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秦雍却是在心中猛然摇了摇头。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自己怎能做那怀疑臣子能力的君主?
况且不管怎么说,能在诗里夸下如此海口,那也绝非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加上那毕竟是做为谜底隐藏在了整首诗里,所以真实性应该更加高一点才是。
想通了此节,秦雍便也不再纠结墨倾池的能力是否足够这个问题,毕竟眼下八字还没有一撇,也没有必要想的那么长远。
墨倾池自然不会知道身边的这位孝王爷到底在想什么,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疑问,那就是眼前的这位孝感动天的天下孝道表率,曾经的太子殿下,是否值得他用一生去辅佐追随?
墨倾池的确是狂,可狂是因为他有本钱。就像之所以他可以痛批霍道轩技法平庸,是因为他的技法比之更强更好。他并非什么目空一切妄自尊大之辈,他所说的每一句在他人看来的狂言,他都有绝对的本钱去支撑。也因此,尽管很多人都看不惯他,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此时的墨倾池有些拿不定主意,聪明如他,却看不清这位孝王殿下的底。他能感觉到,无论是外界盛传的那位为了母亲入土为安而守灵七日孝感动天的孝道表率,还是此刻面前这位高高在上却不给人反感的孝王殿下,都是覆盖在他真我之外的表象,但内里究竟是什么,墨倾池看不清。只感觉眼前之人好似深潭,深不见底。
“名画赏”仍在继续,王苞终于拿出了那幅墨梅图,展开的一刹那,顿时引起全场哗然,哪怕是狂如墨倾池,也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莫梅”莫亦然,这位至今仍然算是当世画道前三的大师,其作品一经亮相,便是引发了所有人的感叹。
“墨梅图……竟然是墨学士的墨梅图……”一名来自官宦世家地贵女喃喃自语,难掩心中震惊之情。
“真不愧是莫亦然……”尽管已经是第三次了,秦雍心中却也还是有着些许感叹,就如做为开堂彩的唐寅虎,是百余年前画坛大家,那么莫亦然就是当世画坛巨擘,至于未来二十年,则是属于“画怪”墨倾池。
墨梅朵朵,浓淡相宜,铺于白纸之上,却给人一种此花就生在眼前的错觉,芳香满溢,墨香飘然,好似花香幻惑,令人沉醉。
“没想到王兄竟然能拿出此等珍品……”虞子柒感叹了一声,“莫梅之画艺,当属我辈之之巅峰。”
这句话引得在场所有人都是一致认同,哪怕是狂人墨倾池,也是缓缓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虞兄所言甚是,故而以此画做为此次名画赏地压轴之作,恰到好处。”王苞笑了笑,将手中的画挂在了墙上,“现在,大家可以近距离观赏了。”
一句话落下,所有人都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极其默契且井然有序地在画前排成一条长队,一个一个轮流观赏,每个人在靠近那幅画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屏息凝神,欣赏着画中的意境与技法,最后冲着那幅画恭敬一拜,心满意足地离开。
这一刻在场除了秦雍之外,几乎每一个人的目中都闪烁着一种名为热爱的光芒。可见的确都是爱画之人。
秦雍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虽说这是王苞为了靠近自己设下的圈套,但是这些人的眼中的那种热爱,却做不得假。也难怪前世的自己,会被其完全欺骗过去了。
在最后一人观赏结束后,名画赏也宣告了尾声,在王苞的主持下,众人有序离开了厢房。
出了聚合楼,秦雍才发现已经是日薄西山,距离晚上的宵禁也没有多长时间了。
这时候虞子柒和王苞一同从聚合楼走出来,一起送别前来参加名画赏的众人,秦雍就看到墨倾池独自一人离开的背影,随后对身旁的铜铃吩咐了一句,“铜铃,回去之后调查一个人,他叫墨倾池,我要他的所有信息。”
铜铃微微点了点头。
他们来的时候是坐了王苞的马车而来,回去的时候自然也是要由王苞送他回去的,但是此时的主仆二人谁都没有发现,就在他们站在聚合楼门前等着回去之时,不远处却有两双眼睛,正在默默地盯着秦雍。
“看清楚了吗?”吴幽泉站在一道墙后,远远地望着站在那里的一无所觉的秦雍,对身旁的同僚道。
