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乓乓乓乓……”
这里是设立于一家综合型球具店地下一层的桌球俱乐部,近两百平米的场地内,聚集了不少精力旺盛的年轻人,他们三五成群,各自占了台子,约定好喜欢的打发和规则后,便俯身拉杆,开始了消遣。
在那些时而利落、时而拖沓的撞击声中,夹着着一串细碎却富有节奏感“嚓嚓”声。
“又在亲自换皮头吗,土屋前辈?”一个微胖的身影穿过室内的台球桌,径直走向了在墙边休息区正拿刀在削球杆皮头的中年男人:“这种小事,交给楼上球具店的店员去做不就行了!”
“纺?”土屋仁次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笑着招呼堀江纺入座后,询问起了对方的来意:“你鲜少来我这里消遣,今日莫不是心血来潮想找我一起玩儿一把了?”
“嗐,前辈,您快别取笑我了,我……”堀江抬眸瞥了眼周围的情况,见无人留意他们这处,才凑近土屋,压低音量同对方说道:“我这些日子新跑的‘生意’……今天下午被‘黑蜥蜴’给整窝端了!可、可首领直到现在也没传召我,我这心里忐忑得坐不住啊!”
闻言,土屋倍感意外地挑起了眉毛,他瞟了一眼神色焦急的堀江,然后又把视线放回了自己手中正在打磨调整的球杆皮头上:“你做了什么‘生意’,竟会让首领一个招呼都不打地直接派出了黑蜥蜴?”
“我……”堀江犹豫了一下,然后磕磕巴巴地坦白道:“我只是把人蛇买卖的生意做得……做得更‘精细化’了一些……还专门寻了医术高超的医生,以便配合客户的需求,当场做器官移植手术……”
“嚓嚓嚓嚓……”
听完堀江的话后,土屋拿起锉刀重新打磨起了球杆皮头,就在对方的耐心快要耗完之时,他才出声问道:“人蛇这块不是透在管么,你怎么也在这种生意上动起了脑筋?难道——你不怕他暗地里给你使绊子吗?”
堀江烦躁地翻了个白眼,抱怨道:“您快别和我提濑户那家伙了——我这段时间交不足‘份子钱’,就是他撺掇我一起做那腌臜生意的!”
“可我就不明白了,”堀江抬起右手手背“啪啪”打在了自己的左手手掌上,“为什么那生意,他做了那么久都没出过事,我这连一个月都没做满,就直接惹到了首领呢?”
此时,俱乐部西墙角忽地传来了一阵叫好声,引得土屋与堀江纷纷抬眼朝那处望了过去……
“瞧见您这儿的情况后,”堀江脸上愤怒的神色消了大半,“我算是明白了首领为何总拿您的事来‘教导’我们这些后辈了。”
土屋没有在意堀江的恭维,他叹了一口气后说道:“首领也是心疼咱们这些跟着他一起混这道儿的伙计,不想让我们的下场太过凄凉罢了。”
中年男人的话,霎时间令堀江百感交集起来,他看着在桌球俱乐部挥杆打球、恣意畅快的年轻人们,想到了自己十来岁刚加入港口Mafia时,也曾与同伴们这般彻夜嬉闹过。
可他毕竟是脚下这片土地生养出来的狼,哪能轻易就被那些刹那的欢愉抹去贪婪的本性?
多年的迎高踩低、钻营设计,如今他是好不容易升成了干部,然而在他身边,哪里还有能够让他安心交予信赖甚至是性命的朋友啊……
与他同期爬上来的“竞争对手”藤间云,虽与他互看不爽,他俩之间摩擦冲突的次数却因对方常年漂在海外,反而较原先的情况降低了不少。
然而堀江驻留横滨本部,也常有受其他两位干部掣肘的时候。
每逢港口Mafia本部收了新的地盘和生意要分予驻留本部的干部们接手时,他总是比不过土屋仁次郎这种老资历在首领面前得脸,亦争不过舌灿莲花能把首领哄得心花怒放的濑户透。
结果他得到手的地盘净是些时常闹冲突的纷争地带。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闹的,连带着在这些区域经营的生意也做不长久。而且一旦被其他组织夺去了地盘,他不仅要被首领骂个狗血淋头,还得放低姿态央着组织里的武斗派,例如大佐、片仓等人出手帮忙找回场子……
可是这一份份看似轻薄的人情债,却压得堀江叫苦不迭,他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之中——明明是土屋和濑户夺走了上好的地盘和生意,让他去拾掇那些不易处理的事务,待他兜不住时,对方再站出来帮他一把,让他欠下人情,然后等到下次分利时,他便只好念着对方给予他的帮助,把好的让给土屋和濑户,而留在自己手里的,就又是些差的了……
为了打破这个死循环,做不到与土屋、濑户鼎足而立的堀江,动了一番脑筋后,最终决定与濑户暗中联手,以两方合力同根基深厚的土屋在本部分庭抗礼。
但是,谁曾想当年他下了那么大的决心才选定的“盟友”,会这般急不可耐地直把他往坑里推呢?
堀江对自己当初的选择懊悔不已,尽管他早知濑户此人心术不正,却还是为了些蝇头小利,放弃了土屋数次向他抛来的橄榄枝……
“前辈,求您出面帮我一回吧——”堀江向土屋坦诚道:“那贩卖器官的生意,我从头到尾只往里面投了些钱财,其余的那都是濑户在背后操持的啊!”
