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三,宜葬礼。
这一日的清晨,天还没有大亮,秦雍已经在宫女们的侍奉之下梳洗完毕,穿上昨夜织造监专门送来的孝衣,在铜铃的陪伴下出了永顺宫。
今日他不必再去朱雀大街守灵,七日的守灵已经圆满结束,今日便是母亲国母规格的葬礼举行的第一日。
其实按照惯例,葬礼一般会持续百日,这百日期间整个王朝内都会严禁嫁女娶妇,饮酒食肉,且所有人都需要戴孝默哀,天下不得见红。
这便是国葬之礼,无论天子还是皇后太后,在驾崩之后都会走这样一套传统礼节。
不过现在毕竟属于非常时期,南方还处于叛乱之中,所以秦雍母亲的这场国葬的持续时间被始帝大大地缩短了,从原本的百日缩短到现在的七日,那些严禁民间的各种事项也几乎都免除了。
对此秦雍倒也没有太大的异议。
毕竟他本意也只是希望母亲能够入土为安,不至于被落到当初秦凤口中那种“悬尸三日,以儆效尤”的下场也就够了。
在铜铃的跟随下一路从永顺宫来到了雨辰宫,这里如今已经从原本的冷宫被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灵堂,母亲的棺椁就放在灵堂的最中央,棺材的盖子打开立在一旁的墙边,秦雍低头看了一眼棺木之中安详的母亲,顿时觉得鼻子一酸。
“母亲……”他的眼中噙着泪水,开口。
正式的葬礼还未开始,秦雍站在棺椁钱,望着母亲安详的脸,想着母亲生前的一幕幕,哀伤不能自制,当场落下了眼泪。
一旁的铜铃受其感染,也是落泪道:“殿下节哀,娘娘在天之灵,看到殿下为娘娘做到如此,想必也会非常欣慰的。”
铜铃说的是实话,这七日守灵,旁人或许只看到了秦雍的那一片赤诚孝心,但铜铃看到更多的是殿下付出的辛苦,这七日几乎没有哪一日在结束守灵后殿下双腿不是麻木发酸的,甚至于第一日的守灵结束以后,殿下几乎连站都站不起来,还是休息了一炷香之后才勉强能上了马车。
还有那第五日在大雨中跪了一日之后,尽管是跪在了华盖之下,但回去之后殿下的衣物基本上还是完全湿透了,更是轻微感染了风寒,但即便如此,第二天殿下还是照常出发,没有因为感染风寒而缺席。
这其中的种种辛苦,铜铃都一一看在眼中。
秦雍在灵堂暗自神伤了一会儿后就先行离开了,这里是内宫的灵堂,但第一日葬礼哭丧仪式文武群臣也会参加,内宫之地自然不可能允许他们踏足,是以在外宫之中还有一座灵堂,那里才是今日葬礼的主场地。
秦雍和铜铃吃过早膳后就来到了宫外的灵堂,此时母亲的棺椁已经从内宫灵堂迁移到了外宫灵堂,秦雍放眼望着几乎一片素白的灵堂,沉默地走到了棺椁前的蒲团上跪下。
哭丧仪式虽然还没有开始,但他作为死者亲子,这七日内也是需要服丧守灵的。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参加丧礼的内宫之人陆续续到了,他们分别是后宫的各宫嫔妃以及诸位皇子公主,除了当今皇后李后称病缺席和太后身为长辈不必出席之外,整个内宫的人基本都到齐了。
他们每个人都穿着孝衣,甚至就连守在灵堂两旁地卫士们,今日也是头戴孝布,身披丝麻。
而早先宣布闭门读书谢绝见客的八皇子秦煌也终于现身了,他和其他的皇子皇女一般,都是走到棺椁面前给死者敬三炷香后,跟秦雍说了几句节哀顺变之类的话语。
这自然让秦雍略微感到有些意外,不过出于礼节,他还是冲着八皇子微微点了点头,低声地说了一句多谢。
上午辰时,始帝早朝结束,带着同样披麻戴孝的满朝文武来到了灵堂处。
“陛下驾到!”人还未至,程琳独特的嗓门已经传入了灵堂,灵堂内的所有人连忙跪拜,口称“吾皇万岁!”。
始帝今日同样是披麻戴孝,就见他走进灵堂,对着跪拜的众人轻轻摆了摆手,“平身,今日乃是前皇后之国丧,毋须对朕行此大礼。”
说完,他便走向了灵堂最前方紧挨着秦雍的那张蒲团,轻轻跪了下来。
天子身份尊贵,一般而言理应只拜天地,只跪父母,其他的哪怕是夫人妻室,也没有道理接受天子的跪拜。
但眼下始帝却跪了下来,这自然让在场不少人都吃惊不已。但此刻毕竟是在丧礼之中,也没有人对此表达什么。
天子入了灵堂,满朝文武则头戴孝布跪在灵堂之外,手持长戟的卫士们此时也半跪了下来,低声吟唱着自古流传下来的挽歌。
“薤上露,何时曦,露晞明朝更复落,人生一去何时归……”
低沉的合唱之声传荡开来,一股肃穆而又哀伤的气氛瞬间充斥了整座灵堂,而与此同时,灵堂之外有着悠远的钟声忽然敲响,伴随着风声,传出了皇宫。
“铛……”
京城内外,随着钟声的敲响,整座城几乎都陷入了一种哀伤之中,所有的人都驻足沉浸,无一人出声。
“铛……铛铛……”
悠远的钟声接二连三的想起,京城的所有居民都是在此刻抬头,看向了皇宫的方向,目中带着浓浓的哀伤之意。
他们都知道这钟声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此时此刻皇宫正在举办一场丧礼,意味着那位孝感动天的大皇子殿下,终于实现了他的愿望。
这是目睹了那七日公开守灵的所有人,心中都愿意看到的场景。
所以此时此刻,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怨言,大家都在真心地哀悼,送那位曾经的皇后娘娘,这人世间的最后一程……
甚至还有不少人感念大皇子当初那一片赤忱之心,在钟声响起的那刹那间,便自愿跪了下来。
“薤上露,何时曦……”
“露晞明朝更复落……”
有人低声浅唱着挽歌,让整座京城,也与皇宫一般,陷入了哀伤之中。
而此时的皇宫内,秦雍早已哀伤不能自制,大哭起来。
始帝以及其他人,此时此刻也都是在小声啜泣,每个人都几乎陷入了一种沉重的悲伤情绪之中。
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不需要刻意的去营造气氛,所有人的情绪便被自然而然地带动,进入到了哀伤之中。
哪怕是灵堂之外的文物群臣,亦是如此!
这一刻,没有人不在哭泣……
而待到那宫外的钟声足足敲响九下之后,整个京城内外,也几乎无人不在悲泣……
天地,都仿佛因此陷入一片悲哀之中。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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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国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