他的同僚,那位来自钱塘王吴越麾下的幕僚宇文昊,此刻就站在他的身边,微微点了点头,“看清楚了,那正是孝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吴幽泉也是点了点头。
他们今天在市井中打听了一天关于孝王的信息,但是收获却是微乎其微。
他们本以为,秦雍在被驱除出皇宫三年,这三年流落民间,应该能在市井百姓之中打听到一些信息,可谁曾想却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位曾经在市井流落过,更不要说其他更加详细的信息了。
这自然让二人感到非常挫败,而也就在这时候,吴幽泉无意中却是看到了从聚合楼走出来的秦雍主仆。
宇文昊问道:“吴兄,怎么办?看他这模样明显是准备回王府了,错过了这次机会,下一次估计要等很久了。”
吴幽泉也是点了点头道:“的确,此地距离高升客栈也不远,我现在回去拿王爷交给我们的那幅墨梅图,你在这里看着他们。”
吴幽泉说完就走了,只留下宇文昊一人暗中盯着秦雍他们。
好在做为名画赏的主办人,王苞需要将其他人一一送别之后再离开,所以等到吴幽泉带着东西回来,秦雍依旧还站在那里,只不过此时聚合楼门口只剩下了虞子柒,王苞以及秦雍主仆四人。若是吴幽泉再晚回来一会儿,估计人就真的走了。
吴幽泉拿着画,打扮成一个有点落魄的中年文士,抱着画就是冲着秦雍几人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道喊道:“变卖名画,变卖名画,莫梅莫学士的墨梅图,只因家中遭逢变故急需用钱,故而贱卖此画,有兴趣的都可以过来看看啊。”
这一句话,自然吸引了秦雍三人的注意力。
尤其是虞子柒,刚刚才在名画赏上观赏过那位莫学士莫大家的墨梅图,现在就在街上遇到一个要贱卖此画的人,这自然让他非常感兴趣,立刻开口叫住了吴幽泉,“这位先生,我等对你的画有些兴趣,可否过来一谈。”
吴幽泉看到那说话的虞子柒就站在秦雍身边,假意犹豫了一下便是走了过去,问道:“这位公子,想看看画?”
虞子柒微微点了点头,道:“可否先看看你的画?”
吴幽泉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画打开,顿时包括秦雍,王苞三人在内都是目光一亮。
只见画上的墨梅朵朵铺开,与王苞手中那幅画看似不同,但已经意境技法却是共通,这的确是莫学士的真迹。
虞子柒不由得惊叹道:“果真是莫学士的墨梅图。这位先生,不知此画你欲出价几何?”
吴幽泉上下打量了一下虞子柒,又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秦雍,似乎是斟酌了一下,道:“那不知道公子愿意出多少呢?”
虞子柒想了想,“莫学士乃画坛巨擘,此画又是其最为出名的墨梅图,在下愿意以千金买下,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千金?秦雍微微挑了挑眉,这个价格可以用来买一幅画,还是莫亦然画的最多的墨梅图,已经可以说是非常高了。也就是虞子柒这样的爱画之人才会觉得不亏了。
然而吴幽泉听到虞子柒的报价之后,却并未喜笑颜开,而是微微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秦雍。
秦雍顿时皱起了眉头,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这个人从出现开始就一直在有意无意地看他?
下一刻,他的目光微微凝重起来。
这个卖画的,有问题啊。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从一旁响起,道:“这个价钱可是有些高了啊,不过可惜我没有那么多钱,不然说什么也要跟你抢上一抢。”
虞子柒,王苞和秦雍都是忍不住一愣。
“这个声音……”秦雍心中一动,下一刻回头看去,果然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他们的身后。
正是墨倾池。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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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卖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