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后这句话一出口,饶是李进身为当朝太师,皇后之父,也是被吓了一跳。
他抬起头看了看自己女儿,突然此时此刻的女儿竟是有了一点陌生,而后道:“女儿啊,虽然你能直白跟我说出来,我很高兴。但如今你已经是皇后了,而他现在不过是个普通的皇子,还背着一个闲散无实权的王爵,你不应该将自己的眼光还放在他的身上了,你应该把目光放得更远,向太后学着如何母仪天下,毕竟你有朝一日终究也是要坐到那一张椅子上的。”
李后微微点了点头,她明白父亲说得都对,但心中对于那个最近一直跳的很欢的大皇子,总是放不下,想要将其彻底拍死。其实她也明白,她只是有些害怕,害怕当年的事情被那位废黜太子知晓。
李进轻轻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在这方面她跟自己一样,一旦有所决定,那就不是随便能够改变得了的。
李进不由得叹了口气,而后缓缓道:“此事不急,你若真不想看到他继续你的面前,倒也不是毫无办法,不过需要一些时间罢了。”
李后闻言,美目精芒一闪,连忙问道:“爹爹有何妙计?”
李进淡淡一笑,略带着浑浊的虎目中闪过一抹阴冷之芒,而后对着李后耳语了片刻,李后一双凤眸顿时精芒爆闪,连连赞叹道:“妙计,爹爹果然厉害,此计可谓是一箭双雕啊,我这就去安排人着手进行。”
李进却是微微摇摇头,“此事需要从长计议,以我对陛下的了解,国丧结束,大皇子应该会被另外册封为王,到那时,才是我们开始行动的时候。”
李后点了点头,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欣喜笑容。
那就且再忍几日就是,这一次,她要让那个废黜太子再也没有留在这世上的机会!
……
……
空无一人的灵堂,只有秦雍独自一人为母守灵。铜铃站在灵堂外面,望着自家殿下。
依礼,灵堂只有与逝者血脉至亲方可守灵,而前皇后的母族,早已在三年前巫蛊之祸发生之后被抄家灭族,只留下秦雍这一个皇子算是血脉至亲。所以铜铃哪怕是心疼自家殿下,也只能站在门外远远看着,不可踏入灵堂一步。
望着秦雍的背影,铜铃的心情也有些苦涩。
他还记得当年自己刚刚进宫的殿下,那时候的他,谦和有礼,哪怕是对待他这样无名的小太监,都不像是其他皇子那般盛气凌人,完全不像是一个几乎就要站在天下权利顶点的人。
然后那件事便发生了,殿下被废黜了东宫之位,被逐出了皇宫,流落市井三年,铜铃不知道殿下这三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当殿下再次回来之后,他经常都能看到殿下孤寂一人地坐在那里,让人分外地心疼。
铜铃在心中叹了口气,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殿下。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转眼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间,铜铃不敢耽搁,几乎是第一时间从送来午膳的宫人们手中接过了食盒,对着里面的秦雍道:“殿下,该用午膳了。”
“放那边吧,守灵期间不好进食。”秦雍缓缓道。
铜铃提着食盒走了进来,摇了摇头,“殿下,守灵还不允许随便开口说话呢。您已经为娘娘受过七天的灵,现在用膳我相信娘娘一定不会怪罪你的。而且现在不比之前,您这七日只能寸步不离地待在灵堂,还是按照用膳才行。”
秦雍这一次倒是没有说什么,主要是他的确也有些饿了。
铜铃帮他盛好了饭,小心翼翼地端到了秦雍的面前,还不忘用嘴吹了吹碗上飘出来的热气,“殿下,小心烫。”
秦雍点了点头,从铜铃手中接过了碗,开始用午膳,同时也不忘道:“铜铃,你也在外面站了一上午了,一起吃吧。”
铜铃顿时有些受宠若惊,“殿下,奴婢还不饿。”
秦雍微微摇了摇头,然后缓缓放下了碗,“那我也不是很饿,就先不吃了。”
铜铃微微一愣,旋即苦笑不已,他是真的没想到殿下竟然会这样做,想了想之后,还是从食盒里给自己也盛了一碗,而后对着秦雍感谢道:“谢殿下赐饭。”
秦雍微微一笑,这才又端起了放下的饭碗,开始用膳。
回宫这么多日,他的吃相已经基本恢复了应有的文雅,这倒是让铜铃松了口气,回想起当初在永顺宫第一次用膳,殿下那宛如市井混混的吃相,可是把他吓得不轻。
用过了午膳,铜铃将食盒收拾好退出了灵堂,秦雍继续守灵,他也继续站在门外守候自家殿下。
晚上御膳房又送了一次晚膳,主仆两人依旧是一起用膳,但就在他们用膳之时,灵堂外却有脚步声缓缓传来,秦雍一听,连忙让铜铃先退了出去,自己独自一人在灵堂之内用膳。
铜铃刚刚退出灵堂,就看到了一身便服的始帝正在向这边踱步而来,连忙跪下行礼道:“奴婢见过陛下!”
