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调查荒霸吐的事全权交给太宰治负责后,森鸥外再次联络了带人看管着“羊”组织部分成员的尾崎红叶。
“‘羊之王’入局了,”森拿着手机,起身走进办公室的隔间里,准备更换便装外出,“在放走‘羊’的人之前,想办法挖出向他们提供情报之人的信息。”
森把手机换到了另一只手上,神色凝重道:“目前已知的情况是‘羊’中有一个自称‘摩娜’的孩子,似乎对横滨里世界流通的各类消息有着很强的收集和处理能力,对方甚至连我们在河岸工厂区贮存走|私洋酒的具体厂房和守卫换防时机都摸得一清二楚。”
尾崎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疑惑:“嗯?”她今天清晨能在工厂大道上成功围堵住正在偷酒的“羊”,靠的便是森提前传给她的消息,“莫非您已经与那个‘摩娜’打过照面了?”不然尾崎实在想不出森是如何知晓对方手中掌握着哪些情报的。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交代你特别去办的事了,”森把通话模式调成了免提,他一面换上轻薄透气的紫色衬衫,一面吩咐尾崎道,“让组织里的模拟画像师根据‘羊’成员的描述,画出‘摩娜’的长相,然后派人全城搜捕此人——不切断这根情报线的话,‘羊’这种隔三差五就来港口mafia偷盗搜刮一番的捣乱行为是不会停止的。”
“妾身明白了,”尾崎通过听筒,听到了森那边有衣料摩擦的动静,“您现在是要外出吗?”
“嗯,出去碰碰运气,”森套上了衣角有些开线的白大褂,“等下山明君会接替我与你联络,我估计太宰那边的进展不会太慢,所以画像的事就要麻烦你多多上心了。”
“好,注意安全。”说罢,尾崎就干脆地中断了通讯,按照森的指示,让部下从本部载来了画像师……
世上不存在毫无条件与底线的宽恕,建立在共识上的妥协让步才是世俗意义上的“宽恕”。
森鸥外与影武者藤村山明交接完今日的工作后,就动身去了港口mafia的一处密道。在他通过密道出口时,身着蓝底白荷叶边小裙子的金发女孩儿,凌空出现在了森行进方向的前面。
“天气真好啊~小爱丽丝,”森抬头望了眼湛蓝的天空,“我们是直接去诊所呢?还是随处闲逛一下呢?”
“林太郎大笨蛋——你前脚刚在诊所以医生的身份从‘羊’成员的口中套出了他们近期的行动是什么,后脚港口mafia就利用这个情报抓了他们的人,傻子都能推出是你向mafia一方透了信,”女孩儿外形的异能生命体,背手领着走在它身后的操纵者,走出了僻静无人的巷道,十分自然地混入了热闹主路上的人群中,“你现在去诊所,难道是想给对方白送人头吗?”
“小爱丽丝说得对!”森宠溺纵容的目光落在走在前面不愿与他牵手的金发异能体身上,他做了一个绵长的深呼吸,而后语气轻快地下决定道,“我们先找个地方喝点东西吧。”
森让爱丽丝在前方“带路”,去了两年前他偶遇夏目漱石的那家书咖。
自森继位以来,土屋仁次郎作为夏目漱石落实三刻构想的“最优选”,时常会令森在下各种决断前产生犹疑,暗想:此事若摆在大佐面前,对方会如何处理?我的做法当真是“最优解”吗?
