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另一边,婵儿扶住了尚莲,她满脸都是担忧。
方才在大船外,她将一切都听见了。
“您真的要入锁妖塔吗?”提起那个地方,婵儿都是害怕的。
一般的妖进了锁妖塔,熬不过三天就会形神俱灭。
国师大人竟是被殿下罚进去五年!
这五年,每一天都是在针尖上煎熬,这可怎么撑得下来啊!
更何况……国师大人看起来,伤势很严重。
“无妨。”尚莲挥挥手,他看着远方隐隐浮动的妖气,“看来,妖族那边已经有人赶来了。”
“小祭司,你记住我的话,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殿下和苏南锦在一起。”
“叫尚澜过来,她知道该怎么做。”
“澜小姐?”婵儿愣了愣,“她还在圣山修行啊。”
“一切以妖族为重,我已千里传音给她。”
尚莲说罢,化作一道虚光消失在夜空中。
墨色要他入锁妖塔,是妖王铁令,片刻也无法耽搁。
“国师大人,那个纸鹤……”婵儿这才想起手里的东西,可夜空里早已没了人影。
她揉了揉发涨的脑袋,好复杂,好恼火,感觉捋不清了。
尚莲归锁妖塔之途,姬怀南的天马座驾刚好与他相碰。
狂风将马车的车窗都扯落了,他刚好看见姬怀玉要死不活的趴在车里。
尚莲犹豫了一下,竟是顿足了片刻。
他飞身而下,到了姬怀玉身边。
掏出一颗血红色的丹药,以妖力化开,送入了她的口中。
他断了一臂,肩头的血落在了姬怀玉的脸上,灼人的疼。
那是一方大妖的血。
姬怀玉拧着眉,眼睛拉开一条缝,朦朦胧胧之中,她看见了那个似莲花般清雅的男人。
“师……父……”她喃喃道,喉咙却像是被灌了滚烫的铁水一样疼。
伸手抓着他的衣袖,死死的。
尚莲没有回她,他已经没有时间了……全当是进锁妖塔之前,行了一件善事吧。
这个人族的小公主,没有那么讨厌。
姬怀玉的手没松,硬生生扯下一片他的衣角,紧紧的攥在掌心里。
车驾颠簸,很快又将她撞晕了过去。
飞走之前,他的余光瞥在了骑着天马的姬怀南身上。
这个时候,他才瞧见,姬怀南的身上竟也隐隐有黑雾在浮动。
“怪了……一个人族帝王,怎么会有邪气?”
他和苏南锦,到底什么关系?
是的,那股子邪气,竟和苏南锦壳子里的邪恶灵魂,有几分相似。
他来不及多看,已经与他们分道扬镳。
黑夜中,姬怀南长发飞扬,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南锦的方向。
那光,极其的复杂。
……
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妖月退去了诡异的红,天边已经发白,只有几乎被毁灭的王族御山在提醒着,昨夜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大船内,墨色走到南锦跟前,坐在了床弦上。
他面色苍白,就连唇都失了颜色。
他从没有为谁如此付出过。
手落在南锦的小腹上,感知到那里的小生命恢复了活力,他的眸光柔和了一分。
只是这份柔和,在看向南锦的脸庞时,强行加了一分疑惑。
“是,本王到底怎么了?对你这般不受控制?”
他伸出手,轻轻的拭去南锦唇角的血。
“你到底……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