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说完刚才的话后,就一直保持安静了,而宴笙又向来不是个话多的。
于是两人之间,就一直保持着一种诡异的沉默氛围。
邻桌的人都在有说有笑的交谈着,而他们两个却像陌生人拼桌一样一言不发,不,甚至还不如陌生人,毕竟陌生人还会搭两句话。
林芷受不了这种尴尬,所以她往那边的抓娃娃机走。
这里的抓娃娃机,与其说是抓,不如说是剪,因为机器里的装着的不是爪子,而是刀片。
娃娃都用线挂着,只要操作得当,完全可以用刀片把娃娃切下来。
林芷打心底觉得这种娃娃机,比那种完全看爪子好坏,靠概率的娃娃机靠谱多了。
所以她换了几十枚游戏币,找了个没人的机子,打算大展身手。
但等她投币完,还没开始动手,林芷就感觉到自己的裙子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她低下头,看到一个嘴里含着棒棒糖的小女孩正直勾勾地盯着机器里的娃娃。
这孩子脑袋圆圆的,毛茸茸的头发被扎成了两个小揪揪,一双眼睛跟墨玉似的又亮又黑,怎么看,怎么都讨人喜欢。
或许是在她身上看到了林小南的影子,林芷蹲下身子,和她平视着笑说:“小朋友你也喜欢娃娃吗?”
“嗯嗯。”小女孩用力的点了两下头,然后奶声奶气地说:“我喜欢这个粉色的猪猪噢。”
“那姐姐给你抓猪猪好不好呀?”林芷心里的母爱都被激发出来了,她摸着女孩的小揪揪,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好鸭好鸭!”
既然答应了人家小姑娘,说什么都要剪下来一只娃娃。
林芷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但......她的实力不允许。
明明她原来很擅长剪娃娃,但是现在她硬是剪到币都花光了都没剪到一只。
小女孩没看出她的窘迫,很天真的说道:“我有两个钱钱,还可以再抓哒!”
她用肉乎乎的手从袋子里掏出了两个游戏币,交到了林芷手上。
林芷郑重的把币扔进机器里,然后再试了一次。
很好,又是失败。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林芷不想让小女孩失望,又不想承认自己这把宝刀在抓娃娃界已经生锈。
左思右想之际,她无意间瞟到一直坐在旁边的宴笙,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你在这儿等一下姐姐,姐姐马上就回来。”林芷交代完,就往宴笙那儿走。
“你帮我个忙行不行?”林芷跟个罚站的小孩儿一样站在宴笙面前,别扭地说着。
明明她才是俯视的那个,但在他面前,林芷就是觉得她在气势上要输上一大截。
“嗯?”宴笙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懒懒的反问,他似乎没理解她的意思。
“帮我抓个娃娃,送给那个小姑娘,”林芷犹犹豫豫了半晌,才又用蚊吟似的声音,像撒娇似的说:“我、我抓不到。”
这话一说出口,她就感到脸上那股燥意跟火星入了干草堆一样,越发不可收拾。
“我只是、只是今天状态不好,嗯,不、不是我抓不到。”她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
宴笙被她别扭又可爱的样子逗得有些想笑,但他忍住了没笑出声,只是不着痕迹地轻勾起唇角,“我试试吧。”
“那你去机子那儿,我再去换点游戏币。”
等林芷抱着一篮游戏币回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宴笙正盯着那个小姑娘一言不发。
小姑娘似乎被他这幅冷淡的样子给吓到了,她肩膀都缩着,直到林芷走过来,她才像看到救星一样,跑到林芷身后把自己藏了个严严实实。
“你这么凶干什么?”林芷捏了捏她的手安慰着,安慰的同时还不忘提醒宴笙收敛点。
闻言,宴笙脸上的沉思没有减少,他问:“这孩子的妈妈呢?”
“......”林芷沉默了一阵,“我不知道。”
刚刚还安静乖巧的小女孩,一听到‘妈妈’这两个字眼,脸上的表情顿时晴转雷阵雨。
“呜呜呜,妈妈,我要妈妈。”她的哭声不像林小南那么嘹亮,但也听的人心里不好受。
林芷把她装游戏币的篮子扔到宴笙怀里,抱起小姑娘,边拍着她的背,边哄道:“不哭不哭啊,你看,哥哥给你抓娃娃呢。”
她的哭声收敛了点,嘴里也念叨着:“呜呜,娃娃。”
林芷看着一动不动的宴笙,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怎么不动手?”
