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那个男人!
他爱那副皮囊,属于颜浅的皮囊。
又或者……他爱的就是颜浅,所以在发现她并不完全是颜浅的时候,失了对她的兴趣。
那么果断!
果断到在她死后,他甚至都没心思悲伤。
那仅仅是一个梦而已……却是有如此巨大的威力,就好像一切都是真的。
那么的真实!
他甚至都能感觉到那个男人一颗炙热又疯狂的心,那种根本无法按捺的冲动和压抑了千万年般的渴望。
他爱颜浅,更想占有颜浅,让她从头到尾从里到外都只属于他一人!
可颜浅,她就像天上的云,指尖的风,抓不到,留不住。
王后一直都在暗暗观察他的神色,待到好半天后她又才叫了他几声。
姬怀南回过神来,道了一句,“孤王知道了。”
他生活在这里,他还是东歧国的王,现实如此,为王者哪里那么容易一意孤行。
王后见他点头,这才露出一抹松色,她说道,“无论未来要面对什么,臣妾都将与大王一起。”
她那么大度,那么温柔,眼底都是秋水流波,眉宇间更是没有半点怨愤,好似这些年来姬怀南的冷落都像云烟,根本就没在她身上留下伤痕。
跪在一旁的汪止都要感动了,要不是王后真爱着大王,哪里会咽的下这口气啊。
堂堂一国王后,给贵妃让了路,守了好几年的活寡。
贵妃死了还得亲自给她张罗葬礼。
这天底下能有几个女人能做到哦。
姬怀南也终于拍了拍她的手,“这些年苦了王后了。”
“只要能在大王身边,便是不苦的。”王后眼里有泪,她的发丝垂在身上,一身素衣,干净又温柔。
“只求大王以后,不要再留臣妾一人了,可好?”
姬怀南没有回她,夜深沉寂静,这份安静却像是一把尖刀狠狠的扎在她的心上。
即便没了央馥熹……他都不肯要她?
记挂苏南锦吗?
她配吗?!
……
央府。
满院血腥,大雨的潮湿和血腥味混在一起,空气中还弥漫着肉变质一样的腐臭。
又是数巨奴仆的尸体被扔了出去。
央夫人红了眼,吓得满屋子下人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短短数日,央府被打死的仆人已经快破百了……这里,宛如地狱。
“央宰,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七天内,我必要苏南锦的项上人头给我女儿陪葬!”
央夫人叫嚣着,睚眦剧烈。
央宰坐在一旁,他好似老了十岁,两鬓爬满了白发,一张老脸也阴鸷不已。
他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用极阴沉的声音说道,“我家的女儿,绝对不能白白死了的。”
央夫人冷哼一声,“我不想听你只打雷不下雨,明儿就是馥熹下葬日,那苏南锦却还好端端的活着?”
“她一个低贱至极的私生女,杀她一百回都抵不上我馥熹一根头发丝!你呢?央宰,你就是个缩头乌龟!你竟然不敢动她?”
“夫人,心急办不了大事。”央宰说道,“我自会叫她抵命!你且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