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在各自感慨今天险象环生的酒宴,江既白赶了回来,德宝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他的身后,脸上满是焦急但有的神情。
不用问都知道,是这小子担心自己的师父出事儿,所以火烧屁股般的跑出去把江既白给找了回来……
一进来看到苏以裳和王亦尘正坐在那儿有说有笑,江既白先松了一大口气,但随后就各种的不是滋味儿了起来。
苏以裳遇险本该是他陪在她身边才对,结果却是王亦尘这小子做了苏以裳的护花使者。
“你们俩个没出什么事儿吧?”
这句话听起来问的很是多余:苏以裳和王亦尘都已经坐在眼前了,那自然是没出任何事儿。
但这句话却又问的一点儿都不多余:因为这是发自内心的关心担忧,也是真情流露才会有的外在表现。
苏以裳故作轻松:“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坐在这儿呢嘛。”
一句我们,顿时让江既白心里的醋瓶子碎了一地!但这次他却只能把自己滔天的醋海扬波隐而不发了。
王亦尘却没有考虑到江既白的心情,一上来就把苏以裳好一顿夸:天上少有地下无的那种。
“要不是苏姑娘智计百出神机妙算,我们二人今日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的回来!”
“苏姑娘不但才情无可挑剔,想不到文韬武略居然也这班出类拔萃,之前我们可都太小看了她了。”
江既白立刻撇嘴:“那你可说错了,之前小看了她的是你和别人,我可从来就没小看过她。”
旁观者清的德保听出了江既白话里的醋意,立刻偷偷对师父苏以裳连使眼色。
可这一次苏以裳却直接无视了徒弟的好心暗示……
王亦尘也同样没在意江既白的语气不善,还在自鸣得意的嘚瑟:“可笑那边红郡主精心谋划的阴谋诡计,在苏姑娘的心思巧妙计谋百出之下,终究只能是功亏一篑,哈哈!”
江既白一愣:“不是周玥彤请你们赴宴的吗,怎么那边红郡主也在?”
王亦尘摇头晃脑:“她若不在,仅凭周玥彤一个人演独角戏,又怎能同时害得了我和苏姑娘两个人。”
他也是这样嘚瑟,江既白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把一旁的德保急得抓耳挠腮,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对苏以裳继续大使眼色。
好在苏以裳终于开了窍儿,看着江既白认认真真的说道:“幸好今天有九王爷在,不然的话我恐怕就真的回不来了!唉,当时我一直都在想:要是你也在就好了。”
她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立刻就让江既白的心头火气打消了一半儿。
他追问道:“所以今天给你们摆的是鸿门宴?”
“岂止是鸿门宴简直就是虎狼之宴。”
于是苏以裳就把今天的经历,从头至尾事无巨细的对江既白讲述了一遍。
这把江既白给气的脸色铁青,猛的用力一拍桌子差点儿把桌子上的茶具全都震碎:“其心可诛!其罪不可赦!”
苏以裳却又说道:“今天这场鸿门宴的背后主使之人必是边红郡主!周玥彤应该是迫不得已做了她的帮凶。”
江既白大大的不以为然:“事到如今你还替她说好话?”
“我倒不是替她说好话,我只是就事论事实话实说而已。”
江既白又拍了一下桌子:“不管是主使之人还是帮凶,一样的其罪当诛罪无可恕!”
他要是在这么拍两下桌子,估计这张桌子就要四分五裂寿终正寝了……
王亦尘冷笑:“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她们敢胆大妄为对我们采取行动,那我们势必也不能再惯着她们。”
“我这九王爷不发威的话,岂不是被她们当成了病猫。”
要说这边红郡主的心也是真大!
她仰仗着自己夫君的势力背景,自以为可以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这次更是胆大妄为到敢公然对九王爷下手。
要知道九王爷王亦尘那可是天潢贵胄皇室血脉,岂是她这么一个郡主身份的女人可以对付得了的?
今天这件事儿且不说王亦尘会不会对付她,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也断然饶不了她!
图谋暗算皇子那可是十恶不赦的必死之罪,于公于私皇上都不可能纵容迁就这样儿的人存在。
今天你能针对皇子明天你也许就能针对皇上……
江既白立刻问:“你可是打算对边红郡主动手?”
“我说过了,来而不往非礼也。”
“那你准备如何采取行动?”
王亦尘淡定自若:“我只要把边红郡主和桑琪密谋串通之事抖落出来,那位郡主就已经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苏以裳立刻调侃他:“那你可要想好!这么一来岂不是要连累了桑琪?”
王亦尘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连累就连累,她怎样与我无干。”
不管说的是不是实话反正他这么说了,所以苏以裳也好江既白也罢,便都没有再继续往下延续这个话题。
既然已经摆明了要对付边红郡主,那自然是要好好商榷一番从长计议,于是王亦尘苏以裳和江既白便全都认真了起来,就连德保也半懂不懂的听得格外认真。
江既白这个时候就顾不上吃醋了,颇为认真的叮嘱王亦尘:“此时一旦发动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所以务必要慎重。”
王亦尘眼中精光闪烁:“一旦我开始了行动,那便是要她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的结果。”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是不会让她再有苟延残喘、东山再起的机会的。”
苏以裳也在担心:“那她夫君袒护庇佑她怎么办?”
王亦尘果断摇头:“兹事体大,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她夫君只会自保,断不会为了她这么一个愚不可及的女人而自毁前程。”
“那是愚蠢的男人才会做出来的事情,而她夫君可既不蠢也不笨,所以你们大可放心便是。”
苏以裳却转过脸看了看江既白……
江既白展颜一笑:“你不必看我,我为了你可以做任何事,哪怕是又蠢又笨的事情。”
这几句话听得苏以裳心花怒放,脸上顿时流露出了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