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尾崎红叶处理完身上的血污,换了身衣服,按照首领的指示,去医务室找森鸥外时,她在病室门口碰到了白井。
这个头发有些自来卷的青年,察觉到少女的出现后,循声转头看向了对方,讲话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孤傲冷淡:“是尾崎啊……听说你未得首领传召,夜闯本部刑讯室,把丢货的责任推到一个文弱医生的头上,一顿鞭子抽得对方到现在还昏迷着呢。”
“瞧着真可怜呐~这个森医生——”白井摇头唏嘘,“欠下一亿三的债不说,现在还被你搞成这副惨模样……”
诶呦呵~刚见面这话里的火药味儿就这么重?尾崎红叶抬手理了一下鬓发,心平气和地同白井说道:“嗐……白井哥就不要取笑妾身了。”
少女斜眸睨向病床上被包扎得像个木乃伊似的伤患医生,神色一变,咬牙切齿地低声道:“首领明知妾身现在恨不得杀了森鸥外泄愤,还让妾身把这快死的家伙领回去‘照顾’……”尾崎收回视线,看着白井歪头轻笑道:“可妾身哪有‘照顾’人的本事呀~但愿森医生他能熬过这一关罢。”
闻言,白井也抿嘴淡笑了起来,他侧身为少女让开了病室门口的路,并且向尾崎作别道:“我等下还有事要向首领回禀,今日就不与你多聊了。改日你若得空,可以来港南找我——我请你吃饭。”
“好呀,那白井哥您先去忙正事吧。”尾崎朝自来卷青年微微颔首,以示告别。
目送白井离去后,少女敛去了嘴角的笑意,她走入病室后,冷眸瞥向室内正在收拾医疗用品的医务人员,语气不善道:“收拾完了就滚出去。”
已经见识过少女狠厉“手段”的医务人员们,连忙带上手边的东西,在门口附近小心谨慎地绕过对方,然后纷纷离开了森鸥外所在的病室。
“你——齐刘海的那个,”尾崎喊住了一个脚步虚浮的年轻医生,在对方转身后,她从袖袋中拿出了一把车钥匙抛给了那人,“把车开到电梯附近,然后去安排两个人,让他们把床上的那家伙抬车上去。”
齐刘海少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车钥匙,又瞥了眼病室床上闭着眼的森鸥外,提醒面前坚持要转移伤者的少女道:“森医生的‘伤势’可经不起折腾。”
“小子,”尾崎眯眼道,“你废话很多啊?”
“怕他挂的话——就多开些药,一并塞车里去!”
闻言,齐刘海少年不再与尾崎纠缠,他按照对方的吩咐,先去地下车库移车了……
待其他人都离开后,少女反手锁上了病室的房门。
她小步踱到病床前,抽出短刀,俯下身子将刀抵在了森鸥外的颈部:“鸥外阁下,如果您打算继续睡下去的话……”尾崎低下头,在青年医生的耳边,声音轻柔地说道:“妾身愿意送您一程。”
森鸥外被少女轻绵的吐息,弄得耳朵有些发痒,他闷声笑了两下,向一旁偏了偏头,然后睁开了眼睛:“没想到红叶君这么性急——”感受着身上少女的重量,森佯装吃痛地抽气道:“嘶……疼~”
尾崎紧张地直起身,将刀收回了刀鞘,询问青年医生道:“喂你没事吧?还有哪儿疼啊?我……我下手已经很轻了。”
森看着少女焦急担忧的神色,弯眸道:“红叶君,现在我可是重伤,自然是承受不住你这般‘热情’的啊~”见少女反应过来他在开玩笑后,撸起袖子想要动手打他,森赶紧再次开口道:“而且我的攻略范围可是十二岁以下的幼|女,所以红叶君——”
“闭嘴,”尾崎晃了晃举在半空的拳头,压低音量威胁青年道,“小心我真揍你哦!”
森躺在床上,望着少女笑而不语。
见状,尾崎无奈地放下了拳头,她拉来椅子坐到了床边,小声问森:“首领现在让我带你回去养伤,那我们不就没了在本部滞留的借口了么,这……这又该如何去找在本部协助乔佩恩的人?”
“不急,”森淡笑道,“那个人,刚刚已经出现过了。”
尾崎蹙眉,将方才她见过的人在脑中过了一遍,还是没什么头绪:“那家伙是这里的医务人员吗?”
