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咸的海风将黑发少年头上松散开来的绷带吹扬到了空中,白色的海浪一下下地击打着他脚下踩着的礁石。
“嗐……森先生还真是‘仁慈’啊……”少年屈膝在礁石上蹲了下来,他伸出食指挡住了一只在石缝间爬行的小青蟹,“对于不听话的‘棋子’,早些废掉才是最优解啊~”
伴随着一阵轰鸣,黑发少年抬眸在一堆碎石中看到了一抹亮眼的赭色,他阴恻地勾起嘴角,坏心眼地开口同对方打招呼:“呀~中也,你似乎遇到了困难,需要我帮忙吗?”
“太宰?”中原中也蹙眉看向一脸坏笑的太宰治,又用余光扫了眼对方身后一众荷|枪实|弹的Mafia成员,顿时生出了一种不妙的预感,他挣扎着试图用手按压住出血的腹部伤处,好从地上站起身来,然而拜白濑那把刺入他腹部的毒刀所赐,中原眼下手脚麻痹,浑身动弹不得,只能像一条砧板上待宰的鱼一般,偶尔会反射性地抽搐两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也是来杀我的吗?”
太宰见中原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了起来,他抬眸看了眼传出嘈乱动静的悬崖上方,而后又将视线收回,重新看向了穷途末路的“羊之王”:“森先生他啊~给我传了一个口信,非让我再劝你一次——加入港口Mafia吧,中原中也。”
“你……‘你们’,”中原四肢冰冷,脑袋晕胀,心里也仿佛被人塞了一坨冰,“是打算救下我,再卖我一个人情吗?”
“这句口信只是我现在心情好,顺带讲给你听的,”太宰露出了柔和的笑容,但是他的语气以及讲出来的话,却字字透着一股冷漠与凉薄,“我今天就是过来‘全歼’敌人的。”
“森先生太会使唤人了,”太宰同中原随口抱怨道,“我才刚加入港口Mafia,他就突然拨了一队人马交给我指挥。”为了让中原认清局势,做出最有利于自身的抉择,太宰耐着性子同对方说明道,“港口Mafia得到了可靠线报,与我们敌对的‘羊’与GSS似乎结成了同盟。而森先生的意思是——必须在他们完全合作前,将之击溃。”
“当然……这种小事,”太宰眼中闪过了一丝对敌人的不屑,轻笑道,“我们在午饭前就能解决了。”他对中原强调了一遍“全歼”的含义:“而且正如我之前说过的——是‘一个不留’哦。”
中原中也的脸色更难看了:“就连‘羊’的人也一样吗?”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便是与港口Mafia作对的下场,但“羊”与GSS不同,其成员只是些思想不成熟的未成年人啊……
太宰看出了中原的不忍,这让他一下子想到了最终放弃“软禁”淡野桃计划的森鸥外,于是他有些不悦地冷冷陈述道:“首领的命令,岂有容人商量的余地。”
可是这话讲出口的下一秒,太宰就记起了森对他的“嘱托”——务必把身怀重力异能的中原中也招揽进港口Mafia。
“不过呢……”太宰话锋一转,垂眸道,“如果某个‘自己人’能提供敌人的情报,从旁指点,那么‘首领的命令’也不是完全不能加以‘变通’的。”
“自己人的从旁指点?”
“没错,就比如——”太宰睁眼看向中原,“港口Mafia的成员。”他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比起外人,‘同伴’的建议自然更受我们信赖。”
中原瞬间明白了太宰的意图,心中这份熟悉的无力感令他想到了对方的上司,那个杀掉横滨“夜之暴君”的“恶鬼”、港口Mafia的现任Boss——森鸥外。
赭发少年的眸光黯淡了下去,他扯动嘴角无喜无怒地喃喃道:“冷酷无情的‘冥王’与他忠心不二的‘番犬’么……”但是明知如此,中原也不愿放弃这个能够拯救“羊”的机会,他向太宰确认道,“这是一场‘交易’罢。”
唷!小不点儿还挺“精明”的嘛~
太宰笑意更浓了,他没有肯定中原对他这顿操作的“定义”,顾左右而言他,把话题转移到了对方加入港口Mafia后将要面对的现实:“我劝你大话别说太早哦~某个在游戏上输给我的人,加入组织后,难保不会迎来像狗一样,被我使唤来使唤去的余生啊~”
“你这个混蛋恶魔!”中原磨牙眦裂,情绪一激动又扯到了伤处,疼得他放狠话的音量也降了下去,“总有一天会咬死你的……”
“哈哈哈哈……”太宰原本阴郁的心情被中原狼狈屈服的模样驱散了大半,“这表情真不错,简直就像一只野兽啊~”
疯子。中原忍怒恳求道:“别杀了那群孩子。”
“可以啊,森先生也交代过,叫我不要做得太过火了呢,”太宰从礁石上站起身,吩咐手下道,“大家按原定计划行动吧——注意千万不要伤害到那群孩子哟~”话音一落,身着黑西装的Mafia成员们便三四人一组,秩序井然地离开了……
见状,中原心中骇然不已,表面上却仍强装着镇定:“你们连这种情况都算计到了吗?”无形中有一根线,将他这段时间遭遇的事,桩桩件件都串联了起来,“竟然从游戏厅里的那通释放人质的电话起……我就已经入了你们设下的……圈套……了么——”中原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勉强不算太笨吧,”太宰从礁石上跃回岸边,对留下来护卫他的部下说道,“你们几个过去把他捡到医疗班处理伤势,等他一醒……”太宰微微一顿,嘴角上扬的弧度又增大了几分,“就联系首领助理,替他预约面见森先生的时间罢。”这部剧可还没有落幕哦~小不点儿。
“是。”
前段时间,森鸥外将变装为“亚瑟”的兰堂提拔成首领助理的举动,在港口Mafia内部引发了一些小骚动。
“最近很少能在本部看到黑泽助理了,莫非那个传闻是真的?首领对黑泽助理求爱被拒,就找了新人代替?”
