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张凯之前都把研究所管理人员这件事忘了个差不多，要不是果语冰提醒，他还真不一定能想起来。
不是张凯不上心。
这短短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了。
先是遭遇山火的刺杀，好不容易借助安琪将危机度过，可紧接着，没过几天的功夫，又和山火来了场遭遇。
遭遇之后，就是在上古试炼场的收获，然后就是和思语还有张弈秋交货。
看起来不忙的张凯，其实算算，这段时期遇到事情还是蛮多的。
而且，
这些事件单拿出来，可能是普通人一辈子才能遇到一次的情况。
小小一个研究所管理人员，对比这些，貌似有点摆不上台面。
在果语冰提醒之后，张凯准备去人才市场之类的地方招聘一个的，可谁知得知了这么个消息。
对比去重新培养，在这里管理了许多年的萧鞍，明显更加合适。
“回去管理几个饲育屋？”张凯一脸诧异，明显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萧大哥这么优秀的人，就这么不受待见？”
张凯说着，一脸若有所思，“莫不是萧大哥你在一些不知情的问题上，得罪了你的上司？”
萧鞍楞了一下，紧接着摇头轻笑道：“那没有，可能另有安排。”
张凯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等一下，萧大哥我问你一句，你这个职位...有上司么？”
“额，”萧鞍有些纠结，“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
“什么意思？”
“在接手研究所之前，我的工作类似于秘书，帮老板处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后面这个研究所出了些事情，我才调到这边来的。”
萧鞍解释了一下，然后又有些疑惑，“听张老板这么说，好像你并不知道这个研究所的持有人是谁？”
“嗯，”张凯点点头，“我并不是很清楚，都是向所长那边联系的，之后也是文德和你接触，再上面，我问来着，向所长那边推脱了过去，也许里面有什么秘密。”
萧鞍一脸了然，“那看来张老板和向所长之间的信任度不低，这种事情都不在意。”
张凯笑道：“不是不在意，我收购的这个研究所，对于你老板来说是一块鸡肋，属于边边角角的东西，使之无用弃之可惜。
我还将你老板查个底朝天？那得费多少工夫。
研究所收购了不就行了么。
更别说还有中间人作保，且中间人地位不低。
说句实在话，我在向所长那里付出的可不少。”
“原来如此，张老板真是有魄力。”萧鞍佩服道。
“不过话赶话赶到这了，你老板是？”
“一名宗师级精灵师，名字叫弘俊逸，不是隶属军方的，张老板应该没听过。”
张凯了然的点点头。
在这里，除了隶属官方的精灵师外，外界的精灵师们很少有出名的。
不是军方打压。
而是宗师巅峰之前，召唤师精灵再厉害，他本人也就那样，被抹脖子一样完蛋。
宗师巅峰之后，那是另一番景象。
所以，精灵师们除了必要外，都不会太过张扬，以免遭遇暗算。
“难怪，那不知萧大哥有没有兴趣，继续当这个研究所的负责人？”
张凯的随口一问，让萧鞍有些沉默。
见状，张凯心里轻笑了一下。
看来有门。
“萧大哥在顾虑什么？”张凯看着沉默的萧鞍，双肘撑在桌子上，轻笑道。
“他对你有恩？”
萧鞍摇摇头。
“你们关系很好？”
“也不是。”
“那萧大哥在顾虑什么？”
萧鞍有些无奈，“我只是觉得，这样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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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张凯直起身好整以暇的看着萧鞍，“有何不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不出意外的话，萧大哥你对对方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打工人而已。
再说了，研究所已经没了，我这也不能算挖墙脚，我欣赏萧大哥，我缺人，你缺工作，不是相得益彰么。”
“唉~”萧鞍叹了一口气，满脸无奈，“我只是觉得有些别扭。”
“别扭啥，良禽择木而栖，”张凯对着文德歪了歪头，“你的老板对你，能比得上向所长对文德么？”
萧鞍随着张凯的示意，看了有些腼腆的文德一眼，眼神中，隐含些许羡慕。
张凯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比不上吧，那有啥好说的。
我对文德眼馋许久了，但是从未开口提过，不止没开口，一丝这方面的意向都没有表达过。
因为我知道，那是无用功。
向所长对文德，那可是当做接班人来培养的，不管是感情也好，还是未来也好，我都不能比向所长做得更好。”
张凯看着萧鞍，想到了一开始见面两人的言语试探。
萧鞍几句话的功夫，就将文德扯了进来，除了让他产生更多的信任外，也是借着文德来隐晦的介绍自己。
毕竟，
和文德他们合作了好几年了，若有什么不对，文德早就告诉自己了。
张凯当时就理解了萧鞍的潜台词，在后续的交谈中，也让张凯给了他个八面玲珑的评价。
第一印象，不坏。
真当张凯病急乱投医么。
“张老板这话的意思是，我跟着你能得到更好？”
张凯轻笑了一下。
心防，打开了。
接下来，不就顺理成章了么。
“当然，我相信萧大哥心里对我应该有个评价，且至少不是负面，那现在我就该问问萧大哥了，你，愿意来么？”
萧鞍看着张凯认真的眼神有些沉默。
这种眼神，
他从来没有在老板那里看见过。
跟了老板这么多年，以萧鞍的聪明来说，他早就发现了。
老板只在乎自己的实力，对于他，只不过是当成一个打工人来看待。
这并没有什么错，他就是一个打工人而已。
可，
10多年了。
他早就看不到上升通道。
再跟下去。
到死还是助理。
但，
“愿意与否，要看张老板能给我什么待遇。”
“我说，你信么？”
“信。”
“我不信。”
张凯一语双关，摇了摇头，看了窗外的天空一眼，“我不喜欢画大饼，因为不充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再好的关系，都需要利益来维持，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诉求，但...”
