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吧出来的时候,林芷还有些迷糊。
姜南雪和她哥,一定有一个人说谎了,那说谎的人是谁呢?
从姜南雪得知真相的惊讶表情来看,不像是装的,再者说了,她编造这些谎话也没有什么用处。
所以,只剩下了唯一的可能——林渐川说谎了。
和酒吧的温暖相比,街头的冷风显得更加肆虐,林芷就算努力紧了紧衣服,手臂还是不可避免地跳起鸡皮疙瘩。
她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耳边是行人带笑的交谈话语,还有汽车启动的喧闹声响。
突然之间,眼前出现一抹白,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羽毛般翩跹的白。
林芷后知后觉地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嘴里因为说话呼出一阵白色的热气:“啊,下雪了。”
这是今年的初雪,下的并不迅猛,雪花像是轻软的棉花一样,摇摇晃晃地落到黑色的柏油路上,化为一小滩干净透明的水。
林芷伸手,将手掌朝上,任一片小小的雪花落在掌心,看着它被人的体温融化,原本盘踞在她脑海里的一团迷雾散开了,但心上却压了一块沉沉的巨石。
是了,她怎么能忘记呢,自己的父亲是怎样一个人。
当初林国雄不正是为了富贵荣华,抛弃初恋吗。在他眼里,感情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他用婚姻绑住了沈月瑶和沈家。
同样的,他也可以利用儿女的感情来为自己的事业铺路。
林芷在自己的脑海里搜索着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曾经的林渐川,不像现在这样为达目的冷性冷情,他虽然是个爱板着脸的哥哥,但却也会在妹妹受到委屈的时候把欺负妹妹的人赶跑。
而不是像现在,浑身都扎满了刺,连和家人谈话,都像是在商场上和人谈判,不带一丝感情。
他是什么时候变的,是高中毕业的时候,也是姜南雪的奶奶死的时候。
那时候,姜南雪的奶奶因为患了肺癌,需要治疗费,但姜南雪的父母早年死于车祸,留下来的钱够祖孙俩过活就已经很勉强了,根本无法支付这笔昂贵的手术费用。
林渐川本来是能帮姜南雪救她奶奶的,但那会儿他被林国雄关了禁闭,没有手机,没有任何和外界交流的工具,等他出来的时候,老人已经因为无法忍受病痛而离开了。
那天,林国雄厉声给林渐川做着所谓的‘精英教育’:“不要把感情浪费在没用的人身上,有空多和世家小姐见见面。”
也是那天,林芷站在楼梯口,看着林渐川跪在地上哭的像个废人。
从此,林渐川就和姜南雪断了联系,他带着虚伪的面具,在商场上收割着一个又一个胜利的果实,他成了林家最有希望的接班人,成了林国雄最骄傲的精英儿子,却......再也不是他自己。
“哈。”林芷笑了一声,但明明是笑,她的眼睛却有些泛红了。
耳边人声吵闹,她站在斑马线上,却无处下脚,直到——
“怎么了?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宴笙从斑马线的另一端朝她跑来,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脸颊有着一抹浅淡的红,额角的头发有些汗湿,说话语气也不是很稳当。
林芷想,也许他刚刚一直在找着她。
属于宴笙的体温不断地从他的手过渡到她的手,林芷原本冰凉的手,渐渐温暖,温度甚至还有向心底蔓延的趋势。
但她面对这温暖,想哭的冲动却更甚了,说话也不由哽咽起来:“宴笙,我们......我们回家好不好?”
连林渐川那样骄傲的人,如今也只敢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窗偷看姜南雪。
他们的感情不得其果,那她和宴笙的呢?
......
回去以后,林芷把自己缩在被子里,像只大虫蛹,试图用这种方法来温暖自己因为寒冷而有些僵硬的身体。
房间内的空调开的呼呼作响,她却仍旧觉得冷,这冷意不是来源于身体,而是发自内心。
林芷发呆了好一阵子,等听到宴笙匆匆下楼的声音后,她才回过神来,起身到书桌上,打开自己的电脑,搜索着林氏集团的近况。
结果显示,林氏集团因为一种病毒程序的入侵而导致研究最新成果泄露,这种病毒,会导致集团系统的数据进行大量自我复制,从而使程序从内部自动崩溃,而公司内的防卫系统根本不能及时止损。
因为造成危机的,不是病毒本身,而是由病毒引起的数据大量复制,就算消除病毒,由它带来的星星之火,也会很快燎原。
系统加载超负荷,只会走向崩溃,要想阻止,只有唯一的办法,那就是删除所有的数据。
但这根本不可能,因为林国雄从事的高新技术产业,往往几年才能出一个创新性的大成果,数据库里所有的数据都能为以后的研究提供参考。
所以他就算全力修补漏洞,最后也只能选择几个最重要的成果留下,而其他的研究成果则都被病毒的植入者夺取。
林氏集团的股价因此大受打击,每天都以令人惊愕的速度下降着。而朱正权,则是趁机收购了一大笔林氏的股份,现在已经是集团最大的股东,说话比林国雄都有份量。
看着自家公司这样的惨状,林芷只想问林国雄一句话,你用自己的幸福,儿女的幸福,最后换来的只是这样一个结果,真的值得吗?
