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正浓时,三池公园的枝垂樱如期盛开了。
粉红的樱花攀着下垂的长枝,乘清风一荡而起,在半空中打了一个小卷后,就飘落、躲藏进了树下行走之人的发丝间。
“啊,”目睹这一幕的少女在短暂惊讶后,快步走到了原本在她前方徐徐行进的男人身旁,她伸手轻拍了一下对方的臂弯,待男人转头看向自己时,才莞尔开口道,“森先生,能请您低一低头吗?有花瓣粘到您头发上了。”说着,她抬手在自己的头后,向对方比划了一下花瓣粘黏的大致位置。
“花瓣?”尽管森鸥外看不到自己后脑勺的情况,但他还是下意识向上转动眸瞳,举手朝自己脑后的头发摸了过去。
见状,淡野桃对森道了一句“失礼了”,然后踮起脚尖伸出手帮对方把花瓣从头发上取了下来。
森因少女突然凑近自己的举动,身体不禁出现了一瞬的僵化,目光的焦点也由正面向他贴近的淡野桃身上,立刻转移到了对方身后那一池被粉色落樱铺染了一半的碧水。
待少女帮他摘下花瓣,向后退回两人原先的社交距离时,森的神经才放松了下来,他瞟了一眼淡野桃身上穿戴整齐的新校服,试图找话题与对方建立交流:“樱丘的校服很适合你。”
“是吗?”淡野桃单手提着书包,超过森的步速向前多走了几步,而后她忽地转过身,面向对方问道,“那森先生是喜欢我穿过膝长度的裙子?还是——”少女用自己没有提着书包的另一只手,稍稍向上提起了几分校服的裙摆,这长度刚好露出了她的膝盖,“‘这种’长度的?”
森懵怔着发出了一声:“诶?”当他还在纠结淡野桃讲这种话是在开玩笑捉弄自己,还是在故意撩拨他时,森的注意力被一对视线已经向他们这边瞟了不下三次的年轻情侣吸引了过去。
受四人之间的距离所限,森只能隐约听到在这对情侣交谈内容里出现多次的“高中生”、“年差”……甚至是“papa活”这类经不起脑补的难听词汇。
“校规对学生的着装打扮是有相关要求的吧?‘规矩’是为了保障多数人的利益才设立的,校规亦是如此,”森顿了顿,意识到自己讲话的态度于淡野桃来说或许有点太过严厉了,于是他神色稍缓,语气也变得柔和了几分,“如果小桃在上下学的路上——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遭遇了什么危险,那我肯定会因为今日的随性发言愧疚懊悔许久的。”
闻言,淡野桃脸上的笑意略有削减,她松开之前向上提起的裙摆,垂眸看向脚尖的同时,抬手捋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轻声应道:“嗯,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啊……还是搞砸了。森知道这是对于长辈提出的“禁止”事项,处于低位的小孩子压抑自己内心真实想法时才会出现的反应。
“不过——”森不想让没有双亲陪同出席开学式的少女,对今天留下太多伤感的回忆,所以他尝试挽回道,“校服以外的衣服,小桃可以凭自己喜好穿,我个人觉得你应该很适合及膝短裙一类的服饰。”
“我今天才注意到你的腿型很漂亮,”森回忆着少女裙摆下那双腿的外观状态,客观评价道,“细长笔直,匀称圆——”
淡野桃见森鸥外话讲到一半就卡了壳,推测对方许是觉察到自己失言了,她哑然失笑,为男人解围道:“还好我是森先生的未婚妻,不然定会要您为了刚刚那一两眼的偷看付出惨痛代价的。”
森耸了耸肩,抬眸迎上少女的目光,回了对方一个憨涩的浅笑。
与万物复苏的时节相反,港口mafia近期在横滨的处境愈发艰难了起来。
刚偷溜出门便被敌对组织给掳走的太宰治,此刻正用脚掌蹬着地,轻晃着屁股下捆绑着炸|弹的折叠椅,他心情不错地与港口mafia派出的交涉人搭话道:“哇!难道森先生连拆|弹都会的嘛?”
“安静点,我可不想和你一起被炸上天。”
太宰瞥了眼倒在仓库门口几具了无生机的尸体,嗓子有些发干,他仰起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哼声道:“就这样任由我被炸死不好吗?”
