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现在你还要跑吗?”见对方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越秀朗德十分不屑的道,“只要你对之前的事守口如瓶,那么本姑娘这次便放了你,如何?”
拓跋桑蕖定了定神,反唇相讥道:“难道我要跑,你就要像狗皮膏药一样跟着吗?你们两个,真是好不要脸!”
说到这里,她忽然感觉到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蛊术禁制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尝试与身上的蛊虫沟通,果然再一般的红色细线,且迅速漫延到全身各处,这使她仿佛被一层血红色的丝网贴身包裹住了一般,十分的吓人。
与此同时,她如同被束缚了手脚一般,再也无法移动半步,连扭头都变得困难。
倒在地上的越秀朗德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大呼痛快。
“怎么样?滋味如何?”
一动不能动的拓跋桑蕖秀眉紧蹙,但嘴上也不肯服输。
“不怎么样,你也没有比我好到哪去。”
“哦?是吗?那你可知道,当你身上的丝网变成白色的时候,就是你的身体溃烂成一块块碎肉之时。怎么样,这种死法不错吧,哈哈哈哈……”她大笑着,仿佛心理扭曲一般。
“疯子!”拓跋桑蕖啐骂道,“我若死,便再没有人能替你解蛊。你会变成一块真正的石头,直到慢慢死去。不过呢,这期间你还能保持清醒的意识。所以你最好想清楚!”拓跋桑蕖反嘲道。
来呀!互相伤害嘛!
表面上,两个人都很强硬,但实际上她们已经开始心虚了。
常听人说中蛊者死状有多惨,但那毕竟只是听说,真正落到自己头上,没有谁敢说不怕的。
害怕归害怕,但却谁都不愿意做出让步,所以就这么一直耗着,直到天长地久,直到身体化作尘土,滋润这一方草木。
然而,不用天长地久,也不用同归尘土,因为圣地正在渐渐露出它那狰狞的面孔。
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令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紧张了起来。
“喂,你听到了什么吗?”越秀朗德皱着眉问道。她因为整个身体都横倒在地上,所以能看到的东西十分有限。
“还用问,好像是虫子。”
拓跋桑蕖此刻是斜坐着靠在一块大石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着,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偏偏因为脑袋不能转动,所以什么都看不到。
两个人都不由得有些发毛。
这是对未知的恐惧,对圣地传说的敬畏。
“难道传说是真的?我们都会死在这里吗?可我不想死啊!”越秀朗德终于表现出了害怕。
“你以为我想死吗?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流落到这个鬼地方?”
“你还说,谁让你瞎了眼乱跑?你不跑会死吗?”
“你别忘了你对我做过什么。”拓跋桑蕖恨恨的道,“我若不跑,早就死在你们两个贱人的手上了!”
这回越秀朗德难得没有狡辩,因为对方所言不假。
两人再度无话。
这一沉默,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变得更加清晰可闻。
到底是什么东西呀?拓跋桑蕖心想,心里不停的打着鼓。
恐惧正在慢慢的将她们吞噬。
目光朝越秀朗德的身后望去,拓跋桑蕖整个人便呆住了。
在那里,一大团黑压压的虫子如潮水一般涌来,密密麻麻。
它们每一只都有拇指粗细,浑身乌黑油亮,唯有头部发红。
外形有点像蜈蚣,但拥有远多于蜈蚣的腹节,一环又一环的,腹足也是多不胜数,恐怕有上千只,正是千足虫。
当然,能在这里出现的绝不会是普通的千足虫,这是精心培育过的蛊虫!
随着那些千足虫的接近,一股令人作呕的骚臭味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啊!是马陆!”越秀朗德也随即叫了起来,因为她也看到了,就在拓跋桑蕖的背后。
两人顿时花容失色。
“要我死在这种东西手里,我宁可立刻死去!”越秀朗德道。
“那你还不赶紧替我解蛊!”拓跋桑蕖反问。
“为什么不是你?”
“我不能动。”
“难道我就能动吗?”
两人再度对望,脸色都变得煞白如纸。
她们眼睁睁的看着那漫山遍野的虫海缓缓移动过来,却什么也做不了。
数息过后,两人几乎同时喊了起来:
“救命啊——!!”
(感谢华清桐颜的月票,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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