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轩辕夫人噎住。
“血衣圣尊!”
轩辕夜低声开口,“阿泽的确是无辜的。他向来只爱美人,从不关心其他事。
当年的事,他半点不知情。
轩辕家族和鬼巫族已经被灭……如今,只求你放阿泽一条生路!”
“呵呵!”
司空星辰低低嗤笑,冰冷讥讽的眸光倏然对上他的视线。
“轩辕夜,你可还记得,当初,你想方设法来接近本座之时,本座就说过,你要敢对本座图谋不轨,本座若是死了,便算你运气好。
本座若不死……轩辕家族必将血流成河、举族皆灭?”
“……”
轩辕夜蓦然愣住。
这话……她确实说过。
“可是后来呢,不止你一个,你们这些人合起来打本座的主意。”
“……”
“你们要本座的心脏,要本座的血,要本座的命……呵!”
“……”
“作为他至亲之人,你们都不曾考虑,你们所谋之事惹来报复,连累到他,本座又凭什么放过他?”
“……”
“看在他的确没有参与的份上,本座可以赐他一个痛快。”
至于放过他?
笑话。
司空星辰瞥向轩辕泽,血眸妖异,唇角悠然向上牵动。
她忽而露齿一笑,美若冰霜。
“小子,你爹、你娘、你哥他们将本座的警告当做耳旁风,硬要选一条死路。
你作为他们至亲之人,先去给他们探探路,可好?”
“不……我不要死!”
轩辕泽瑟瑟发抖,只差涕泪横流,“血衣圣尊,求你不要杀我,我……我就是一个废物,我什么也做不了,你就放过我这条贱命吧!求求你不要杀我!”
“……”的确是够贱的。
司空星辰冷酷的唇角轻微勾起,拂袖一挥,一人凭空而现,正是轩辕夜的替身影子。
“主人。”
他低头恭敬的朝司空星辰唤道。
“……”
轩辕夜见之,脸黑如墨,表情那叫一个难看。
“这是本座的恩赐,你去给那小子喂下,让他先上路。”
司空星辰将一个黑色的小瓶子扔给替身影子。
“是。”
替身影子大步走近轩辕泽,拔掉瓶塞,倒出里面的丹药,伸手捏住他的下颌。
“呜……呜……”
不,我不要,我不要吃,我不要死!
轩辕泽像头豹子一样,奋力挣扎,嘴巴咬得比蚌壳还紧。
“泽儿!”
“阿泽!”
“血衣圣尊!”
一直闷声不说话的轩辕启突然出声,“轩辕家族和鬼巫族加起来,已经死了那么多人,难道还不够偿还当年的一切吗?你……”
“老东西,这帐……可不是你这样算的。”
“……”
“过去,本座不欠你们什么,本座曾经的警告,你们不当回事,你们依旧狗胆包天、费尽心机,各种阴谋诡计层出不穷,皆往本座身上使,只为剜本座的心,只为图谋本座的命……如今,你来和本座讲这个?”
司空星辰妖异冰冷的血眸幽幽眯起,泻出极致的冷酷与无情,“见了棺材……才落泪,晚了。”
她屈指一弹,金光闪过,轩辕启彻底没声了。再一弹,锁住他的禁制链条忽而泛出血色的火焰。
血焰无声,笼罩轩辕启。
片刻的功夫,他整个魂体都扭曲了,全然看不出人样。
“爹!”
“夫君!”
“啊……唔……”
替身影子直接卸了轩辕泽下巴,把丹药塞进去后,又给弄回去。
“唔……”
“爹……娘……哥……救我,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阿泽!”
“泽儿!”
轩辕夜和轩辕夫人要看哪边都不是。
“血衣圣尊,你贵为高高在上的尊者,当真要如此狠绝?”
轩辕夫人嘶吼。
“狠绝吗?”
司空星辰展颜一笑,那双妖异的血眸潋滟着凛冬的冰霜,映着火焰,璀璨了整个空间,美得惊心动魄。
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撸着呼呼大睡的星宝,邪肆的眸,居高临下的瞥向她,语调轻幽,“轩辕夫人,这才到哪?可千万稳住,还有更精彩的。”
语落,她连弹两下。
两道禁制封住了轩辕夜和轩辕夫人的声音,让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轩辕泽在他们面前,从肉身到灵魂,一点一点的消失。
他们连最后的呼唤都做不到,唯有绝望。
“……我不要……我不要死……娘,哥,你们救救我……血衣圣尊,不要杀我……我不要死……”
轩辕泽涕泪横流,他身体没有丝毫痛楚,但是对他而言,被死亡的恐惧笼罩一样的要命。
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变透明,他浑身抖若筛糠。
在轩辕夜和轩辕夫人悲痛绝望的目光中,轩辕泽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没了,灵魂也没了。
最后那根柱子上空无一物。
但是,那根柱子的存在,提醒着他们,那里刚刚还锁着一个人。
那是他们的至亲之人。
一旁。
巫酒垂着脑袋,两耳不闻周边事,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仿佛灵魂已死,那锁着的只是一具空壳。
至于巫夫人和巫明珠母女,司空星辰早些时候便封住了她们的声音,如今也只能干看着,被恐惧笼罩。
巫夫人时不时地朝她飞眼刀子,恶狠狠的目光恨不能将她扎个满身血窟窿。
而巫明珠呢,瞧着目光悲切,像是有千万语要诉说,奈何口不能言。
但是……
“巫明珠。”
司空星辰眸光移动,停在她身上。
“你身为鬼巫族的圣女,却修炼禁术,与阴邪之物做交易,以至于沦为只会吞噬力量的邪恶怪物,害得你那本就受伤的爹为封印你,一命呜呼。”
“……”
“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你们的大祭师,你哥巫酒和你爹三个人。”
“……”
“因为这事实在不光彩,所以,你爹没了,大祭师和你哥对外称你是修炼禁术遭到反噬,以至心脉损毁。”
“……”
“地位尊贵如他们,他们说什么,别人信什么,连你的弟弟巫寒也都以为你是受了禁术反噬。”
“……”
“巫明珠,如今你清醒了,从你看本座的眼神,你似乎认识本座,还和本座有什么仇恨似的。”
司空星辰兀自说着,有些疑惑,“可是本座不认得你,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你,和你有过纠葛。”
“……”
“你自己说说,这恨从何处来?”
司空星辰隔空轻轻一弹,解除了巫明珠的禁制。
“即墨星辰,你当真不记得我?”
巫明珠有些激动。
她一激动,那被禁止锁链锁住的魂体扭曲得不行。
“……”
不得了,还知道她上辈子的名字。
自从她踏着尸山血海,成为血衣圣尊之后,再也没有人敢直呼她的大名。
真是久违的称呼。
所以她什么时候与这玩意有过纠葛的呢?
必然是在成为血衣圣尊之前。
但是,抱歉,她真想不起来……
司空星辰撸着星宝,若神之蔑视蝼蚁,眸色淡淡的斜瞥着她。
好一会儿,她才漫不经心的开口,“无关紧要的蝼蚁,本座向来不屑一顾。”
更不要说记得。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269章 无关紧要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