“你还不能死,太宰君。”森一面拆除着炸|弹,一面与守在仓库外的异能力体爱丽丝共享着视觉与听觉信息,警惕着周围的情况。
“已经一年多了……”
“什么?”将拆下的炸|弹放在一旁的地上后,森用手术刀割开了捆绑着太宰的麻绳。
身上没了束缚感的少年,仍未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仰靠在椅背上,盯着仓库高高的顶棚,喃喃道:“森先生现在应该不需要我这个‘证人’了罢。”太宰指的是眼下距离先代首领“病逝”,森鸥外掌管港口mafia已经一年有余了,是时候该让他像小原医生那样……
悄无声息地从这世上消失了。
“太宰君,”森起身绕到少年的正面,把擦拭干净的手术刀上收回了衣兜内,“我认为你误会了一件事。”
“什——”正欲收起下颌去看森的太宰,被对方单手扼住了脖子。
“何时杀你,以何种形式杀你……”森缓缓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俯视着面部和眼睛逐渐出现充血情况的太宰,冷冷地说道,“目前,这个‘选择权’还在我手上。”说罢,他便收了手劲,放太宰自己弓背干咳去了。
“您是说——咳咳……”太宰咳嗽得连生理泪水都挤了出来,他做了三次深呼吸,才将气喘匀,“我现在连自///杀的权利都没有吗?”
森没有理会太宰的质疑,他用命令的口吻要求道:“我刚才说过的,太宰君——‘你还不能死’。”说罢,森便背过身朝仓库门口走去了。
见森要离开,太宰忙从椅子上站起身,却不小心趔趄了一下,他的视线要比脚上的动作先一步追赶上了森离去的身影,正处于变声期的音色不可避免地掺杂进了些许颤声:“即使我在这个世界中喘息的每一秒都会增加那日真相暴|露的风险,您做出的判断仍是如此吗?!”
森顿住脚步,扭头看向踉踉跄跄跟上来的少年,张了张口,措辞道:“后悔是这世上最无用的感情,不要去后悔自己历经挣扎后做出的决定,否则……你的人生定会堕入无穷无尽的黑暗与痛苦之中。”
太宰跟在森身旁沉默了许久,在两人快要离开仓库区时,他才开口戳穿了对方伪善的一面:“森先生,你今天会‘亲自’赶来这里救我,是怕我捱不住敌人的严刑逼问,说出什么于您不利证词来罢。”
“就连您最后讲的那些话,倘若我再蠢一些,许就真把您视作人生导师了,”太宰看到了一辆眼熟的白色斯巴鲁360,那是之前森载他去游乐园时开过的车,他脚步微微一滞,随即又十分轻盈地小跑了过去,等他到了车旁还不忘转身冲森吐舌头扮鬼脸,“大骗子,我才不会信您的鬼话呢!”
不得不说,森有时还挺喜欢太宰这种偶尔不绕弯子直戳人心的犀利讲话风格,他清楚自己并非什么善人,个性上也有明显的缺陷,但他如今已经能够接受这样不完美的自己了。
关于这一点,森希望太宰终有一日也能做到。
上车后,坐在副驾驶位的太宰将座椅靠背向后调整了一下,然后整个人躺在了座椅上。
森发动车子,正要踩下油门时,突然听到了太宰打着哈欠懒洋洋地问道:“森先生,您看过这月的星座运势吗?”
“嗯?难道本月有什么需要我特别留意的事吗?”森随口应着太宰抛出的话题,开车驶离了仓库区。
“那这月对您来说可能会是个大凶月了,”太宰像是想到了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一般,咯咯笑了几声,他将双手垫在了脑后,闭上了眼睛,“别想从我嘴里套话,我还生着森先生的气呢!”
森通过车内后视镜,瞥了一眼太宰脖子上那片说重也不算太重的掐痕,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继续专心开车了……
半月后。
森鸥外在得知港口mafia保管武器的仓库被不明势力焚毁时,才想起了太宰那日的“星座运势预测”。
但是,令森感到忧心的并非太宰不分轻重对关键情报的隐瞒,而是由武器仓库幸存看守口述形成的仓库遇袭焚毁情况说明纸质报告中提及的一个词——“荒霸吐”。
因身负异能力而在军中担任过要职的森鸥外,听闻军|部在战时曾对某个异能研究机构进行过资助,而那个机构研究的产物正是引发了八年前军|部基地及周边地区特大爆|炸的元凶,目击者将之称为“荒霸吐”。
当年被“荒霸吐”炸毁的地方,便是如今直径足有两千米的擂钵街。
略知其中真相的森鸥外,对手中这份报告内容的真实性产生怀疑——能将一大片地皮炸飞的“荒霸吐”,怎会偏偏盯上港口mafia一个规模中等偏小的武器仓库呢?
是港口mafia太遭人记恨?还是他森鸥外又被人惦记上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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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9 章 第一百零九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