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井已经不是第一次和森鸥外打交道了。先前在伊莉莎与云丹鹤同台出演剧目的时候,他作为日间场的负责人,便已与这位背景可能有些复杂但是性格却极易相处的青年医生接触过了。所以,面对这位亲切又风趣的医生,横井自然是很愉快地满足了对方的“请求”,并且还与对方“分享”了自己的偷懒“圣域”。
看着将鬓发撩到耳后、偏头抽着香烟的青年医生,横井在侧目留意对方下颌骨线条的过程中,逐渐发觉坐在自己身旁的这个人,除却先天相貌清秀外,举手投足之间似乎还隐隐笼罩着一种莫名的“气质”。
横井很难具体描述出青年医生身上的那种“气质”究竟是什么。
说是“矜持”吧,他在看到对方吞云吐雾的模样后,又觉得这词里少了一分洒脱与利落;说是“冷傲”吧,对方勾起嘴角弯着眼睛迎上他的目光时,又令他倍感亲切与诚恳。
“森医生平日里应当很受女人欢迎罢。”横井酸溜溜地说道。
“横井经理就不要挖苦在下了,才没有那回事哦~”森鸥外伸手将自己外套上的左侧口袋翻出来给横井看,他咧起嘴自嘲道,“哪有女人会欢迎在下这种邋遢落魄又平平无奇的乡下小医生呢。相较起来,还是横井经理会更受女人欢迎吧——收入可观,对衣服和鞋子的品味也很好。”
青年医生的回复倒是横井没想到的,他欣喜于对方发现了他在衣服和鞋子选择上所下的功夫,于是乐呵呵地接话道:“是吗?森医生的眼睛很毒嘛~我还以为没人会注意到这些呢。”
“会的哦,”森鸥外向横井举了个例子,“西川小姐就曾说过‘横井的领带每次都很搭他每天穿着的西装呢’,啊……不过她说这句话时被一旁的堀江阁下听到了,那个人因为这件事还闹了好一通脾气呢。”
当然,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只是森为了从横井口中套话而胡诌出来的。
“雪绘……小姐么?”横井的眸光黯淡了下来,他想到了四年前他曾有幸从友人那里得到了一张由西川雪绘主演剧目的门票,那也是他头一次坐上马斯特歌舞厅的观众席。而马斯特巨大奢华的舞台、台上演员生动专业的表演、身旁观众们热烈的叫好声与鼓掌声,促使他在结束观演后,就主动找到了当时已是夜间场负责人的阿久津,并向对方自荐,希望能够在马斯特谋得一份工作。
“我花了将近三年的时间才做到日间场经理这个职位,”横井掐灭了手中已经燃烧到滤嘴附近的香烟,他用后脑勺抵着背后的墙壁,同身旁的医生说道,“就算现在堀江先生突然出现,把我丢进灌了水泥的铁桶里沉海,我也要说——我喜欢雪绘小姐,我是为了能够与她说上话,才拼命地工作、拼命地赚钱、拼命地……想出人头地的……”
森鸥外淡漠地看了眼将双手覆在脸上呜咽乱语的横井,然后他将手中并未吸上几口的香烟丢在了地上,并用鞋掌将之慢慢碾灭了。
“为什么女人们总是那样愚笨呢?”横井用手狠狠地揉搓了几下自己的眼睛后,就将手放了下来,他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虽说如今世道艰难到连男人也不免会觉得绝望,可那些鲜花儿彩蝶儿似的女人,也没必要非去作践自己……整日扑在那些‘烂泥蛆虫’身边吧?”
“在下觉得这‘烂泥蛆虫’也是要加以区分的吧,像堀江阁下那样,在下看他待西川小姐还算可以的吧?”森鸥外试探道。
横井嗤笑一声,骂道:“那家伙才是烂泥中的烂泥!蛆虫中的蛆虫!被他玩过的女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亦或是想到了自己唯一听众复杂的身份立场,横井在短暂的爆发后,立刻神色慌张地同青年医生说道:“森医生,我那话……您也别往心里去,我那也是……也是道听途说的,都是没准儿的传言。”
“哎……不要紧的,在下也曾听闻‘那位’——貌似对自己厌烦了的女人,处理手段都挺冷酷的。”森鸥外给横井递了支烟,然后低声说道:“之前不是还有传言说北本多莉的死,也是他一手造成的嘛……”
“您说‘北本’啊——那女人还真和‘那位’没多少关系呢,”横井接过烟,点燃后眯起眼睛深吸了一口,他冷静下来后继续说道,“只要接触过就能比较出来了,北本跟雪绘简直没法比——眼皮子浅不说,性格也不讨人喜欢,能看上她的人多半也只是图她个色,她会有那样的结果,哼……极有可能是没和金主商量好‘价钱’罢了。”
“原来如此~在下之前还以为北本的金主也是‘那位’呢……”横井的话证实了森先前的猜测,堀江纺应当没对北本多莉出手。
而且横井对堀江的那几句评价,也令森有点在意。
只不过追问也要讲究适度,否则调查的意图太过明显,反而会让被询问者产生疑心与警惕,导致他后续从对方口中所得情报的真实性与详尽程度降低。
于是,森按照常人闲聊八卦的逻辑,继续兜着圈子拓展话题:“堀江阁下的‘红颜知己’除了西川小姐外,难道还有其他人吗?”