所以,为了尽可能减少土屋对他的“影响”,森不仅以铲除美澳分部中的藤间派为由,将对方派遣到海外至今不得归国,还利用藤间对土屋派的排挤,扣押岩崎的妻儿,变相逼迫对方离开横滨,前往欧洲分部管事……
“自私鬼!”爱丽丝一手搭在书咖店门的扶手上,扭头吐舌对森扮了个鬼脸,“略~”
店门被金发女孩儿推开时,置于门头的撞铃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响声,森站在门口没有第一时间走进店内,而是如两年前那样,举目先将店中的情况扫视了一周,然而不等他转眸看向被一排书架遮挡在更靠店内吧台一些的卡座区时,一个严肃却很年轻的男声就从那边响起了——
“在框定有答题时间的考试中,题目里的每一个字词都是有用的,就比如你答错的这道题——既然题目中已经给了你两组有关x与y的数值,那么你在看到这两组数时,难道不应该先将之代入目标方程组里进行一轮计算,得出信息更完备的另一组方程式吗?”
森循声迈入了店内,在他的驱使下,爱丽丝率先接近了声源处。
“欢迎光临,”在吧台忙碌的店家在看到领着金发女孩儿的男人穿过书架,径直朝自己这边走来后,他放下手中刚好擦拭完的杯子,出声询问道,“请问有什么是我能为先生您服务的吗?”
“啊……”森与爱丽丝的视觉共享,令他见到了意料之外的“熟人”,这让他在应答店家时出现了片刻的迟疑。
“森先生?”
被“熟人”一下子认出来的男人,心情有点复杂地转过身,看向了刚才还在和同龄人交流学习的少女,他斟酌字词同对方搭话道:“好巧啊,小桃……”森不想令淡野桃在同学面前因他的身份立场产生困扰,所以他刻意不去看坐在对方身旁的那名少年,而将自己的全部视线收拢后放在了淡野桃的脸上,“是在复盘考试吗?”
“呃、嗯,”淡野桃脸上的神色出现了一瞬的微僵,随即她点头肯定了森的说法,然后从椅子上站起身,向对方介绍了与自己同桌的少年,“这位是国木田君——我们班的班长。”她回头看向戴着一副框架眼镜的班长,正犹豫该如何向对方介绍森的身份时,就听到了男人和国木田自我介绍道——
“你好呀,国木田君,”森暗中将爱丽丝召回了自己身边,他随和地与淡野桃那位已经从椅子上站起身的男同学说道,“我和小桃的父亲是朋友,算是她半个叔叔,你与她一样称我‘森先生’就好。”为了在少女的朋友面前,与对方撇清关系,森还向国木田介绍了他的“女儿”爱丽丝。
闻言,国木田向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略显拘谨地颔首道:“初次见面,森先生,在下是国木田独步。”
对比任性妄为的太宰治和一点就爆的中原中也,森鸥外终于在与之同龄的国木田独步身上,看到了十五六岁孩子应有的乖顺礼貌。
或许这便是学校教育的成果之一罢。如此想着,倍感治愈的森又与眼前的少年少女闲扯了一些与学业相关的话题,而后在爱丽丝的“催促”下,借故离开了这家店。
“虽然没有碰见‘老师’……”森与爱丽丝并排走在一起,“却也遇到了很有趣的事呢。”
“是呀,”金发异能力体恶劣一笑:“年轻可靠的眼镜君比起脸上都开始起皱纹的废物点心林太郎,明显和桃桃(taotao)更般配。”
“‘桃桃’?”森模仿了一遍爱丽丝的发音,困惑道,“这是‘桃(もも)’的中文发音吧,有谁教你这样念了吗?”饶是他也没有用这种念法唤过淡野桃的名字。
爱丽丝环臂嘟起嘴,提醒道:“是太宰啦,林太郎你忘了他——”
“森先生!请等一下!”
爱丽丝与森鸥外一齐回头,看到淡野桃一脸焦急地小跑着追了过来。
森顿住脚步,转身面向少女,关心道:“出什么事了吗,小桃?”
少女跑到森面前站定,她微喘了两下以平复呼吸,然后语速飞快地和对方说明道:“我和国木田君真的只是很普通的同学关系,我们学习小组有四人,另外两人方才结伴去洗手间了,所以才——”她朝森欠身认错道,“总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还请您千万不要误会!仅此一次——”
“我向您保证,以后我再也不会参加这种有其他异性在场的社交活动了,除非提前征得了您的同意……”少女保持着欠身的姿势,眸光闪闪地抬眼对上了森的视线,小心翼翼地恳求道,“能请您原谅我这次的轻率,不要因此……厌恶我吗?”
