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兰堂,森鸥外很难讲清楚对方带给他的那种古怪感觉——尽管这个异国青年提供给港口Mafia的过往履历几近“完美”,但是以森多年的社交经验来看,越是趋近完美的事物,其表象下所遮掩的真实,通常都是愈加让人无法忍受的……
青年医生抱着沉甸甸的三花猫,站在公寓楼下四处张望观察着,希望能够在来往的路人中,为对方找到一个合适的饲主。
“小咪?”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小姐,背着单肩包从街道的对面快步走了过来,对方在森的面前站定,并朝他怀中的小胖猫伸出了双手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欸?”森看了看面前学生打扮的女性,又低头瞅了瞅从他怀中挣扎着,伸爪去摸对方手掌的小胖猫,想到这只猫在楼上公寓上蹿下跳的急躁模样,他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这只三花猫的主人,从一开始便不是楼上的那位茶茶小姐。
于是森松开手,任由三花猫爬进了那位眼镜女孩儿的怀中:“看来这是你家的猫了。”
眼镜女孩儿顺着猫背上的毛,先向青年道了谢,然后才同对方解释道:“小咪贪玩,喜欢到处‘探险’,经常一离家就是好多天,直到饿了、累了才会回来……”她揉着三花猫肉嘟嘟的脸颊,嗔怪道:“没想到这次你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玩了呢,害我担心了你那么久,真是只坏猫咪。”
三花猫偏头舔了舔女孩儿的手背,然后像请求对方原谅似的,轻柔地冲着女孩儿叫了一声:“喵~”
正当森想再与女学生交谈几句时,他注意到公寓的玻璃门打开了,三四个男人搬着行李箱等物品走了出来。
见状,他便与三花猫的主人告了别,然后快步走回了公寓门前。
最后从公寓楼中走出来的白发老者,推搡着不愿随对方搬去港口Mafia本部大厦暂住的茶茶,他在看到候在门口的森鸥外后,便招呼对方上车:“一起回罢,医生。”
森顺从地颔首,然而他本打算为老者拉开车门后,自己再去副驾,好与对方同乘一车的,哪知半道上被人劫了胡——在车旁刚好把手中行李塞入后备箱中的长发青年,先他一步为老者与年轻女人打开了车子后座的车门。
“……”
森看兰堂的表现,似乎也不像是会让他与老首领共乘一辆车的样子,于是他在老者进入车内后,自己便径直走向了停在旁边的另一辆车。
就连为老首领开车的司机,也因青年医生这一明显的避让举动,而拿余光多看了对方一眼。反倒是注意力全在茶茶身上的老者,没有留意到森与兰堂之间的这个小插曲……
待一行人抵达本部大厦后,老首领因有要务急需去处理,就把茶茶先交给了森鸥外,让他领着对方去顶楼的套房归放行李,自己则与兰堂又坐回了车内。
尚未熄火的轿车,调转方向后,再次驶出了地下停车场……
作为“被相亲”的人选之一,森鸥外自然没再得到这位茶茶小姐的“善待”,他与看起来恨不得将他一脚从玻璃专梯踹出大厦的对方,单方面尬聊着,一起上了顶层。
在二人将要走出电梯时,沉默了一路的女人突然与青年医生搭话道:“森医生,您再讲下去,我就真要与您好好‘谈一谈’了。”
闻言,森立刻收了声,他原本就是为了增加茶茶对他的“反感”,才装成了情商不高又过分积极的话痨男,倘若对方真与他“交谈”了起来,那他这次的“被相亲”,才是真的不好收场了呢。
“嗯?茶茶?”