宴笙看着她这幅跟亲妈护犊子似的模样,叹了口气,“机器断电了,我怎么动手。”
“啊?断电了?”林芷这才把有空看着他们面前的机子。
果然,操作的屏幕的暗了下来,上面显示的次数也不见了。
“那怎么办啊?”林芷问。
小姑娘又哭了起来:“呜呜,妈妈。”
见状,林芷又是赶紧哄:“宝贝乖乖,不哭不哭哦。”
“我去喊一下工作人员吧。”宴笙走到工作台那边,找来了一个穿红马甲的工作人员。
她看了一下机子,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不好意思啊,这台机器用的时间长了,容易断电,只要把电阀重新开一下就好了。”
“那你开吧。”林芷说。
工作人员脸上有些为难,“阀门为了避免让无关人员碰到,有点高,我碰不着,得让您老公帮一下忙。”
老公?
什么老公?
林芷还没从工作人员的话里回神,就听见身边某宴姓男子,很自觉地担任了老公这个角色,他说:“好的,我帮。”
工作人员笑着点头,“那您跟我来一下,阀门在这边。”
林芷站在原地,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有些纳闷儿的自言自语道:“我们两个这么像夫妻吗?”
“妈妈,妈妈。”小姑娘趴在林芷的肩头,抽噎着又说了这么一句。
林芷一听到这句话,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敢情那工作人员是把他们当成带孩子出来玩的夫妻了。
她是负责哄孩子的妈妈,宴笙自然而然就是那个抓娃娃的爸爸了。
“别哭了,别哭了,”林芷懊恼地说,“我不是你妈妈,还有......”
她偷摸看了眼宴笙清瘦的背影,脸蓦地一红,用比刚才低了几度的声音又说:“他......他也不是我老公。”
拉电阀很简单,所以没一会儿,林芷就看见宴笙回来了,而她跟前这台机器的屏幕,也重新亮了起来。
林芷:“快点抓完,把这孩子送到她妈妈身边吧。”
宴笙瞟她一眼,“这是我第一次。”
“什么第一次?”林芷迟钝地反问。
“你以为是什么?”宴笙笑了,墨染似的长眉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桃花眼也漾着水波般的光泽。
林芷没敢多看两眼他这幅妖孽似的模样,怕一不小心真被他迷了心智。
她嘴硬的说:“我当然以为是抓娃娃啊,你自己想歪了而已。”
“哦,这样啊,”宴笙的‘哦’扬起一个很长的尾音,而林芷的心也随着他这句话七上八下,“我想的也是抓娃娃呢,姐姐又想到哪儿了?”
很普通的一句话,却莫名被他叫的‘姐姐’两个字给惹得暧昧十足。
林芷不想再和他理论,怕越聊越歪,所以她故作生气的说:“你还抓不抓,不抓你就抱孩子,我来抓。”
“抓,当然抓,只是我毕竟第一次,技术不好。”宴笙投了币,眼睛专注地看着机器里的刀片,认真的模样,仿佛刚刚那个妖孽是别人似的。
林芷反复咀嚼着他的话,有些烦躁地用牙齿咬了咬自己的唇,疼痛让她稍微理智了点。
林芷,你是社会主义好青年,不要随随便便想一些有颜色的东西,知道吗?
宴笙是个单纯的孩子,你不能往那方面想。
原著里,宴笙前期是个单纯的不能再单纯的娇弱小白花了,他的话,绝对不可能有别的意思的!
或许是这些话,真的起了安慰的作用,林芷没那么尴尬了,她和抱着的小姑娘一起认真的看起宴笙剪娃娃来。
男主不愧是男主,就算是第一次剪娃娃,他也很快就剪到了一只。
林芷把那只粉红色的小猪递给了怀里的孩子,小女孩当即就破涕为笑。
后来,她又和宴笙去了工作台,找工作人员广播了一则消息。
“安和鸳小朋友,你的妈妈安雅在这儿等你,如果听到了,请你立刻到工作台来。”
安雅是小姑娘的名字,安和鸳则是她妈妈的名字。
工作人员这么说,也是为了安全考虑。毕竟她要是说有走丢的小朋友在这儿等认领,难免不会有心怀不轨之人,冒充家长,但要是说家长在等孩子,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林芷和宴笙陪着安雅在工作台等了一会儿,才有一个抹着眼泪的女人,急匆匆地跑到了工作台。
等送完了安雅,林芷觉得有些累,打算坐到原来的位置上歇会儿。
但宴笙却跑到了抓娃娃机跟前,又投了币打算剪一个娃娃。
林芷不解,问他:“你剪娃娃上瘾了?”
宴笙没回头,操控刀片的手熟练又平稳,“不是你让我帮忙的吗?”
“对啊,我让你帮我剪个娃娃给那个小姑娘。”林芷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的话。
‘啪嗒’一声,被剪断线的娃娃掉了下来。
宴笙弯腰,伸手把这只绿色的小恐龙递到了林芷眼前,启唇笑着说:“嗯,但是这儿还有个小姑娘。”
林芷不知怎的,就想起第一次见到宴笙时对他的印象——仿佛是一轮高悬于苍穹,于她而言,遥不可及的明月,清冷又疏离。
但她想,像并不代表是,就算是,宴笙也得是温柔的月亮,距她几尺,触手可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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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这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