她合上电脑,换了身衣服,打算坐车去公司总部。
临走的时候,她顺口问了问王梅宴笙去哪儿了,得到的回复是:不知道他具体去了哪儿,我只知道他接了个电话以后,脸色很不好。
林家的车最终在集团总部停下。
林芷下车,抬头仰望着这座高耸入云,用牺牲换来的华贵建筑,嘴边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她迈开腿,向里走去,搭着直达电梯,去了林国雄在的顶楼。
看的出来,这些日子他很不好过,连身形都消瘦了几分,眉毛紧蹙,以至于额正中都被挤出了一条竖直的细痕。
见来人是林芷,林国雄也没打算用好气,有些倦怠地说:“有什么事?”
那语气不像是对亲生骨肉,倒像是对着毫无血缘关系的下属,有事就快说,没事就不要来烦他。
也是,公司都处于这个阶段了,他的耐心也差不多要耗尽了。
久久没有得到林芷的回复,林国雄有些不耐烦,他把眼睛短暂的从文件上离开,看着林芷的方向,但这一看,却又愣住,语气暗含怒气:“你又给我找了什么麻烦?!”
他向来觉得,林芷肯向他服软,定是给他惹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麻烦,要他帮忙。
不过,她要说的事,也能算是个麻烦。
“爸爸,”林芷跪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一字一句道:“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她曾一直胆小又怕事,总像一只乌龟一样,牢牢的躲在自己的保护壳里,只有等确认周围没有安全了,才会出来看看。
但现在,林芷觉得,她得勇敢点了。既然这份感情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那她凭什么不能说。
她自问不是有大本事的人,一生的志向也只是做个普通人快乐地活下去。
所以面对反对,她干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能用这种最卑微的姿态去祈求。
祈求林国雄作为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最后一点怜爱。
但就眼前的情况来看,他似乎并不怜爱她。
林国雄听了这句话,气的额头青筋虬结,他愤怒地把手边的咖啡杯扔向林芷。
‘啪’的一声,脆弱的陶瓷碎片在坚硬的地面上迸溅开来,他用的力气实在是大,以至于有碎片甚至都飞到了办公室门外。
秘书听到了这声动静,踩着高跟惊慌失措地赶来,但等看到里面的情景后,却又呆在门口,左顾右盼不知如何是好。
“李杨,你出去。”林国雄发怒时,唯一一句算得上语气和缓的话给了他的秘书。
秘书得令以后,逃的比谁都快,还顺带把房间的门给关上了,阻隔了外头的人探寻的视线。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我把这句话收回去!”林国雄拍了一下桌子,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一样怒吼道。
但林芷依旧像是没听到一样,嘴角含笑,像是陷入某种美好的回忆,自顾自地叙说着:“嗯,他是个普通的人,但在我眼里很特别,特别到,我一看到他,就谁也看不进去了。”
“林芷,我警告你!”林国雄气的指着林芷的手都在颤抖。
“爸爸,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您,这么多年,感谢您的养育之恩。”林芷缓缓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沾到的陶瓷碎片,语气不卑不亢。
“你,你什么意思?”林国雄无视了她脸上被碎片划过留下的伤痕,语气强硬,“我劝你想清楚,离开我你什么也不是!”
“离开你我什么都不是?”林芷突然低声笑了一下,“那你也得有资本作为依靠,林氏集团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这点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这句话,应该算她这只胆小的乌龟,所能说出最狠的了。
“那我就先走了。”林芷朝他笑了一下后,抬脚毫不留恋地离开。
她不是林国雄一个人的孩子,还是沈月瑶的。离开他以后,林芷已经想好了,她打算带着宴笙去找外公外婆。
那两位老人,总会用最和善的眼神,看着她,抚摸着她的脑袋,哄着说:“乖宝,不要哭啦。”
这是她在林国雄这里,永远感受不到的温情。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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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