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绥这么去问,自然是因为秦川告知他的只是战略,而非指定地点。
对于荆绥这种一向听人指使的人来说,还从未接到过类似如此的命令。
可秦川此刻却并未抬头,仍是水波不惊的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悠悠然的说道:
“至于进攻何处,你出发之后,乃是一营的统帅,对周遭情况的探查自然要比我清楚许多,全凭自己心意即可。”
“此番既是让你动身作战,而另一方面,则是借此机会练兵。”
秦川那毫无情绪的话语听得荆绥浑身一震,但仍是颇为不解。
自己身为一营统帅,虽说是听命于秦川,可现如今秦川的态度明显是要让给自己决定功伐目标。
这种事情在荆绥的人生之中,可从来未曾有过!
“当初你与候选手下兵马交战之时,我曾注意过你调教出来的这营人马,虽然各个悍不畏死,可彼此之间配合却是太过稀松品尝,至于临敌经验,更是一塌糊涂!”
“而此番让你动身,便是要让你们这一兵马拧成一股绳,毕竟在茫茫平原之上行动,位置飘忽、又无援军,你们能信任的只有彼此……”
秦川的娓娓道来,听得荆绥周身也是一阵僵硬。
而当此刻的荆绥回想起秦川当日对自己的提醒,这才猛地预料到,这计谋早在许都之时,秦川便早就谋划好了……
要是将在许都的训练比作基础的话,那么在这关中平原之上的游荡,则是彻彻底底的让这一营兵马,完成最后的磨砺!
“哦对,我记得你曾经问我,为何这营兵马没有旗号,也无姓名,而这个问题我一直都未曾正面回答过你。”
“其实这名字我早已想好,若是你们能够一个不少的回来,那这名字到时我就会冠于你们。”
秦川说话之时虽然在笑,可是在那笑容之后,荆绥感受到的并非是秦川平日里的诙谐,而是彻彻底底的寒意!
到了现在,荆绥才意识到,为何秦川之前一直没有说过后勤和粮草一事,只是告知自己目标所在究竟是要做什么……
而现如今,他这才反应过来,此番他们出发,除了随身能够携带的口粮以外,一切只能靠自己!
换而言之,那便是从联军手中去抢!
所以,功伐目标必然要深思熟虑,既要能够让这一营兵马能够稳稳吞下,而且还必须考虑到事后联军方面的反应。
而这些诸多考虑,便是秦川对荆绥一人的磨炼!
“多谢大人指点,小人必然不负大人托付,不辜负大人期望!”
“待我等回营之时,荆绥这一营兵马,便是大人在这乱世之中最锋锐的一把尖刀!”
……
随着荆绥走后,秦川沉默良久这才缓缓呼出了自己口中的一口浊气,可见说出这番话之时,秦川心中并不好过。
但是身处乱世之中,前路如同在迷雾之中一般,若是自己身旁之人都没有个安身立命的手段,一旦自己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也得有自保的余力才行!
毕竟,乱世之中,命比纸薄!
这道理不光适用于平民百姓,也一样适用于在这个时代之中灿灿生辉的那些名字!
更适用于秦川自己。
“公子,你让妾身如何说你,该铁石心肠之时,你便比那泰山之上的顽石还要不可撼动……”
“可要真的心软下来,恐怕就连那柔弱的女子,都未必能及你分毫。”
秦川刚刚的决定,尽管看上去冷酷无情,可王异却是能够体察到秦川心中的不安。
此番前往关中直面联军,在秦川眼中乃是最为安宁的时候。
虽说身处沙场,可秦川无需上阵,更不用担心从背后而来的暗箭……
可秦川若是要继续顺着这条路走下去,那便迟早会有一天要回到这朝堂之中,再次直面这乱世之中丧乱的人心。
所以,就算此番对荆绥和他麾下那一营将士颇为不公,但为了今后,秦川必然要逼着他们尽快成长起来,好让变故来临之时,自己手中有着足够的力量反抗!
秦川此刻虽然不知道这变故究竟是什么,可身为谋士,在一切未曾揭露之时,总要未雨绸缪。
“此番将西凉平定之后,丞相怕是便会以邺城为中心,极力扩充自己的声望……”
“而我现如今在曹操身旁的地位已然是不能被寻常之人撼动,那么在天下人眼中,我已然是已经选择了站在何人身旁。”
秦川眼中寒芒微闪,虽然并未直说,可是这话要是传出去,就算是曹操也会治秦川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为主者,最忌人臣私心!
“可是如今局势尚未曾显露端倪,此时便去准备,会不会太早……”
“古今之事,纵使穷极一生去图谋,可最终被人发现之时,往往都是在哪细枝末节之中被揪出。”
“而公子你今日便开始准备,这风险可是多了不知多少啊。”
王异自然知道秦川在说什么,虽然不知秦川为何如此心急,但身为秦川身旁之人,虽说起初是被曹操送来,但长此以往的交情之下,王异自然是将起初的忌惮,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放下。
而现如今秦川的态度,便是王异的态度。
“曹操如今待我的确不薄,可我却不能确定其子,其孙是否能够一切照旧……”
“我现在虽然年轻,可终归会有迟暮的一天,曹操当年因为后方不稳,被迫从荆襄班师的这种蠢事,我不愿效仿!”
“若真到了那一天,即使此刻我肩负他的信任,但真被逼到这个份上,将这一代人的心血彻底倾覆后再做重建,这种事我自然做得出来。”
恩惠一事,秦川分得向来清楚。
当初赤壁一战时,曹操对自己有知遇之恩,无论自己当初何等身份,曹操都愿意听凭自己计策,甚至将虎符都交予自己,可见其对自己的看重。
可曹操的恩情,并非是曹氏一族的恩情!
经历了曹洪一事之后,秦川更是坚定了这个想法,如今忠于曹操此生,在秦川眼中已经是报了当初的知遇之恩。
但若是曹操之后,宗亲那边有意与自己翻脸,秦川也绝不做那个坐以待毙,任人宰割的板上鱼肉!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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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