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挂断了这通内容甚是古怪的电话,但是福泽谕吉对森鸥外的情况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他与对方已有段时日未见了,两人最近一次碰面,还是为了接收来自夏目漱石的指示——配合异能特务科与军|警,在横滨寻找一个能够通过血液操纵旁人的异能力犯罪者。
福泽盯着桌上的电话,想到那次见面,青年医生在听到这一指示时的反应与往日相较,似乎少了一丝参与其中的积极和热情,精神状况也有点恹恹的,就好像对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完全没有兴趣一样,而且在他们交流寻人方案的过程中,森也走神了不下两次……
“社长?”前不久以实习生身份加入武装侦探社帮忙的春野绮罗子,抱着绿植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银发男人带刀走向了门口,她下意识开口问道,“您现在是要外出吗?”
一向独来独往惯了的“孤剑士”,这才想起自他江户川乱步这名天才少年相遇,成立起这家武装侦探社时起,他便不在是孤身一人的“银狼”了。
福泽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坐在办公桌上的少年,发现对方往嘴里塞零食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貌似是在等他回答春野的问题。
“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银发男人想了一下,补充道,“不会太晚回来。”他又看向站在一旁的春野,嘱咐道:“乱步如果太闹腾的话,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乱步大人才不会给后辈添麻烦呢!”少年当即气呼呼地抗议了起来。
春野望了眼将气愤化为食欲开始大口嚼薯片的少年,柔和一笑,转头对福泽欠身道:“您慢走,我会照顾好乱步先生的。”
“有劳了。”福泽冲少女点了点头,然后在乱步一声高过一声的鼻哼声中,拔步走出了侦探社。
走到侦探社楼下时,福泽拿出手机给森鸥外打电话,他想告诉那医生,尽管他不能接受对方委托自己抹杀港口Mafia首领的工作,但他还是愿意听一下森想要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然而,仿佛是报复他刚才挂断电话的无礼行为一般,福泽并没有打通先前森鸥外留给他的私人电话号码。
银发男人把手机收回了衣兜内,打算直接去诊所找那青年问个明白,不过当他在街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偶然扫见了街边报刊亭中售卖报纸上印刷的日期,才意识到今天并非对方诊所的营业日,而且考虑到“地下医生”只是森鸥外做情报买卖时使用的一重表面身份,福泽推测即使他这会儿去了诊所,也不一定能见到对方。
允许通行的信号灯亮了,可福泽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去做什么了。
这时,他突然察觉到自己身后多了一道气息,继而警惕地握着刀柄,将身子转了过去。
“夏目老师?”福泽认出来者后,便放松了下来,原本握在刀柄上的手,也放了下来。
不过,这位没能伸手拍到福泽肩头的老绅士,忽地扬起了自己尚未完全放下的右手,在银发男人来不及躲闪的情况下,用手背打了对方的脑门一下。
“你太过松懈了,”夏目漱石收回了手,解释自己会这样做的理由道,“如果敌人伪装成老夫的模样,或者通过某种方式操纵老夫接近你,你此刻或许已经没命了。”
闻言,福泽神色一凛,立刻联想到了对方之前提过的那个能够通过血液操纵旁人的异能力者,这使他在惊心后怕的同时,向提点自己的夏目表达了他的感激之情。
夏目将福泽带离了显眼的路口,两人回到侦探社楼下的咖啡店,坐进了位于店内最里面的卡座,在向店家要了两杯咖啡后,他直奔主题,低声问银发男人道:“你要去找森鸥外?”
福泽微微一愣,不知夏目是如何知晓此事的,不过他想到对方是身负“知晓一切”、“本国最强异能力者”传闻之人,便也不觉奇怪了。于是,他诚实地答道:“是的,我觉得他近期状态有些不对劲,所以想当面找他谈一下。”
“你觉得他这个人如何?”夏目补充道,“老夫不是在问你,他是否好相处。”
福泽将他与森鸥外的几次合作回想了一遍,回道:“他的头脑很灵光,善于制定策略,引导局势的走向,但是……”
“但是?”夏目挑了挑眉,等待福泽在这个转折词之后的评价。
“我觉得他有点自毁倾向,人也很固执,”银发男人从店员手中接过了咖啡,待对方离开后,才继续说道,“我不认同他以身犯险从敌人身上套取情报的做法,尽管他那样做确实很有效率,但我还是觉得他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很极端。”
福泽凝视着咖啡杯内渐渐向外扩散的乳白色拉花:“我能理解他同我讲过的‘人生而自私’这种观点,却没能读懂他的‘自私’究竟表现在了何处。”
“我本以为他是为了港口M……‘那个组织’的存续,出于对组织的归属感与忠诚,才不顾自身安危,四处为之奔走的,”福泽抬眸看向了夏目,“可您知道他借您交给我们的任务,利用他所属的组织都做了些什么事吗?”