灵堂内的秦雍听到这一声,微微一愣,旋即就看到始帝已经走进了灵堂。
“父皇,请恕儿臣正在守灵,无法行礼。”秦雍连忙说道。
始帝微微摆了摆手,“无妨,朕只是过来看看你的母亲,顺便来为她上炷香。”说完,已经从桌上拿起了三炷香,在长明灯上点燃,对着棺木重重拜了三拜,将手上那三炷香插入了棺木前那尊青铜鼎模样的香炉之中。
上过香,始帝缓缓在白天跪过的那张蒲团之上跪了下来,看了一眼秦雍放在旁边还盛着饭菜的饭碗,问道:“还没有用膳吗?既然如此你随便就好。”
秦雍微微摇了摇头,“人前用膳,无礼。”
始帝也摇了摇头,“你与朕乃是父子,父子一起用膳在民间可谓再正常不过之事,正好朕也还没有用膳,不介意一起吧?”
秦雍微微愣了一下,但是始帝此时已经走到了食盒边,拿起了另一只碗给自己也盛了一碗饭,然后直接坐在了蒲团上开始吃。
秦雍完全没有想到父皇竟然会有如此不符合身份的举动,当场愣在了原地。
“吃啊,一起吃啊。”始帝一边吃饭一边道。
秦雍也只好端起了放下的碗,开始吃饭。
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始帝道:“雍儿,你应该很恨朕吧?”
秦雍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却没有说话。
始帝笑道:“朕明白的,不论是废黜太子之位,还是将你逐出皇宫,就算是让朕站在你的处境,也肯定会恨的。这是人之常情,朕不会怪你。”
秦雍默默低头扒了一口饭,没有说话。
始帝也低头吃了一口饭,而后又道:“不过你恨不恨都好,当年的事,就算是摆在现在的朕面前,朕也还是会做出相同的决断。因为那就是当时最正确的选择了。”
秦雍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像是鼓起勇气一般缓缓道:“父皇,最开始的时候,儿臣的确是恨你的。但现在儿臣其实已经没有那么那么恨了,尤其是当父皇你亲自下了一道圣旨帮我澄清事实的时候。”
始帝听完微微一愣,而后点点头,低头吃饭。
灵堂内的父子二人很是默契的低头扒了一口饭,就见始帝碗里的饭菜一股脑进了他的肚子,而后很自然地将碗递给了秦雍。秦雍也很自然而然地接过了碗,从食盒又盛了一碗递了过去。
铜铃在外面看着这父子间的温馨场面,眼泪盈眶。
虽然很早就已经时殿下身边的内侍了,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殿下和陛下如此亲近呢。
秦雍把饭碗递给了始帝,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卷卷轴,轻轻的放在了始帝的面前,开口道:“父皇,儿臣近几日听闻南方情势紧张,叛军势大,这是儿臣根据自己的目前得知的信息写下的一点浅薄见解,还请父皇过目。”
始帝闻言,手中的筷子微微停了下来,然后看了一眼面前的卷轴,抬头看向秦雍,问道:“你写的?”
秦雍点了点头,始帝也随之点了点头,然后将卷轴收好,并未打开阅览。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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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凤仪宫谋,灵堂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