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魔时刻,位于逼仄小径尽头的老旧一户建住宅迎来了它本周的住户,一高一矮两个男人谨慎地检查完住宅周围的情况后,才转动钥匙打开房门走进了屋内。
“厨房有储备粮,足够你闭门不出撑一周了,”高个子男人将安全屋的钥匙丢给了体型矮胖的眼镜男,“现在,把你身上的通讯设备都交给我。”
“藤村先生……”眼镜男略有迟疑,却还是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尾崎干部的副手藤村山明,他惴惴不安地望着对方,问道,“我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森首领他……我……我会死吗?”
这个马上就要哭出来的眼镜男,是港口mafia警卫组的负责人,更是负责检修监控系统的维保专员,今天下午他在排查金库监控仪器的运行状况时,偶然目睹了先代首领用黑焰焚毁整间储存钞票的库房。
录像中,先代首领称新首领森鸥外是杀害自己的凶手,“荒霸吐”吞噬了他的愤恨后,使他完成了复活,而他复活的目的,一是为了向凶手复仇,二则是为了播撒更多的愤怒。
由于监控器当场被“荒霸吐”的黑焰焚毁,导致该部分影像没能及时上传至本部监控数据库内,而是仅仅保留在了眼镜男随身携带的检测仪器中。
若非尾崎红叶在本部行走时,碰巧撞见此人举止鬼祟地抱着一台仪器往藤间云所在办公区移动,那么此刻看到这段录像的人便是一直在暗中搜集证据以便将森鸥外拉下马的藤间了。
好在尾崎在港口mafia绝大多人眼中是亲藤间派的,因此她两三句话就从这个急于在藤间面前立功的眼镜男手中截获了录像,随后又将之骗出本部,交由自己的副手带到了这处偏远的安全屋看押。
“能这么快琢磨出我家上司是森派成员——可见你知道的事情的确太多了,”出于多年共事的情义,藤村临走前建议道,“我若是你,就会乖乖听话,先躲上一段时间,等风平浪静后再出去。”
“可首领他——”眼镜男忐忑道,“他能放过我吗?”
藤村走到门口,一手搭在门把手上,扭头反问道:“你以为是谁允准你留宿此处的?”说罢,他便推门离开了。
是啊,饶是尾崎这等干部,羁押警卫组负责人也许征得首领的首肯。眼镜男长舒一口气,全身放松了下来,他打算去厨房里找点东西吃,哪知刚一转身,眼前骇人一幕就将他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在了冷硬的地板上——
一个全身都被黑布缠绕着的白发老者漂浮在半空中,仿佛没有重量的恶灵,周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眼镜男大惊失色,嘴唇发抖:“首——”一道凌厉的寒光闪过,他只觉自己眼前天旋地转了片刻,待视野中的场景稳定下来时,唯有手持银色镰刀的“死神”幻象倒映在了眼镜男逐渐失去光泽瞳眸中。
“兰堂啊兰堂,老夫真是愈发看不懂你想作甚了……”白发老者反手把与人等高的镰刀背在身后,在安全屋内飘荡了一周,他看着笼罩在房间内的冷金色异能,感叹道,“嗐!你小子也忒会欺人了罢,不仅能施展这种规模的‘亚空间’,还能将老夫转化为异能……”他阴恻恻地笑了,“森医生栽你手上——他不亏!”
安全屋内的窃听与监视设备被兰堂一一找到后,拆除丢进了垃圾桶内:“我想‘先代’您可能误会了一件事。”
“嗯?”白发老者飘到厨房打开冰箱门,从里面拿出一罐啤酒,打开尝了一口。
呸!没味儿。
喝了个寂寞的老者随即把手中那罐啤酒丢进了一旁的水池里,忿忿道:“你是不是故意作践老夫呢?!”
“异能生命体的味觉、嗅觉、触觉都不在我的异能编程范围内——身为‘工具’的您,也不需要这些。”兰堂走到水池旁,低眸看向撒了大半罐的啤酒,继续之前的话题:“我与森首领并非敌对关系,相反的,我们是‘友人’。”
“‘友人’?”先代首领睨了眼倒在地上的尸体,嗤笑道,“你与森医生得有多大仇,才会把他千辛万苦杀死的老夫从坟墓里挖出来,还杀他部下、烧他钞票、吓得他夜不能寐啊?”
兰堂脸色一沉,严肃地反驳道:“我杀他部下,是因为那些人包藏祸心、图谋不轨,留活口只会给他添乱;我烧他金库,是因为那些钱都是您生前派‘钢琴师’仿制的□□,而他一直都苦于如何力排众议销毁它们;我用您吓唬他……”
长发男人缓了口气,叹气道:“我要警告的人从来都不是他,而是那些散布您被‘荒霸吐’复活谣言的宵小之徒。”
闻言,老者蹙起了眉头:“这谣言不是你传播出去的?”
