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夜幕来得早,路灯初明,森鸥外抬手看了眼腕表上显示的时间,吩咐司机将车停在了距离聚会地点还隔着两条小街道的便利店门外停车区。
开门下车前,他告诉司机,自己那边的酒会可能不会太早结束,暗示对方可以在他离开后,提前休整一番,避免深夜长距离疲劳驾驶出现意外。
司机握着后座的车门拉手愣在了原地,他加入港口mafia近十载,先后为许多人开过车,这之中亦不乏组织的中高级成员以及某些机关的要员,却极少有人能如森鸥外这般身居高位,还会“关照”他工作状况的人……
“是!”司机对这位原本只是“活”在同僚传闻中的新首领顿生敬意,激动难抑,以致稍稍违背了一下那些领他入行的前辈们传授的“慎听少言”的保命教训,扬声对着首领离去的身影喊了一句:“首领您慢走!”
森鸥外被身后司机的这声高调叫唤吓了一小跳,他顿住步子,迅速环顾四周,发现附近无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时,才目露责备与困扰地扭过上半身,抬手放在唇前冲司机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啊……看到这一幕的司机只觉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他向快步离去的首领欠身致歉的同时,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得见的音量,喃喃道:“新首领他……还挺可爱的。”讲完这句话后,他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霎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当森鸥外赶到居酒屋时,负责筹备这次同学聚会的大冢宏已在他们预订的隔间内,与一些先到同学攀谈了起来。
由于店内开着暖气,森脱鞋走进隔间后,便将身上的大衣也除去了,正当他将眼前隔间内的桌椅布置与先前大冢发给他看的座次表进行匹配时,一个脖子上缠着一条花丝巾、脸上化着淡妆的女人接近了他。
“莫非你是——”女人抬手半遮着口鼻,眼中带着明显的惊喜,“森君?”
闻言,对女人一点印象都没有的森,先是尴尬一怔,视线下意识朝一旁被众人围在中心的大冢望了过去,发现对方根本无法分心顾及他这边的突发状况时,森才挂起稍显疏离的微笑,与身边的女人客客气气地搭话道:“我是,没想到您还能认出我。”
“讨厌,你我同岁,”女人笑逐颜开,甩手就打了森的胳臂一下,“用什么敬语呢!”
“啊,对不住,”森察觉到对方并非自己擅长应付的类型,只好维持着脸上的笑容,捂着胳臂上被女人打疼的地方,打哈哈道,“都是职业习惯害的。”
听森提到了工作的话题,丝巾女眼睛一亮,连珠炮似的一口气抛出了数个问题:“森君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常住地是哪里啊?前几次同学聚会都没见你来过,是在私底下与谁单独聚过吗?”
还没开席就被丝巾女给缠上了的森,一面在心底呼号着“救命”,一面按照他之前拟好的人设,对女人提出的问题一一作了回复。
然而,直到聚会正式开始,众人依次落座后,森才从记忆中的那张座次表里,调出了这个从他进屋后就一直缠着他不放的丝巾女的名字——“安藤美知子”,并且大冢给对方的批注是:百货商店柜员,离异单身,忌提婚姻家庭子嗣方面的话题。
啊……如果是推销员之类需要与人打交道的工作,森倒是能够理解安藤会这般难缠的原因了,不过这类人最擅长看人脸色行事,所以森待餐点饮品被端上桌后,就逐步减少了与安藤的交谈,希冀对方能读懂他的不愿与之继续交流的想法。
森借夹菜之机,余光瞥了眼右侧的空座位,又垂眸看向了腕表显示的时间,少了桐山逸见出席的酒会,即使有美酒佳肴助兴,也挡不住渐渐在他心中形成的失落与遗憾……
正在森盘算要以何种借口离席时,隔间的障子被人从外面拉开了。
“抱歉,我来晚了,”来者是个身量高挑,深眸浓眉的男人,气质也较寻常人多了几分清贵,他脱鞋迈入屋内时,目光迅速锁定了聚会的主持者大冢,原本斯文冷漠的脸上忽地透出了一丝畏缩的笑意,解释道,“临下班时突然接到了一个急务,我火速处理完后就赶过来了,应该没迟到太久吧?”说着,他抬腕看了一下手表。
大冢宏看不惯对方虚伪造作的作派,索性将头别到了一旁,隔着一排桌子望向了森鸥外。
莫名得到今晚“交|际花”大冢关注的森,举着筷子一脸茫然地在对方的注视下歪头眨了眨眼,这时一大片阴影从右后方遮在了他的身上。
“鸥外?”那个在聚会中途加入的迟到者坐到了森右手边的空位上,对方转眸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才弯起眼,和声开口道,“还记得我吗?”
“……”森转头看向与自己搭话的男人,近看时他才注意到对方头上的发丝被其用发油梳理得十分规整,笔挺合身的西装上也没有多少太过明显的褶痕,而且领带一看就是大店专柜里才会卖的高档品,再结合森之前对桐山逸见的家世与现在工作的调查,他微微扬起嘴角,轻声推测道:“逸见?”