夏目将眼睛睁大了一些,没有做声,只点头示意男人继续讲下去。
“他操纵情报,以‘那个组织’为诱饵,引来海外势力的攻击,随后再利用‘那个组织’的力量,将对方一举歼灭——”福泽停顿了一下,接道“而这和我之前提过的,他获取情报的手法,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与森鸥外联手的这段时间,福泽谕吉在执行对方制定的策略时,常会产生那人是在悬崖边行走的错觉——只要行错一步,那么等待对方的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有时想出手拉那医生一把,带其去更安全一些的地方,可对方却会毫不犹豫地挥手打去他的手,然后继续独自一人,按照自己原来的步伐在崖边行进。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福泽谕吉才会意识到被伤患信任、被同伴依赖、被上司器重的森鸥外,其实是一个把孤独与骄傲刻入骨血中的男人。
而他即使是在自己做“孤剑士”——“银狼”的那段岁月里,也没有如对方这般……
有过真正孤独的时刻。
“夏目老师,”福泽下定决心道,“我还是想找到他,和他坐下来好好谈一下。”
“您是知道他在哪里的,”银发男人问道,“对吗?”
夏目漱石抬手捋着八字胡,点头答道:“老夫的确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只是在你去找他之前,老夫有个故事想讲给你听。”
闻言,福泽精神一震,坐姿端正地颔首道:“您请讲。”
“这是一个发生在大战末期的故事,”夏目执起咖啡抿了一口,徐徐讲述道,“故事的发生地点是在一支名为‘燕骑士’的航母上,故事的主人公是国|防军某师团的一名军医及其助手。”
“尽管人们为这个故事起了诸多名字,但老夫还是习惯将之称为‘死之天使’事件。”
横滨郊外一处没有任何门牌标识的别墅院落中。
两个花农装扮的青年,正围着一大簇米兰在搭设保温罩。
“北边一定要封严,”左耳耳轮上有个不自然缺口的短发青年,固定好自己这边的保温罩后,直起身子对他的朋友说道,“不然冷风会从那个口灌进罩子里,到那时,这些米兰就全完了。”
“放心,我都弄好了,”头后束着一撮辫发的青年,起身后摘去了沾着些许泥土的手套,展目环顾四周的花圃,问道,“这是最后一组保温罩了吧?”
“嗯,”短发青年也取下了手套,将沾在裤腿上的浮土拍打了一下,招呼道,“走吧,林太郎——我们进屋聊。”
“好。”森把手套交给了候在一旁的女佣,然后跟着这座别墅的主人大冢宏,进入了屋内。
两人进屋换了干净的衣物,随后就一道去了书房谈事。
“当年你的助手与谢野晶子在‘燕骑士’上设置炸|弹的事,说到底也只是一件‘未遂’犯罪,而且她被带到设施后,也没有再闹出什么乱子,”大冢宏坐进沙发后,探身将一只空茶盏放在了森面前的茶几上,他提起茶壶一面给对方和自己的杯中倒着茶,一面继续说道,“只不过……以她目前的精神状况,林太郎,我是真的不建议你现在就把她接回去照顾。”
眉眼间充斥着疲惫与忧愁的青年,双手捧起盛有热茶的茶盏,没有直接饮用,而是汲取着热茶透过茶盏杯壁传来的热度,开口道:“这事全赖我,否则她也不会做出那样疯狂的举动。”
“失去一切,本就是我自作自受,应该的,”森微蹙眉头,一双闪着些许水光的潋滟紫眸望向了大冢,“可与谢野不一样啊,学长——她只是一个无辜被我拉入泥沼的女孩儿。”
“是我在发现她拥有治愈系异能力后,强行把她带进了军|部,”森垂眸看着捧在手中的茶盏,语气中比愧疚更多的是哀伤,“也是我带她登上‘燕骑士’做随军医师助理的。那时战况激烈到我全然忘记了她只是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孩子,而我却将她投入了连心智成熟的大人也无法承受的残酷环境中,对她的恐惧、对她的诉求……视若罔闻……”
青年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紧紧攥着已经失去了热度的茶盏,他抬眸再度看向了大冢宏,声音颤抖地说道:“这些年……使我夜不能眠的,不是失去地位、失去前路后旁人对我的唾弃与欺压,我说过的——这些都是我应得的报应,所以我并不会为此感到难过。”
“虽然我一直不愿承认这一点,”森将手中的茶盏放回茶几,他从沙发上滑跪在了坐在他右手边的大冢腿边,并且一把拉住对方想要搀他站起身来的手,“但那女孩儿才是令我内心备受煎熬的根源!”
“大冢学长!你一直是我最敬重的前辈,也是我唯一能信赖的朋友了,求你帮帮我——”青年的语气既急切又真诚,“给我一个向她赎罪的机会罢!”
因森鸥外这一突然跪而惊得半站起身来的大冢宏,在看到对方微微发红的眼圈后,就被他这位学弟的真诚给打动了,他向森郑重允诺道:“好吧,此事我就亲自帮你走动一番。”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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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章 第八十八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