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大军凯旋而归。
王亦臣踪迹已经暴露,所以率领着自己的三千铁血镖骑,跟随在回归的大军后面缓缓而行。
江既白更是和苏也棠一起,直接呆在了他的军营里。
太子独自领军的路上百般惆怅恼怒,恨不得立刻把王亦臣和江既白一起杀了才解恨!
可惜一来他没有这个本事,二来他身边的谋士们也极力的劝阻了他:“太子殿下千万要忍耐才行!此刻那两个人已是军心所向众望所归。”
“太子若定要与他二人反目,只怕立刻便会遭到反噬,别的不说便是九王爷那三千铁血骠骑,就已抵得上千军万马!所以此刻与他们二人反目,无异于自取其辱甚至自取灭亡。”
“太子爷万不可逞一时之怒,引火烧身导致杀身之祸!”
这些话虽然逆耳难听,但却都是忠实之语肺腑之言,太子还是了然于胸听得明白的。
于是他只能叹气:“可是我现在若是什么都不做的话,回京之后一旦他二人联手参我一本,那我还不是一样完蛋!”
谋士们立刻开始为他各种未雨绸缪的谋划了起来,于是第二天:一个身上带有太子写给华贵妃求助信的秘密信使,悄悄的提前赶去了京城。
自己的媳妇“完璧归赵”了,这就让江既白再看到王亦臣的时候觉得顺眼儿多了,两个人之间又恢复了习惯性的嬉笑怒骂互相伤害,倒也是军中一景。
有了江既白在身旁随时“看”着自己,苏也棠变得格外老实!话不多说事不多做的每天扮演小淑女好媳妇,还别说也是像模像样的典范那种。
她终究是问心有愧心里发虚:毕竟这次是私自和王亦臣出来的,事先江既白毫不知情被完全蒙在了鼓里。
不过好在江既白似乎已经忘了这件事,一句都没有纠结过她什么……
一路无话,大军浩浩荡荡回到京城在城外安下了大营,江既白和王亦臣立刻联袂进宫交旨,心虚害怕的太子却故意躲在军营里托故不肯前去。
皇上在御书房里笑容满面的召见了王亦臣和江既白。
“虽然遭逢了火药弹偷袭折损了不少人马,但最终还是一鼓作气打败了大金,所以你们二人依旧是朕、是朝廷、是天下百姓们的大功臣!”
皇上一上来就先大大的夸赞了王亦臣和江既白,顿时让原本还心怀忐忑不安的两人偷偷松了口气!要知道那次被偷袭折损的可真不是不少人马,而是很多的人马!
所以王亦臣和江既白还是一起向皇上请了罪,但皇上却颇有胸襟气度的回答二人:“九皇子这次既不是统兵的主帅,江既白你也只是监军的身份,所以何罪之有?”
“若不是你二人临机决断,直接替代太子统领三军,想来也绝不会有后面儿我军的大捷,所以你二人无罪有功。”
王江两人故意只字不提与太子有关的话题,而皇上居然也一句不问!君臣之间似乎达成一种无形中的默契一样。
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更匪夷所思的事情。
远征大军取得大捷班师回京,身为三军主帅的太子居然被直接“无视”掉了……
“朕要重重的奖赏你们两个,不过该怎么奖赏容朕三思后行,你们先暂且稍安勿躁。”
“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晚朕在宫中设宴和你们二人共进晚膳,到时候你们再给朕好好讲讲交战的经过。”
“尤其是九皇子要给朕讲讲,你是怎么带着那位苏姑娘夜入金营,既取了大金可汗的首级又炸了金兵火药的事情。”
王亦臣和江既白都是一愣:这件事他们在庭寄报捷的奏折上只字未提,皇上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皇上居然还知道:苏也棠也跟着王亦臣去了**!
离开御书房之后的江既白,脸色凝重的和王亦臣小声儿说:“我怎么觉得皇上好像对咱们在**的所有事情,全都了若指掌似的呢?”
王亦臣苦笑:“那还用说?肯定是我父皇另行派了耳目安插在了咱们俩和太子的身边儿!不过这样也好,很多不便启齿的事情不需要咱们说起,皇上想必也全都已经知晓。”
江既白又说:“你发现没有,自始至终皇上一句话都没有问到太子的身上。”
王亦臣点头:“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不愿提起,而另一种可能是不屑提起。”
“想必我不说你也知道临阵通敌是什么性质的事情,只此一条太子便已再无回天之力。”
江既白摇头叹息:“我对太子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无话可说无法置评,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疯子才会做的事情。”
京城锦衣卫的府衙里一片欢腾,衙门里的锦衣卫们都在奔走相告:“江统领和南征大军得胜回京了!听说这场大捷完全都是咱们江统领的功劳!”
“这下咱们锦衣卫拜江统领所赐大大的露了脸,日后又可以好好的风光一阵子了!”
坐在厢房里的一个中年男人却面无表情,衣服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在慢慢儿喝着茶。他就是刚从外省办差回京的锦衣卫总指挥使裴泫。
他奉旨在外省办差三年,也是今天早上才回到的京城。
结果一觉醒来之后下回到锦衣卫衙门里没一会儿,就听说了江既白率军得胜回京的消息。
他先是倍感诧异:皇上怎么会派一个锦衣卫统领去军中效力、担负监军一职?但随之而来的可就是隐隐的担心了。
江既白这一场功劳立的太大!只怕皇上会在直接提拔重用他:取代自己这个锦衣卫总旗指挥使的位置!
这种担忧令他的心里开始纠结不快了起来……
他之前和江既白有过几次联手办差,但因为不常在一起的缘故所以交情并不深厚,甚至是可以说只是泛泛之交的那种,他只知道江既白武功很高而且智谋过人精明干练。
可就是这么一位后起之秀自己的晚辈,现在却成了自己官场前途的潜在巨大威胁!他虽然人坐在厢房里,但厢房外面那些部属们所说的话每一句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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