听到森的回复后,男人当即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你还记得我呀!”
猜对男人名姓的森,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他模仿桐山待他的态度,眼中含着随和亲人的笑意,佯装气恼地和对方说道:“你打趣谁呢?上学那会儿你可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而我现在也不是七老八十记不住事的老头儿……好吧,我是不大记得与我们同期毕业的有几个班级了,可我并没有忘了您这位‘大人物’啊!”
“哎呀~我的鸥外‘阁下’呀~您怎么还和过去一样爱‘较真’呢?”桐山拿起桌上的酒壶想给森的小杯盏内添些酒,不料却被对方用手挡住了杯口。
见状,桐山的脸色微微一沉,挑眉问道:“与你说笑而已,这就不肯原谅我了?”
“我不善饮酒,”森移开手,将杯盏中浅黄|色的汤水展示给桐山看,“这是茶水。”
桐山随即将手上的酒壶放下,提起只有成年人巴掌大小的竹柄茶壶为森续了杯:“你不常喝酒是好事,于身体健康有益,”他倾倒茶壶,把自己的杯盏也满上了,“我也不喜饮酒,奈何平时应酬不断,我便也只能整日溺陷在那些酒水之中,懵懵度日了。”
同学聚会上除了互相询问、关心彼此当前的工作生活状况外,共忆往昔也能迅速拉近人们之间的距离。
森起初还担心与桐山提及往事时,对方会说出许多他没有多少印象的琐事,从而导致他们之间的对话陷入尴尬的僵局,然而实际情况却是桐山讲述的每一件事,几乎都与他或多或少有些关联,因此森亦能十分轻松地接下对方引出的种种话题。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在座同学中已经有几个闹腾的家伙喝大了,他们问店家要来了纸笔,然后在一群人的起哄下,脱去了自己的上衣,用笔在满是赘肉的肚皮上画出了滑稽的五官,后又将纸折成纸扇握在手中,开始摇摇晃晃地在屋内起舞唱歌了……
森不大喜欢这种混乱嘈杂的氛围,他今晚已与桐山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此行的目的已然达成,于是他瞟了一眼显示着九点十分的腕表,心中迅速做好了借故离席的打算。
哪知伴随着一声不悦的“喂!”,隔间的障子再次被人哐地一下打开了。
“我说——你们这些大叔和阿姨能不能讲点自觉啊?在店里用餐的客人又不止你们这一屋!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这样不知为人处世的分寸呐!”
听到说话人的声音时,森微微一怔,总觉得有点耳熟,旋即他抬头朝发声处望了过去,在发现对方正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后,他急忙从座位上站起,一面向门口走去,一面同对方搭话道:“梨君,你怎么在东京?”
被人叫出名字的少年眉头一蹙,循声扭头刚想呛对方一句“我人在哪儿关你屁事”时,他看清了与自己讲话之人的面目,随即眯眼一惊:“森先生?”
“嗯,是我,”森点了点头,提醒道,“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你为何会在这样晚的时间段,出现在这里?”
“呃……”淡野梨眼神漂移,挠着脸颊胡扯道,“其实我刚下补习班,肚子有点饿,就随便找了家还在营业的店进来了。”
“补习班?”森疑惑道,“在东京?”
淡野梨点了一下头,解释道:“我要考帝丹高中就在东京。”
备考啊……森想起梨的姐姐小桃也是为了准备升学考试,才提前把家搬到了报考院校所在区域内的。
莫非淡野慎是那种会将子女安排在目标院校附近,以此激励对方努力奋进的家长?
这一想法在森脑中一闪而过,他还未来得及问淡野梨是否已经用过餐了,就听到大冢对他喊话道:“林太郎,这孩子你认识吗?”
森应了一声“啊”,转头刚要回应大冢的发问,一个带着圆整发旋的小头顶就从他下巴左右的高度,穿门进入了隔间。
“误会误会,方才都是误会,”已经走到隔间中心地带的淡野梨,伸出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两指一并比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他大大咧咧地向在座众人打招呼道,“那位森先生是我姐夫,诸位哥哥姐姐也可以和他一样叫我‘梨’,为表歉意,我为大家表演一个魔术助兴吧!”话音刚落,一个皮夹就出现在了少年那只尚未从额头上放下来的右手之中。
淡野梨双手捏着皮夹,将之举过头顶,宣布道:“今天大伙在店内的所有花销——”他扭头对着森眨了眨眼,然后咧起嘴对隔间里的所有人喊道,“就让这个钱包的主人承担吧!”
屋内顿时响起了一片叫好声,唯有身为聚会主持者的大冢宏向少年询问了那只皮夹所有者是何人。
淡野梨看着眼中带有明显醉意的大冢宏无奈地叹了口气:“都有人请客了,还要问得这么清楚明白吗?”他将身子转向门口时,发觉森鸥外已走到了距他仅有两三步远的地方了,淡野梨遂抬臂将自己手中的皮夹递到了对方的面前,他笑嘻嘻地同森说道,“多谢您的倾囊款待,森先生。”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 106 章 第一百零六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