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池奚宁并不想收了彩衣。
不是彩衣不好,而是彩衣在她身边,她总是能想到萧瑾川,总是会想到他在淮安城那肆意洒脱的样子,还有昨晚他眸中的落寞。
没有对比,到不觉的有什么太大的触动,可当有了对比,她才知道伤他有多深。
既然她已经做好了选择,就该彻底同之前割断,也免得,她总是会想起。
池奚宁正想要拒绝,彩衣却先开了口:“小姐,奴婢已经在江南等了你整整半年多了。相爷当初将卖身契给奴婢的时候,便同奴婢说的很清楚,若是小姐您不收了奴婢,奴婢也不必回去了。”
“您知道的,奴婢是积善堂出来的,无父无母只身一人,若是奴婢离开了小姐,也就无处可去了。”
春兰与彩衣相处了半年多,感情早就深厚,加上两人都是无父无母,这半年多的日子里,简直比亲姐妹还亲。
听得这话,春兰便红了眼睛,对池奚宁道:“小姐,您就收了彩衣姐姐吧,彩衣姐姐很厉害的,她什么都会。奴婢愿意将月例分一半给她,只求小姐能将她留下来,给她一个安身立命之处。”
池奚宁有些动摇,她想,自己见到彩衣就会想到萧瑾川,萧瑾川想必也是如此。
他肯定不会再将彩衣留在身边,因为瞧见彩衣,就会让他想起那些心痛的过往。
彩衣即便回去,定也得不到重用,若是真的如此,那她就又将彩衣给害了。
于是她想了想,叹了口气道:“那你就跟着我吧,卖身契就不用了,你自己拿着去脱了奴籍,春兰夏竹都没有卖身契在我这儿的,回去之后,你就跟着夏竹学学按摩的手法,到时候等我办了美容馆,你帮着打理打理。”
彩衣闻言顿时露了笑,欢喜的道了一声:“多谢小姐。”
池奚宁在心里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就这样吧,彩衣和夏竹都是聪明的,两人看着美容馆正好。
等池奚宁和春兰夏竹彩衣按摩完,痛痛快快的洗了澡,又去汗蒸房蒸完出来的时候,齐皓齐澈萧瑾川,还有席墨龙一等人已经收拾齐整,坐在美容馆的大堂了。
他们手里都拿着一张单子,脸上的神色都不太好。
瞧见池奚宁进来,齐澈直接将手里的单子往旁边一丢,冷哼了一声道:“你居然还要收……我的银子?”
池奚宁皱了皱眉,转眸朝一旁茵茵她们看去,轻哼了一声道:“这是我带来的贵客,怎么能收他们的银子呢?!”
茵茵在妓院里,这种场景不知道演过多少次了,一听池奚宁这话,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她皱了皱眉,有些委屈的小声道:“可……可这是老板您定下的规矩啊,不管是谁带客来,都必须付银子,不然若是有头有脸的官家夫人带客来,那岂不是乱了套?”
池奚宁给了茵茵一个赞赏的眼神,面上却是一脸苦恼:“这……确实是我定下的规矩。”
茵茵叹了口气:“不是咱们不给老板您面子,而是规矩是您定下的,定规矩的那会儿您就说了,您也不能例外!老板您看,这么多人的银子……”
池奚宁咬了咬牙:“那……我来付吧。”
她一脸肉疼的从荷包里一粒碎银一粒碎银的往外掏,那模样好似掏的不是银子,而是在割她的肉一般。
春兰是个实在的,当即就看不下去了,立刻道:“奴婢有银子,不需要小姐的。”
说着,她便看向茵茵道:“不知道我应该付多少银子。”
茵茵笑着道:“不多,十两就够了。”
十两银子是春兰两个月的月例,她跟着池奚宁挣了不少银子,这半年里也没花了多少。
虽然十两她觉得有些贵,但一想这是贵妇们休闲的地方,顿时也觉得值得。
当即便掏了十两银子出来,递给茵茵道:“给,十两。”
席墨看了池奚宁一眼,也从身上取了十两银子出来递给茵茵:“这是我的。”
席墨也掏了银子递过去:“我的。”
有了他们两个带头,龙一莫谓也跟着掏银子。
茵茵却都没有接,而是看向了池奚宁。
池奚宁将春兰的手拿开,轻哼了一声道:“跟着主子出门,哪里有让你们自己出银子的道理?!”
她抠抠索索的取了四十两银子出来,递给茵茵道:“喏,我还有我的三个丫鬟的银子。”
茵茵立刻就接过银子,笑着道:“老板大气!”
这话一出,齐澈的脸色就不大好了。
敢情就是他小气呗!
萧瑾川看了看池奚宁,又看了看茵茵,笑着站起身来,在身上摸了摸,却是空空如也。
他微微一愣,而后就朝池奚宁看了过去,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出门的急,没有带银子,莫谓,你先替我付了。”
莫谓应了一声是,立刻取了三十两银子给茵茵递了过去。
茵茵笑着朝萧瑾川行了一礼:“公子大气!”
池奚宁没敢去看萧瑾川的目光,一颗心七上八下,难受的厉害。
萧瑾川朝茵茵道:“嗯,本公子确实大气。”
他坐了下来,再也没朝池奚宁看上一眼。
齐皓从身上取了银子:“这是本……本公子以及两个下属的银子。”
茵茵接过银子,又夸了一声:“公子大气!”
唯一没付钱的齐澈:……
茵茵朝他看了过去,也不说话,就这么笑着。
齐澈轻哼了一声,磨牙对龙一道:“龙一,付银子!”
龙一将银子递了过去,茵茵笑着接过,却什么都没说。
齐澈顿时不乐意了,看向茵茵道:“你怎的不说本公子大气?”
茵茵闻言一脸讶异:“公子大气么?”
齐澈:……
齐澈有些恼了:“都是付了银子的,本公子怎么就不大气了!”
他说完,朝池奚宁看了过去气呼呼的道:“你手下的人,跟你都是一个德行!”
池奚宁笑了笑:“多谢您的夸赞。”
齐澈:……
池奚宁从袖中取出红包来,给姑娘们一个个发了过去,笑着道:“今年辛苦你们了,我来的匆忙也没备什么礼,这些就当是过年的喜钱,不多,图个喜庆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267章:老板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