“森医生也未免太小看人家Mafia的干部大人了吧,无论是红颜还是蓝颜,都是一抓一大把呢!”横井仰头对着空中吐了个烟圈,情绪如青年医生所有意引导的那样,再次放松了下来:“我以前听丹鹤说过,在雪绘之前,那人有段时间迷上了大提琴独奏,就是……您应该知道的,那种看起来很笨重的大琴,好像是叫‘星田’还是‘星野’什么的,总之对方是个乐团的大提琴手,那人只花了两三天就把星田搞到手了,一起同居了小半年吧,星田就被撵出去了,至于她现今的状况如何,嘶……丹鹤先生没有具体讲,我也没有再在圈子里见过这号人了,估计嘛……哎,这我也不好说呢。”
“还真是能激起人的无限遐想呢——像这种没有具体结尾的故事。”森鸥外将横井所述的这个大提琴手的事情暗自记下,打算得空时当做关联情报进一步调查一番。
他觉得即便横井受格局所限不知道导致北本多莉身亡的真凶是何方神圣,在里世界混的如鱼得水的堀江纺,多少也该知道些什么关键信息。
而能让那位难缠的干部大人松口的手段嘛……森的直觉告诉他,他身边的这个横井应该会给他一个不错的提议。
“哈哈,是吗?”横井将剩下的香烟使劲吸了一口,然后将烟蒂在墙壁上掐灭后丢在了地上,他抬眸兴致盎然地同知音一般的青年医生说道:“那我再给你将最后一个故事,是发生在雪绘小姐已经和堀江先生在一起后的一个事儿。刚才我给您说的那些都是和‘红颜’有关的传闻,而我下面要说的这件,是和‘蓝颜’相关的,嘛~讲出来也是为了给您提个醒,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是么?森医生。”
听横井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森鸥外已大致推测出了这下一则故事的大致内容为何了,然而本着要将情报悉数掌握的原则,他还是耐着性子在对方面前佯装出自己对这一话题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催促横井别再卖关子了。
横井被森给捧得有些飘飘然了,于是便告诉对方马斯特歌舞厅平时除了会上演由自己旗下艺人排演的剧目外,还会将场地租赁给一些时下受欢迎的剧团或者艺人表演使用,用以进一步增加歌舞厅的人气与知名度。
一年前,有个以女形闻名的剧团“南华亭”,在横滨巡演时曾租用了马斯特的演出场地一段时间。
南华亭的当家擅演《鸣神》里的云中绝间姬,因扮相清丽、姿态娇媚而被原本对歌舞伎没什么兴趣的堀江相中,而这也成为了这个剧团接下来在横滨一番磨难的开始……
横井口中强取豪夺的俗套故事无聊狗血得令森鸥外忍不住想打哈欠,待对方语气神秘又夸张地完成整个事件的讲述后,他佯装出来的畏惧神色,也极大的愉悦了故事讲述者的心情。
他如今只是个“柔弱无力”的小医生啊——森维持着这一形象,在横井的好心陪同下“满脸忧虑”地返回了前厅,却在经过楼梯口时,碰上了刚刚打发完相关部门问询,从二楼走下来的堀江。
“医生?”堀江纺转眸睨了眼与森同行的横井,斥责对方道:“阿久津交代你的事务做完了吗——一身烟味的,可别呛到了贵客。”
闻言,横井惊恐地连忙躬身:“十分抱歉,小的这就去处理一下。”说罢,他便将“无助”的漂亮医生留给了“饿狼”,独自一人脚步细碎地逃走了……
堀江看着横井逃跑的背影,冷笑着啐骂道:“切,真是个令人不爽的胆小鬼。”
森鸥见堀江纺转回头来看他,便也笑而不语地迎上了对方的视线。
“呵~医生……”堀江走下台阶,站到了森的身前,借着自己略高对方些许的个头儿,他微微压身,附在青年医生耳畔低声提醒道:“你可真是个狡猾的家伙呀,竟然用这种不加掩饰的眼神盯着我看——万一让我会错了意,接下来……你可怎么办啊?”
森鸥外移眸瞥了眼堀江身后那几个刚从二楼下来的“外部人员”,遂出声暗示堀江同他一起换个地方交谈:“是啊,玲珑通透如堀江阁下这般的人,哪里会犯这种小差小错?左不过……只是在下的一厢情愿罢了——竟会跑来‘这种’地方见您。”
堀江纺留意到了森鸥外在对他态度上的反常,又想到了方才在二楼取证时,他同身后那帮家伙讲出的那些摆脱嫌疑的说辞,于是便顺着青年医生的意思,佯装腻乎地伸手揽上了对方的腰,再次扬声强调道:“你到底还是不信我?都与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与西川早就断绝了往来,如今我眼里心里便只有你一人了!”
隔着森身上算不上有多厚实的衣料,堀江感觉到了对方后腰的僵硬,可他却未从森脸上的表情上,看出哪怕有一星半点的厌恶或者疏离。
这演技不在马斯特登个台,也着实是浪费了啊……
森的反应引得堀江放松地轻笑了一声,他明白对方只是在“外人”面前配合他做戏,但这也不妨碍他趁机“报复”一下这个总在首领身旁晃悠的小医生啊。
“走吧,”堀江调戏似的用手在森的后腰摸拧了一把,然后又在松开对方的同时“啪”地拍了森的臀部一下,坏笑道,“回家——去干点我们爱干的事!”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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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第十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