曦宸只听姬良宇的一番话,就猜测他的用意。
“虽然贵妃解译天书,以及提出开渠分流的计策,为朕,为天下人解忧,屡立两件大功,但是,方才听姬卿一番话,朕也觉得这位份,升的太快。不如就……等明年小殿下出生,再行晋封。”
“陛下英明。”姬良宇磕头。
群臣也纷纷跪下,“陛下英明!”
朱府。
“真是好险!差一点儿,今日姬芜就要被册封为皇贵妃了!”朱昌泽回到府中,一脸大庆,“所幸,姬良宇这个蠢货,自己出来阻断了他女儿的晋封之路!”
“爹,照你这么说,是很险!”朱梅梅坐在一旁,托着腮说道:“您想一下,现在刚有喜,陛下就封她为皇贵妃,那么等她生下孩子,再奖赏一次,岂不是……岂不是把皇后之位赏给她了?”
“所以,你得加把劲。”说到这里,朱昌泽有些不满地看向女儿,“你有多久没有进宫去找你姑母了?”
“我……”朱梅梅呶呶小嘴,说道:“爹,前阵子我进宫,姑母竟然斥责我,因为我说姬芜的一句不是……真是太奇怪了,她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我心里不快,这阵子便没有进宫去看她。”
“那你还想不想进宫了?”
“哎呀,陛下又不听姑母的……”朱梅梅长叹一声,说道:“而且,我总算看明白了,陛下也不喜欢我,我压根儿就没有机会的。”
“你懂什么!以前你没有,从此以后……机会就有了。”朱昌泽看了自己的夫人一眼,“夫人,你教教她!”
话落,他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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