“红叶君,”森看向少女,问道,“你有没有考虑过——白井或许会与乔佩恩联手?”
尾崎诧异:“他们俩?联手?”少女一想到伊佐山与藤间两派之间水火不容的竞争关系,连连摇头道:“不会的,他们之间绝无合作的可能。”
“利益当前呐——这世上哪有绝对的竞争对手?等他们上位后,不就和他们现在的上司们平级了么。”森转眸看向天花板,缓声同尾崎分析道:“洋服店出事,我最多赔两千万,而刚刚白井却说我欠了‘一亿三’的债——那他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知我在赔付两千万后,需要支付一亿多费用的呢?”
“掳走我店里伙计的人,背后的金主毫无疑问是乔佩恩,索要的赎金是八千万,而首领虽然是今天凌晨,才同我讨要那每月三千万的贡金,但……”森在尾崎的搀扶下,靠坐在床头,他问对方道,“组织里每人每月需上交的贡金数额,除了首领与收款的财务人员外,白井有权限查询他人的贡金信息吗?”
闻言,少女摇了摇头,却仍然困惑森为何要提自己那三千万月贡的事。
看出尾崎心思的青年,进一步解释道:“首领同我约定贡金数额时,在场的只有乔佩恩……和太宰君。”
“太宰?”尾崎眨了一下眼:“说起来,他人呢?您这边出事,妾身怎么没见他出现?”
“……”森听到走廊有动静后,立刻闭上眼躺回了病床上。
尾崎也站起身,走到了门口,轻轻将门锁弄开了。
不出一分钟,齐刘海少年便带着两名高壮的护工,推着便携救护床出现在了病室门口。对方与尾崎打过招呼后,就安排护工将森鸥外从病床上,抬到了救护床上,而后便随少女一起,乘电梯去了地下车库……
在开车回濑谷区的路上,森鸥外由于消炎药的作用,昏昏沉沉地倒在后座上睡着了。尾崎从后视镜看到后排的情况后,将原本打开的车窗升了上来。
白井与乔佩恩两人暗中联手,这的确是尾崎没能预料到的事。
不过现在她也总算想明白了,为何白井的处境明明看起来与岩崎别无二致,却仍能悠哉自如地出入本部,讨好首领身边那个地位有些特殊的女人。
看样子,乔佩恩应该没少给白井好处。或许连她专门供给前者的货中,有一部分也是经由后者手中掌控的渠道出货的。
妈的,这两个混球儿,拿她尾崎红叶当肥羊宰么?!
思及此处,少女心中窝火,她攥紧了方向盘,放慢车速,转弯进入了一条不会有交|警抽检的小道。
相对密闭的车内,后排伤患身上那股连药水味都压住了的白桃乌龙香波味,熏得尾崎直皱眉头,而这甜腻异常的香气,也使她回想起了今天凌晨,在本部地下刑讯室内,私刑事件的“真相”……
上周末,尾崎红叶在濑谷抢占底盘时,从一个小团伙那里,缴获了一批预估价值八千万左右的走|私车,然而受这个团伙反扑的影响,导致她未能将此事及时上报至港口Mafia本部。
直至昨夜,刚清除干净敌对团伙的尾崎,正打算在次日将这批走|私车的事向上级汇报时,森鸥外那通扰人美梦的电话便打过来了。
一听对方张口就向她索要八千万,尾崎立刻联想到了这个事儿,她怀疑森鸥外是想通过此事,狠狠敲她一笔。
于是,尾崎就托人调查了森鸥外最近的动向,哪知得到的结果却是对方似乎陷入了困局,首领甚至派出了黑蜥蜴,追捕到了逃窜至澡堂藏身的他。
尾崎担心走投无路的森鸥外像条疯狗似的胡乱咬人,将她延期汇报管辖区域事务的情况,添油加醋地说给旁人听,所以就在确认对方关押地点后,连夜从濑谷驾车跑回了本部。
哪知她一路闪电带火花地冲进了地下刑讯室,结果一推门发现森鸥外那家伙正披着毯子,仰头靠在折叠椅的椅背上,睡得正熟呢!