青年与女人同时抬头朝着声源处看去,结果看到了正朝电梯这边大步走来的土屋仁次郎。
“土屋先生?”茶茶迎上前去,同中年男人熟稔地寒暄了起来。
土屋在得知老首领让茶茶在本部暂住的消息后,先是愣怔了半秒,而后又神色古怪地瞥了眼候在一旁的森,末了才冲着女人淡笑道:“首领是有些急躁了,毕竟近期‘离职’的人比较多,大伙儿工作上,多少都是有点吃力的。”
“而且我想……首领定是念着你的好,才会把你接到身边来的。”土屋开解年轻女人道:“这么说虽然有些委屈茶茶你的意思在,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万事多顺着点首领的心意。”
“……”女人盯着劝解她的男人看了一会儿,而后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浅笑道:“算了,反正他又不是头一次‘这样’了……我也差不多该习惯了。”
“坐车时间太长了,我有点累了,”茶茶转头看向森鸥外,“我知道房间在哪儿,就不劳烦森医生您领路了。”说罢,她回头向土屋微笑着浅低了一下头,以示告别,然后便独自一人朝着设在这层的首领卧房方向走去了。
森在“伊莉莎事件”中所表现出的——摇摆不定的立场与不分敌我的试探,使土屋在该事件画上句号后,便没再私下与这个青年医生接触过了。
然而接下来的局势,亦非他能凭一己之力应对的。
兰堂的异能力再如何能得老首领青眼,也比不上森鸥外这么时间在对方心中积累的“信任”。
于是,许久未与青年医生“好好交流”过的土屋,主动邀请对方共进晚餐,只是由于他在今日见到森之前,并未有此计划安排,故而也没有提前预约餐厅席位。
为了解决这个尴尬的小问题,土屋便“大方”地让森自己选接下来吃饭闲聊的地点。
而森在觉察到土屋对他的态度有了转变时,偏偏又联想到了今天下午,那个由对方举荐给老者的兰堂是如何下他面子的,所以他本着“我就是格局小了,可你不还得求着我帮衬”的想法,让眼前这个穿着一身价值不菲衣装的干部大人,同他一起在太阳落山后,坐进了桥墩下的移动式小摊棚内,两人叫了点炸串和烧酒,便开始了“闲谈”……
森鸥外先向土屋仁次郎提出了一个他十分好奇的问题:“那位‘茶茶’小姐究竟是什么人?在下看她与首……‘老爹’的关系甚是亲密啊。”出于在开放场所谈论首领私事的避讳,他改口将“首领”称为了“老爹”,以防被有心人听去后,用在什么不好的地方。
土屋见森向他打探消息,当即明白了对方这是在同他表明自己已经放下了心中的芥蒂,也就是说他与这个青年医生之间,还存在着互相合作的可能。
因此,土屋也不再隐瞒,将森关心的问题做了详尽的回答——
“茶茶“,姓氏未知,这个称呼是不是其本名,亦未可知。
“她是‘老爹’从游轮上带下来的,而那艘游轮的拥有方是高濑会。”土屋浅酌一杯后,接着道:“前些年,高濑会对外放贷比较多,世道也不太平,人口流动较大,所以产生了大量无法回收的不良贷款。”
“我们这行吧……在‘客户’没钱还时,让他们抵儿卖女也是常见的操作了。那个小姑娘应该也是一个‘抵资物品’——高濑会在收到这种‘资产’时,通常会把对方的身份过往给‘消除’得一干二净,这样才方便他们‘利用’。”
鸡肉炸串被端上来了,土屋拿起一串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忽地低头轻笑了起来:“说起来,若非亲眼所见,我是真的没法想象,咱们‘老爹’还会有‘忍气吞声’的憋屈时刻——那个小姑娘现在的性子与之前相比,已经算是变温和了不少。起初她刚到‘老爹’身边时,那冷言冷语斥责‘老爹’的直白态度,以及‘老爹’对她言听计从的模样,有时候都让我迷惑在咱们‘这儿’,究竟是谁‘做主’了。”
闻言,鼓着腮帮正津津有味嚼着肉串的青年医生,惊讶地睁圆了眼睛,他连忙伸手端起酒喝了一口,将口中残留的食物咽下,随后低声问道:“她‘手段’这么厉害的吗?在下本以为她就是个……”
“你以为她是‘老爹’身边一个普普通通的情|妇吗?”土屋笑着瞥了一眼森,他端起廉价的玻璃酒杯,缓缓晃着杯中的透明液体,说道:“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男人嘛,图新鲜和小姑娘一起玩儿一段时间,等新鲜劲儿过了,激情没了,两人也就散了。”
“可这次……”土屋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哈了一口气后,继续道:“‘老爹’好像不舍得撒手了。”
嗯?这不对啊?森把他今日陪同老者去见女人的经过告诉了土屋,甚至还抱怨了几句老者明知他对十二岁以上女性无感,却仍让他充当女人相亲对象的操作。
“竟有这种事……”土屋一时间想不出老首领为何会将自己中意的女人介绍给其他男性,然而直觉以及他对老者行事风格的熟悉,都让他觉得对方这一举动下,定是存有其他目的的。
莫非是因为“那件事”吗?
中年男人沉默着又喝尽了一杯酒,犹豫了片刻后,他才做出了决定,同青年医生说道:“近期,‘老爹’要把海外的干部都喊回来了。”
森不解土屋在讲这件事时的神色为何如此凝重,他询问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只有在决定组织未来发展方针等重大事项时,‘我们’才会全员出现在横滨啊。”土屋所说的“我们”,指的自然不是他与森鸥外,而是与他同级的其他干部。
自从堀江纺、濑户透相继出事后,港口Mafia的五大干部当前只剩下驻留横滨本部的土屋仁次郎、统管亚欧分部的伊佐山润之、打理美澳事务的滕间云——这三位一年到头,都不一定能见上一面的高级干部了。
从土屋口中得知干部齐聚横滨本部这一状况重要性的森,不由得深吸了一口穿肺醒脑的凉气,喃喃道:“看来又将有一场硬仗要打了呢……”
闻言,中年男人洒脱一笑,举杯邀青年共饮:“今后少不得要给医生你添麻烦了。”
“在下才是,”森执起酒杯,低对方杯沿些许,恭敬回道,“日后还望阁下能多多照拂。”
“叮~”
薄质的玻璃杯相撞,各怀心思的两人达成了共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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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第三十七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