“噗——!快住嘴,你想死吗?我们做部下的,怎能在背后编排上司们的……咳咳,现在没人,你快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嘿~我就知道你是个假正经的,你刚刚演得太假了。”
“哎呀你别闹了,快说快说,我快好奇死了。”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亚瑟助理与黑泽助理首先在装扮上就多有相似之处。”
“比如?”
“你看这两人都是长发吧。”
“啊这……有点牵强了吧,他们一个是黑色辫发,一个是银色披肩发,给人的感觉也是一暖一冷的。”
“若我说——首领冷落黑泽助理的一个原因就是对方不肯让首领为自己编发呢?”
“嘶……你可千万别和我说亚瑟助理那根扎着粉色蝴蝶结的辫发是出自我们首领之手……”
“兄弟,直戳真相啊!你可真是好样的。”
“啊……为何我会如此聪明呢?说起来,黑泽助理与亚瑟助理的身高也很接近呐~眸子的颜色虽有差异,可也都是偏翠色系的,啊不行不行,快住脑,再想下去我肯定会领一枪|子儿然后睡海里的。”
“狭隘,太狭隘了——你以为首领对亚瑟助理的‘偏爱’只是因为对方长得像黑泽助理吗?”
“难道不是吗?”
“你要知道黑泽没有的,亚瑟他都有哇——上周首领不是新投了一家美妆研发公司和一家商贸公司么,这两家公司的股东都是一样的,一方是首领那位来自淡野组的小未婚妻,一方就是代表我们港口Mafia的亚瑟。”
“这这这……这直接白送两家公司啊?明明黑泽跟首领的时间更长啊……”
“嗐,其实代入首领的视角,你就能理解他为何会给亚瑟这么多‘礼物’了——比起黑泽这种怎么焐都焐不热的冰坨坨,外貌条件与黑泽不相上下的亚瑟,但凡能对首领的心意表露出一丁点的‘接纳’,换作是我,我也会选亚瑟的。”
“原来亚瑟君这么招人喜欢呀~我就说阵君你该让我帮你编一回辫子嘛,不然你在我这里真的会‘失宠’哦~”
清冷的声线中明明还带着一丝笑意,却惹得正在闲聊的两名Mafia成员双腿一软,单膝跪在了过道中间:“首领。”
森鸥外低眸看着浑身止不住打颤的两人,故意沉默了半分钟有余,才放过了这两个被他吓得都快当场窒息了的部下:“行了,都起来吧,以后少说胡话。”他的目光落在了部下放在一旁的酒箱上,“你们是负责布置会场的人吧,今天的主角可是你们的新干部——Ace,做事时手脚都放麻利些,别误了时间。”
“是!”应罢,两个Mafia中级成员便抬着酒箱离开了。
森对跟在他身边的黑泽说道:“把中原中也叫来本部吧,宴会开始前的这段时间,我可以在顶楼办公室里见见他。”
黑泽颔首应了声“好”,正当他打算转身去办森交待下来的事情时,他又听到对方问道——
“阵君,兰堂死后,有人炸毁了伊诺千缇的住所——这事你清楚吗?”
黑泽脚步一滞,回头看向森:“听说过,但我没有深入调查过此事,您有需要我——”见森摇了头,黑泽便就此结束了这个话题,他朝对方躬身一鞠,而后迈步去了联络室……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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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0 章 第一百二十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