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跪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的年轻小道恢复了活力,咧着嘴笑嘻嘻地说道:“真好,我又活下来了。要是这次能留在陈家,我一定努力修行,向我娘证明我的实力!”
沈青青闻言瞟他一眼,欲言又止。
小道注意到她的视线,摸摸腮帮子,问:“我脸上有灰吗?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沈青青轻咳一声,“那个,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娘说的对,你的确不适合修道。”
小道:“……”有点不愿意接受现实。
他转头在人群中看了一圈,找到之前鼓舞过他的道士,激动地问:“前辈,您觉得呢?”
道士嘴皮子动了动,半晌才组织好语言:“其实你也挺聪明的,修行个十几二十年,就能出去摆摊算命看风水了。”
小道彻底蔫了,“算了,您还是别安慰了。”
安慰得他心肝肠肺都凉透了。
小道失魂落魄地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站了起来,向众人拜别:“各位前辈,我学艺不精,就不继续凑热闹了。我要下山回家了,我娘还等着我娶媳妇呢。”
这时墙角响起男鬼幽幽的声音:“进了这樊越山,再想出去可就难喽。”
沈青青偏头,凤眼微眯,“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这么多年来,死在这樊越山的道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们真就没有听到一点风声?”男鬼反问。
沈青青没有接话,但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另一个能看到鬼的道士答道:“听是听说过,但没你说得严重。外界都说入了陈家的道士就再没出来过,至于那些没出来的,是留在了陈家,还是死在了山上,无人知晓。”
“陈家好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祖上也出过将军、国师,虽然那些人名声不太好,也不至于干这种下作事吧?”又一人搭腔了。
男鬼抬头看看两个道士的长相,啧啧叹道:“不应该啊,你们俩长得又不好看,不应该这么单纯吧?”
最后说话的道士眼一瞪:“你这话啥意思?”
好好聊着陈家,怎么就开始人身攻击了?
男鬼得意地笑,“我以为只有长得漂亮的人才会这么单纯,就像我一样。”
沈青青冲它翻了个大白眼,“说重点。”
男鬼立刻摆正脸色,一本正经道:“你们都被陈家骗了,其实他们引你们过来,根本不是为了招人。”
众道士:“?”
这么多目光同时投来,男鬼莫名有点慌,“姑奶奶,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待会儿陈家老贼要找我算账的话,你可得为我撑腰。”
沈青青“嗯”了一声。
男鬼这才放心开口:“在这片山上,你们需要面对的考验有好几种,一是化为毒虫的养料,就那洞里的东西,越见血越兴奋,变态得很。二是遇到我和姐姐这种俊男美女,这也算是最快乐的死法了。”
男鬼拂过自己精致如玉的面庞,骄傲道:“毕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最后一种,也是最惨的,被那两只畜牲吸干元气修为而死,每年死在它们嘴下的人最多。”
有道士听得呆了,“所以每年上山的道士都死在了这片山里,没一个活的?”
“也不至于没一个活的,总要留几个掩人耳目嘛。”男鬼解释:“一片山头那么大,一次又来好几十人,总有那么两个三个运气好,恰巧避过毒虫和猛兽,顺利拿到了法器。”
“所以,这就是陈家的真实面目吗?”
“那个把匡扶正义当做家训的陈家。”
有人颓然出声。
无人应答,林间安静得只剩下呼呼的风声。
本以为离开虫洞便是获得了新生,没想到等待他们的是更残忍的现实。
许久,终于有人忍不住说话了:“要不我们打出去吧,几十个人一起上,未必一定会输。”
“未必吗?那可是陈家啊。”
御鬼、炼气、炼丹样样精通的陈家啊。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削尖了脑袋往里面钻。
人群再次安静下来。
年轻小道虽看不到鬼魂,但也从众人的对话中猜出一二,再次跪倒在地抹起了眼泪。
这时林霏深处忽掀来一道飓风,如海边巨浪般汹涌澎湃,有修为较浅的道士直接被狂风掀翻在地,口吐鲜血!
缩在墙角的姐弟俩惊恐大喊:“糟糕,那两个畜牲醒了!”
沈青青踉跄一步,很快稳住心神,举目望向飓风源头处,幽幽山林间,两道如同小山的黑影巍然而立。
一个酷似老虎,四爪着地,长尾乱晃,盆大的嘴巴发出“呜呜”的吼声;一个酷似长蛇,身长似竹竿,瘦瘦的一条,立得笔直。
那道伤人的飓风便是长蛇用尾巴甩出来的。
众人慌了神,纷纷看向沈青青,“怎么办?应战还是逃出去?”
沈青青仰头看看灰蒙蒙的天,笑了,“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出得去吗?”
这一战,避无可避。
她掐出一道召唤决,悬在腰间的葫芦猛地爆出金光,懒球从里面窜了出来。
刚露头就打了个大喷嚏,“阿嚏,好冷啊,沈青青,你掉冰窖了吗?”
沈青青弹了下它还盖着虎头帽的小脑瓜,指指远处两只正在作怪的畜牲,“睁大你的狗眼看看,那俩,能对付不?”
“你才是狗呢。”懒球肉红色的鼻子动了动,一转头,先看到身杆瘦长的长蛇,冷嗤一声道:“肯定能对付了,这种货色……”
话未说完,刚才还威风凛凛的某球瞬间化作弱小小毛团,跳到了沈青青怀里,“卧槽,有老虎!”
“你一个神兽还怕老虎?”沈青青不理解。
懒球腮帮子鼓鼓的,“我也不是害怕,就是小时候被老虎咬过屁股,留下心理阴影了。”
沈青青无语:“那不还是怕吗?”
“你懂什么,老虎咬屁股可疼了,不信你去让它咬一口试试。”
沈青青:“……我没病。”
懒球难为情地给自己找场子,“我去对付那只长虫吧,保证能打过。”
一众道士积极发言:“我们也可以帮忙。”
“先等一会儿,待我过去试试它们的深浅。”
沈青青握紧镇魂尺,跳上懒球后背,一人一兽向着猛兽作乱的方向扶摇而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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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苏醒的巨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