萧鞍眼神微眯，张凯扭过头来直视着他，“你要体现你的价值。”
“如何体现？我相信张老板不会信一面之词，难道要日久见人心？”
“那太慢了，”张凯摇头否决，“你怎么理解这句话：干多少活，拿多少钱和拿多少钱，干多少活。”
萧鞍眼神低垂，看着桌面思考了一下，缓缓道：“主观，的区别？”
抬起头看着张凯认真道：“若我没理解错的话，说的是主观能动性，前者比后者努力，后者有些..”
萧鞍有些不知该如何形容，张凯轻笑着补充，“摆烂？”
摆烂？
萧鞍一愣，仔细的回味了一下，觉得挺合适的，“对，摆烂。”
“还有呢？”张凯继续道：“我相信你还有想法，说出来，我不是眼光狭窄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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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鞍有些犹豫。
他是有些想法，可不知该不该说。
看着张凯认真的眼神，萧鞍想了想，还是开口道：“立场吧，立场不一样。”
张凯饶有兴趣道：“为何？”
“前者是站在老板，或者受益人的立场，后者纯粹就是站在弱势的立场，简单来说就是老板和员工。”
“还有么？”张凯没听到想要的回答，继续问道。
“嗯~”萧鞍沉吟了一下，不确定道：“后者只是员工，前者能成为高管或者老板？”
张凯笑了，“这下你明白了么？”
“嗯。”
“我不擅长画饼，也觉得画饼培养不出人才，所以，你要体现你的价值。”
果语冰在旁边撇了撇嘴。
无聊。
一句话就能说得事，非要搞得这么复杂，什么前者后者的。
张凯眼角余光瞄到了果语冰的表情，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果儿啊，
你才是这里的话事人，我不替你敲打敲打，阴奉阳违怎么办？
而且，
我这不是想给你弄个黑手套么。
心里感慨了一番，张凯看着萧鞍，“这个回答你觉得如何。”
“很好，能不能让我考虑考虑。”
张凯轻轻点头，“当然，但你要给我个期限，过期不候。”
萧鞍苦笑了一下，心里想到。
真是雷厉风行啊。
不过这样也好，有魄力，有决断，才能干大事。
殊不知，若是让他看到张凯在饲育屋里的样子，估计是要印象破灭。
“一周..可以么？”
“太长，三天。”
萧鞍犹豫了一下，点头道：“三天也成，不管如何，我都会告知张老板。”
“好，那就静候佳音。”
...
...
萧鞍离开后，文德也随后告辞，会客室只剩下了果语冰和张凯。
张凯送走两人后，看着一脸文静的果语冰，“有啥想说的？”
“没什么。”
“说说呗，你肯定有想说的。”
“嗯..”果语冰沉吟了一下，“别的到还好，但心里总有些别扭。”
“为何？”
“这么大额的交易，对方就只来了个负责人，心里有些别扭。”
张凯轻笑了一下，“这有啥可别扭的，心思太敏感了吧。
这就像你去买设备，又不是什么大宗购买，找代理商或者销售人员不就行了，非要见到人老总？”
“你说的也对。”果语冰轻轻舒了口气，点头道。
“其实吧，”张凯走到窗户前，看着窗外的风景，“要让别人重视你，要不你能让对方有利可图，要不就是..
你，是个人物。
否则别人为何无缘无故区别对待？”
张凯扭头侧身看着果语冰，“说到底就是咱的阶位不够，不是么。”
果语冰看着张凯，在窗外天空的映照下，张凯就像是站在世界中心一样。
“那我们什么时候阶位才能够呢？”
张凯转过身，看着窗外的姹紫嫣红，“为期不远矣。”
果语冰楞了一下，面色愈加柔和。
“唉，对了。”张凯扭身看了果语冰一眼，眼神中有些讨好，小心翼翼走到桌子前，轻声道：“那个啥。”
“什么？”
“你先兼.职两天负责人呗。”
果语冰：...
“呵呵。”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