闻言,土屋换好皮头后,把球杆接合了起来,他执杆朝正前虚瞄了一下,问道:“那你们做这生意得来的收益呢?都上交了吗?”
堀江先是一怔,继而目光躲闪道:“赚来的收益……都被我拆借给其他生意——补窟窿去了。”
“好罢,这听起来也勉强能算一个合理的理由。”土屋仁次郎突然站起身来,他拿着球杆走到了离休息区最近的台球桌旁,却没有俯身试击一杆,只是靠坐在桌台边缘,神色冷漠地看着仍留在休息区的堀江纺……
“可惜了,”土屋垂眸转动着自己手中的球杆,“咱们首领有自己的想法,你的这些理由,即使再合理……”
中年男人森冷一笑,缓缓吐词道:“恐怕也没法说给他听了。”
“什……!”
堀江纺这才惊觉他脚边座下的硬地发生了液化,而且液化后的地面如同拥有了意识一般,攀附上了他的小腿——这是港口Mafia五大干部之一的“大佐”,施展异能力时才会产生的效果。
“前辈,您这是在干什么?”堀江企图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却被液化的地面连同他的双手一起,整个人都被牢牢地“绑”在了椅子上。
“自然是在防止‘叛徒’逃跑了。”土屋手中的球杆“咔”的一声在握把处被折断了。
堀江蹙眉瞪向了土屋,他竟不知对方最爱惜的这根雕刻镶嵌的昂贵球杆,其握把部分居然是中空的,而且里面还藏了一只□□。
“你……”堀江看着那只窃听器心觉不妙,他强装镇定地同土屋说道:“我从未背叛过组织,何来‘叛徒’一说?”
“傻小子,”土屋把窃听器丢给了一旁的部下,他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点燃后吐出了一团烟雾,“你出钱财,透出人手,黑蜥蜴傍晚偏偏逮住了你们那‘工坊’里的会计,啧啧,大活人呐——听说还被片仓直接把人送去透那里拷问了呢。”
“你凭着‘工坊’赚了钱,却没向首领请示半句便擅自使用了。其最终流向究竟是被你拿去补了其他窟窿?还是挪作为叛变的资金——这不就要全看那根舌头,是如何在首领面前讲的了?”
“濑户这个小人害我!”堀江又气又急,他恳求土屋让他见首领一面以做辩白。
然而土屋却招手让人把两具略微有些僵硬的尸体丢在了对方的面前,待堀江因亲信身亡而骇然失色时,土屋才同身周的部下们哂笑道:“等明天太阳升起时,咱们的堀江干部,不,应该是‘前干部’怕是已经‘畏罪潜逃’——失踪失联大半日了吧。”
“那时首领会做什么呢?”中年男人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在脖颈处,横着虚划了一下,缥缈的烟雾在他颈部团绕了两三秒后就散开了……
在Mafia的世界里,叛徒的下场唯有死亡,以及……生不如死。
“我就那么碍你们的眼……”堀江疲惫地仰头靠在了椅背上,如今他多方受敌,终究是争不过这些豺狼虎豹、魍魉魑魅了:“让你们一个个的,都想把我往死里整?”
微胖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长长的把这口气吐了出去,他如一只泄气的气球般,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怪笑,他忽地昂起头,目光狠厉地瞪向土屋:“前辈,最美不过‘好事成双’——不要放过濑户……别让我一人孤苦伶仃地下地狱啊!”
堀江纺相信土屋仁次郎有手段能拉濑户透下马,剩下的便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
下颚碎裂,胸口三木仓。
奉首领之命前来检查叛徒尸体的森鸥外,看着死不瞑目的死者,不禁蹙起了眉头,他抬手想为对方将眼帘阖上,却被站在他身旁的中年男人握住手腕制止了。
“森医生,仔细看清楚了,这便是背叛港口Mafia的下场。”土屋仁次郎松开了青年医生的手腕,继续说道:“接下来黑蜥蜴会焚毁他的私宅,毁掉一切与他有关的东西。他还有个在读书兄弟,首领的意思是——对方也应该受到同样的制裁。”
“后悔了吗,医生?”男人脸上挂上了戏谑的笑容,用着仿佛在同青年开玩笑一般的口吻说道:“不过你也没法反悔了,所以眼下我只能同你说一句——‘欢迎入局,祝君好运’了!”
森听着这宛如威胁、警告的话语,感觉自己的全部感情,无论是恐惧还是烦闷,都沉入了心底,他就像尸袋里那具失去了生机的尸体,能做出来的所有动作与表情,都是被人刻意摆弄好的。
就比如现在,他只能抿嘴浅笑着,干巴巴地回应大佐的“打趣”:“在下入的局,可全赖您执棋呢。是留是弃,总还是望着阁下您能多多怜惜呢。”
识趣又有点能力——这便是土屋仁次郎中意森鸥外的地方了。
“首领看过你在军中时写的那篇‘不死军团’的论文,他也同我探讨过‘异能教义’的事。”男人挥手让部下将装着堀江纺遗体的尸袋搬走处理掉,然后领着青年医生去了附近的公园闲逛,以便对方能够尽快转换心情,将精力放在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上。
“现在我们组织里的异能力者太少了,就拿五大干部来说,唯有我与藤间云拥有异能,而伊佐山、濑户还有死了那个堀江,都只是普通人。”
“别看咱们的首领上了年纪,可他的头脑还清楚精明着呢!”土屋顿足,转头看向森,“他想打造一支由异能力者组成的小队,以应对日后或许会发生的——有大量异能力者参与的大型抗争。”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 23 章 第二十三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