这让尾崎顿时生了一肚子火气,然而当她拿起桌上的纸杯,打算用杯中的剩茶将这狗男人泼醒时,发烫的纸杯让她泼茶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中。
热茶?是才倒不久的?
尾崎转眸看向仍然在仰头睡觉的青年,足足盯了对方二十多秒,森鸥外这个装睡的混蛋,才微微动了一下眼睫毛,抿嘴忍笑着睁开了眼睛。
哦,逗她玩儿是吧。
尾崎一抬手,还是将纸杯中温热的残茶汤泼在了青年那张笑得轻佻痞贱的俊脸上。
随后,青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像是没有料到她会真的将茶水泼出来似的,对方一面无奈轻笑着,扯下身上披的绒毯来擦脸,一面站起身同她说道:“尾崎大人真是好兴致,这种时候来见在下,莫不是……”
青年单手撑桌,带着一身白桃乌龙的甜腻香波味,倾身贴近她:“您真想用八千万买下我吧?”
尾崎转头对上了这男人那对紫中带着一丝猩红的眸子,思考了片刻后,开口道:“鸥外阁下,您是否值八千万,可不是全凭您上下两片嘴唇一张一碰就能定价的——既然你我都是‘生意人’,那我们就用谈生意的那套流程,来聊聊您先前提过的那个‘项目’罢。”
“好啊,难得红叶君对我的提议感兴趣。”森单脚触地半坐在桌面上,接着说道:“靠你手下兄弟们拼命换来的那批走|私货,如果你就这样直接上交给了组织,那你对组织的贡献,顶多也就只值八千万,而这个数目——乔佩恩明天享用美味午餐时,便能轻松获得。”
“你想让我对组织瞒报缴获的这批车,然后自己出货吗?”尾崎考虑了一下,觉得这办法不妥:“不行,这样做风险太大,一旦被人报给了首领……”
“这不过是个利用时间差的法子啦——等到年结时,你再把全部收益上缴组织不就行了?”森自信一笑,说道:“而且我也有办法,让你现在既能留下这批货,还不用受首领责罚。”
这世上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尾崎怀疑青年为她出谋划策的目的不纯,试探地问道:“那鸥外阁下的条件是?”
“配合我完成三件事,”森伸手比了三个手指,然后他弯腰脱下了右脚的皮鞋,从鞋垫下拿出了一张名片,递向了脸上就差写上“拒绝”一词的尾崎,“我朋友被人绑架了,能请您这位心地善良的美人,帮忙报个警吗?”
尾崎没有接过名片,从小接受过情报训练的她,扫了一眼名片上的信息后,便记下了那个名叫“安井”之人的联系方式。将此事放在心上后,她问青年:“第二件事呢?”
“我想尽快从这里出去,需要红叶君陪我演场戏。”森走到了放着刑讯用具的架子前,挑选了一根细鞭,甩手虚空挥了几下,随后他带着这根鞭子回到了尾崎面前:“我见识过红叶君持刀时,在手腕力道方面的掌控能力——”
尾崎手上一暖,这才发觉青年的手已覆在了她的手上,而那根由对方挑选的细鞭,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森塞到了她的手中。
比她高出一头的青年,握着她拿鞭的手,在空中利落地左右挥舞了两轮,然后才后退一步,放开她后说道:“记住刚才的甩鞭力道——那只会对表皮造成损伤,不会伤及根骨。”
“我需要红叶君陪我演的戏,便是用你手上的这根鞭子,对我施以鞭刑。”
尾崎垂眸看着手中的细鞭,疑惑道:“这能让你尽快从这里出去吗?”
“能啊,”森弯眸一笑,“只要我在红叶君的鞭刑下,伤得足够惨——我定能在天亮时,从这里脱身。”
“你这么着急出去作甚?”
“这就要说第三件事了,”森神色一变,正色道,“我怀疑本部有乔佩恩的眼线,而且对方地位不低,能得到顾问那种级别才能接触到的情报。”
回忆结束,尾崎自动跳过了那段森鸥外被她拿细鞭抽打时,叫喊得格外惨烈暧昧的记忆。
趁在路口等红灯的间隙,少女做完了她与森鸥外约定中,最后一件尚未达成的事——联系部下用虚拟手机号码打给警|察,让对方去解救青年那位大概率是被乔佩恩派人绑架了的“友人”。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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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第五十六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