兰堂摇了摇:“我是在擂钵街听到‘羊’中流传着这样的谣言后,才跑去刨了您的坟。”
“你!”先代首领得知自己被人挖坟的起因后,说他一点都不心塞那是不可能的,可兰堂坦坦荡荡的态度,又令他觉得自己如若在这等小事上与一晚辈计较,反会显得他格局小了。
于是,白发老者试图推测兰堂刨他坟、拆他棺的动机:“你应该是想借开棺之机,确认老夫‘复活’与否罢。”
“呵~”兰堂像看傻子似的眯眼看向老者,轻笑道,“人死不能复生,我对森首领的‘医术’还是很信赖的。”
“……”
淦!这天没法聊了!
当着他这个被害者的面,阴阳怪气说什么大实话呢?!
先代握紧了手中的镰刀,他想一刀劈了兰堂,却发现自己的行动受制于对方的操纵。
“别白费力气了,先代,”兰堂将白发老者收回亚空间内储存的同时,低声喃喃道,“还有一个难搞的小鬼需要您帮我解决呢……”
次日。
尾崎红叶得知了警卫组的眼镜男被不明人士削砍去头颅后,死在安全屋内,她压下心中的惊骇,立即安排精通易容的藤村山明伪装成森鸥外的模样,将对方从港口mafia本部置换了出来,以防潜藏于暗处的敌人对森不利。
而森意识到若想解决眼前的危机,“躲”并非最优解——即使他躲得了这次,也不一定能躲过下一个利用先代真实死因胁迫他做事的敌人。
离开本部时,森本想带上太宰治一起的,奈何他楼上楼下找了一通,均未寻到人,于是森只好作罢,独自一人经密道出了大厦,然后提着装有紧急文件的公文包,去了自己曾经经营的诊所。
“嘎吱——”
许久没有开门营业的诊所大门,发出了凄厉的哀嚎,粘黏在墙皮上的浮灰扑簌簌地掉落了下来。
“咳咳咳……”
森被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咳嗽了起来,他忙用衣袖遮着口鼻,低头快步进入了诊所内,不料却在看诊室遇到了他在本部未能寻到的太宰。
“稀客呀~森先生,”盘膝坐在木箱上的少年,手中捧着一本书,见到来者后调侃道,“您是‘首领’干不下去了,就回归老本行来做‘医生’了吗?”
森站在走道里,举目环顾看诊室,发现这间屋子比他预想的要干净不少:“你经常来这边吗?”他看到屋内一角的人体解剖模型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而另一边靠近桌子的地上,则放着两只敞口的纸箱,分别装着口味各异的泡面以及一些蟹肉罐头。
——太宰这孩子,竟然把他的诊所当做“秘密基地”占用了。
“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了。”森径直走到了看诊室内的写字桌前,把公文包放在桌上,他转身走到水池旁,将搭在置物架上的抹布浸湿后又回到了桌子前,拉出布满灰尘的转椅擦拭了起来。
太宰放下手中尚未看完的书,目光追随着在屋内进行打扫的男人看了一会儿,才用格外清澈的声音问道:“森先生为什么会加入港口mafia?”
“难道我回答你这个提问——”森把擦脏一面的抹布对折后,重新摁在了沾满泡面油污的桌面上用力蹭擦,“你就会加入港口mafia吗?”
“一半一半吧。”
森擦桌子的动作一滞,抬头看向太宰:“什么?”
“我听完您的答案后,会加入港口mafia的概率。”太宰将双腿伸展后垂了下去,他坐在两只叠摞在一起的木箱上,像个只需考虑自己下一顿饭何时吃的无忧孩童般,一下下地晃着自己纤细的双腿:“森先生是做‘首领’时更开心?还是当‘医生’时更快乐?”
“人是不可能一直都处于开心或是快乐的情绪中的,”森放弃清除写字桌上那块怎么擦都弄不干净的油渍了,他丢下抹布,坐在转椅上,抬手解开了有些勒脖子的衬衫领口衣扣,“不过硬要比较的话……我觉得当‘医生’会比做“首领”更有趣些。”
“为什么?”
“你今天的问题很多啊~太宰君,”森发觉自己离开奢华宽敞的首领办公室,回到这家杂乱狭小的诊所后,整个人就像寒冬冰面下寻找到透气孔的游鱼,少了一分缺氧的焦躁,多了一分从容的耐心,“在‘首领’眼中,‘死亡’只是一串用以衡量利益亏损与否的冰冷数字,而在‘医生’这里,‘死亡’却是人的生命中无法割裂出去的一部分。”
“那您如今究竟是‘首领’,”太宰望向森身上的白大褂,“还是‘医生’呢?”
森顺着太宰的视线,低头看着自己这身打扮,神色陡然落寞了下来:“我不再是‘医生’了,太宰君。”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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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2 章 第一百一十二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