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苏落勾着美唇,抚着肚子,笑看着脸色已经铁青的巴图和坦跟萨仁:“怎么了?不过是说了些我与王爷之间的事,巴图殿下与萨仁公主脸色怎么还难看起来了呢?”
她无辜的看向萧铭玉,明知故问:“可是我说错什么了?”
萧铭玉的心情比顾苏落的还要好,食指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胡闹,我与你之间的闺中秘事,怎好随意告知他人?看,惹人妒了吧。”
妒他奶奶的妒!
巴图和坦本是铁青的脸色转眼气得通红!
他没事去嫉妒他们的那点破事!
巴图和坦气怒的腾身而起,一旁的那海又先他一步,忙起身拔高了音量插嘴:“此次我们漠北前来,正是为了与王爷商议此次战役之后的事。”
“哦?”漠北此行的目的已经在信中说过,萧铭玉却还是笑了句:“商议何事?”
那海回头看向巴图和坦,巴图和坦此时还在盛怒之中,紧拧的眸子火苗烧得旺盛,到底还是沉住了气,咬牙:“此次一战,叫两国百姓苦不堪言。”
巴图和坦拧着眉将手捂在胸口:“两国战乱,百姓流离失所,受尽苦楚,我等深感悲痛,武宣王驻守大宁山梁,想必本太子的心情,武宣王曾深有体会。”
萧铭玉眸光微沉,顾苏落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所以,经商议,为两国百姓着想,父王特派本太子前往山梁,与王爷商量两国谈和之事。”巴图和坦直勾勾的盯着萧铭玉:“王爷心怀家国,大宁与漠北此时议和,既能让两国边境的百姓安定下来,大宁从此也多了一个盟友作为倚仗,何乐而不为?”
“噗!”萧铭玉还没说话,顾苏落就先嗤了一声:“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真是把我给整笑了。”
巴图和坦的眉头一下就拧得更紧了:“武宣王妃,你什么意思!”
“人要脸,树要皮,大宁不曾侵犯漠北,漠北却频频向大宁发兵,烧杀抢掠,野蛮至极,难道你漠北的百姓是百姓,我们大宁的百姓就不是百姓了?”
顾苏落好笑:“让大宁百姓流离失所的,不正是漠北?如今又这里假仁假义什么?什么盟友,不在背后插我们两刀便已经是天下之幸事,还说什么倚仗,着实惹人生笑。”
“两国之战,从来没有绝对的谁对谁错。”这时,萨仁那带着傲气的眸子不悦的盯着顾苏落:“此时漠北与大宁若抛下偏见,和平相处,少了那些没必要的硝烟,想必也是大宁百姓愿意看到的。”
说完,她眸子看向萧铭玉:“本公主说得难道不对么?王爷?”
不得不说,巴图和坦跟萨仁虽然易怒,但也是能沉住气的,而且他们的话说得也很有技巧。
漠北以往进犯大宁的事,他们只字不提,只咬住两国的和平来说,说实话,若能和平相处,谁又想打仗?
宁骁军在此次战役中损失兵力数万,这些将士,家中都有妻儿在等着他们,又或者他们家中年迈的老娘,都还以为他们在军营活得好好的。
但是,此次战役,若不是他们漠北输了,他们怎么可能会想到议和?
他们漠北本就想趁着冬季侵犯大宁,连军粮都截在半路送不过来,顾苏落能想得到,这次战役他们大宁一旦输了,漠北会毫不犹豫的踏平这座山梁城。
萧铭玉冷眸微抬,直接对上了萨仁的视线。
萨仁心口一颤,只见他的眸子在这一刻像是覆上了一层寒霜,可再仔细看,又只剩下一抹沉淡,宛如那直扑面门的寒气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交叠在腰间的双手不由蜷紧,到底是顶住了他的威压。
萧铭玉薄唇轻启,一改方才的温良,声音沉淡得不容置疑:“议和,不可能。”
预料之中,也意料之外。
巴图和坦与萨仁对视了一眼,眸子沉了沉,又道:“本太子知道大宁与漠北之间存有误会,两国议和是大事,为了大宁百姓着想,王爷不必着急回答,不如深思熟虑之后,再回复我等不迟。”
他们没想过救下乌兰巴尔思与二十万军队的事能一蹴而成。
行军打仗都有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萧铭玉现在就是,因他方才的话心里定窝着一股怒火,他要做的,便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他这股怒火打击下来。
议和不成,他们再退一步,以交易的形式要求放了乌兰巴尔思与二十万军队,如此便会简单许多、
事情需要循序渐进,而且他们也需要足够的时间留在山梁。
巴图和坦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却不曾想顾苏落突然开口:“议和,也不是不可以。”
此话一出,巴图和坦与萨仁神情齐齐一怔,拧眉又对视了一眼。
大宁怎么可能跟漠北议和?
就是萧铭玉同意,大宁君主也不可能同意。
萧铭祁战乱一事,大宁已经知道有他们漠北插手,而且他们借大宁庄妃的手毒害萧铭玉的父皇。
此仇深种,即便真的要议和,也断不是他们这一代。
这些,漠北他们自己都清楚得很,如今听到顾苏落这么说,萨仁的目光不由落在萧铭玉身上。
这是萧铭玉的意思?
这么想着,眸光忽而升起莫名的恨意,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么任由一个女人随意插手两国之事!
萨仁在看萧铭玉,萧铭玉却已经垂下了眸,一手轻握着顾苏落随意放在茶桌上的小手,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腰间的红枫玉穗。
他越是这样,萨仁的目光就盯得越紧,想要看清楚他此时是何神情。
计划,被顾苏落这一句话打乱,巴图和坦只好笑了一声:“哦?武宣王妃这是同意两国议和?”
若真能议和,那把乌兰巴尔思跟那二十万军队要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巴图和坦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果然,他的话方落,就听顾苏落笑道:“此次战役是你们漠北战败,我们夺了漠北的城,掠了你们漠北的军粮,作为战败的一方,你们过来,是为求和,既然想求和,便要拿出求和的诚意。”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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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看,惹人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