啊?这……森愣在了原地,有点反应不过来淡野桃为何会这样想,他从来没有讨厌过对方啊?
然而,森的一时失语却加重了少女心中的忧虑,淡野桃移眸看向站在森身旁的金发女孩儿,想到了森刚才在店内对国木田介绍时,曾称其是自己的“女儿”……
“那个……”淡野桃咬了咬嘴唇,稍作纠结后,对森说道,“尽管我不清楚自己能否成为一个令您满意的妻子,但是对于太宰君和爱丽丝小姐,我……我会努力与他们处好关系的!”
“处好关系?”森更加茫然了,“和太宰君还有……爱丽丝?”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婚约对象要和太宰还有他的异能力体搞好关系。
“对不起,是我让您失望了吗?”少女红了眼圈,嗫嚅道,“只是我、我觉得……这世上没人能顶替亲生母亲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所以我能做到的唯有像‘岸谷夫人’那样关爱呵护他们。”
「岸谷夫人」——
森扶额轻笑了起来,他总算弄明白了自己与淡野桃之间的信息差,原来尽是些被他忽视了的误会。
“太宰和爱丽丝都不是我的儿女,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太宰如今是我的部下,而爱丽丝嘛……”森有意跳过了对淡野桃讲解何为“异能生命体”的一环节,直接谈到了造成对方误解的事上,“那次去东京偶逢巡|警临检,我嫌麻烦就和对方说了自己与太宰是父子关系的假话,这次……也和那时的情况差不多,我不想让你在朋友面前由于我的特殊身份而感到为难。”
“欸——”森留意到一个问题,他与少女确认道,“先前你准备升学考试的那段时间里,太宰没少过去打搅你吧,难道他从未同你讲过我和他的真实关系吗?”他不信太宰会对着年纪比自己还小的淡野桃喊妈。
呃……
等等。
关于这一点,森忽然有些不敢确定了呢,以太宰不嫌事大、到处找乐子的个性,兴许真会一时兴起追在人家小姑娘身边一口一个“继母”、“后妈”呢?
就在森即将陷入可怕联想之际,淡野桃移开视线,抬手将鬓角的碎发撩至耳后,垂眸应道:“我当时想着……提及这类话题可能会令太宰君感到不快,所以就没和他多聊这方面的事。”
那就好。森得知太宰没有在其中作妖后,切实松了一口气,但他也通过这次交流,体会到了淡野桃对他们之间婚约的重视。
想想也是,对方身为组长之女,年纪轻轻便被推出来与他这种年过三十的老男人联姻,为的不就是进一步加固淡野组与港口mafia的联系,促成两方在各领域中的合作双赢吗?
森被淡野桃甘愿为组织利益奉献余生的觉悟触动了,这令他更加不好向对方开口坦白自己其实从未考虑过那个胡闹婚约的实践问题了,而且他亦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淡野桃为了变成一个符合他喜好的妻子,而与一众同龄朋友疏远,错过美妙与遗憾交织呼应的玫瑰色校园生活。
“小桃,我希望你在横滨的生活能够更加随性自由一些,”森劝慰少女道,“即使我们之间的婚约作废,港口mafia也不会轻易与淡野组断绝来往的。”
淡野桃没有料到森鸥外作为港口mafia那位“夜之暴君”的继任者会对自己讲出这般宽和体贴的话来,她一时间分辨不出对方这是在试探她的忠诚,还是本意就是如此,索性直接略过了回应,抬手指向天边,对男人讲道:“最近的落日很美,森先生若是得空的话,可以去海边观赏一番。”
森莞尔,应了声:“好。”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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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6 章 第一百一十六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