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等待好几日后,因为泄题一事,被推迟的秋闱的金陵城、被耽搁的江南士子们终于等到了开榜之日。
此刻,一声声敲锣打鼓之声大张旗鼓的往着江南苏州府一平穷县城的士子苏憬淮家中而去。
几乎大部分的县城中不同家况之人皆一同走向了士子苏憬淮家中。
只见,这些人群中,有的拿着鸡、有的拿着酒、有的牵着羊、有的扛着米,走在队伍中。
行走之人个个面带笑容,边走边议论纷纷。
“此次这江南解元竟是苏憬淮家,他家现在可富喽。”
一行人听后,点了点头,摸着一条粗糙的胡须,说了起来:“还真是。若后他稍加努力,指不定是位大官。”
“说的极是。他爹娘可算是福气好。”
不一会儿,这支庆贺的队伍便走到了此次秋闱解元苏憬淮家前。
还未当苏憬淮从屋中走出来,只见一群人拆起了苏憬淮家中的窗户来。
这窗户是自从苏憬淮到这儿的第一日就未有换过,如今一恍这窗户已经有了二十多年了。
平时没怎么舍得碰的苏憬淮爹娘见后,急忙阻止了起来。
“别拆!别拆呐!”士子苏憬淮娘不停喊着。
领头人瞧着苏憬淮娘如此,笑了笑,道:“憬淮他娘,放心,这窗户一会儿会帮您呐,修好的!”
“修?”苏憬淮爹一双不知的面孔看向了面前一双浓密的大胡子的人。
“憬淮他爹,您还不知道吧?你儿子,中举了!还是这江莱解元!”大胡子的人笑眯眯着道。
二位紧靠在一起的苏憬淮爹娘听后,心中一片喜悦。
“考上了?”苏憬淮的爹问向了这大胡子之人。
大胡子之人笑了笑,道:“考上了,考上了。”
听后,苏憬淮的爹一脸黄彤彤的面孔看向了屋内,大喊着:“憬淮!”
这下,还是与往日一样,一身全是补子衣服的男子走了出来。
尽管一身简陋的衣裳显得苏憬淮很是平穷,可他穿着这身衣裳却显现出一身才气模样。
“爹、娘,何事?”士子苏憬淮一脸不知的朝着爹娘走了过来。
正当爹娘欲要解释之时,大胡子之人说了起来:“憬淮呐,你还不知道吧。这秋闱第一解元是你呐。”
听着面前之人一语,士子苏憬淮起初还有些不相信,直到瞧见周围好多手拿着各种东西的百姓后,方才相信起来。
然,士子苏憬淮见到了这些,表面上未有太多喜悦,微微笑了下。
“憬淮呐,这密苍县还真是头一次出你一位解元。”笑笑后,大胡子之人看向了周边的百姓,道:“憬淮,瞧瞧,这是乡亲们给你送来的些吃穿用度,还望收下啊。”
瞧着眼前个个百姓手拿之物,士子苏憬淮有些不知所错。
这些东西,若是全部往这屋子放,家中生活定会少不少,可想着墨朝的发展,士子苏憬淮推辞了起来:“我苏憬淮谢过乡亲们的好意了!可同为百姓,这些礼,我苏憬淮不能收。”
苏憬淮的一话,可把这些百姓有些惊着了。
就连一心想要来讨好的大胡子之人一同问了起来:“憬淮,这...还是收下吧,莫要辜负乡亲们的好意呐。”
“丁地主,我憬淮是位耿直之人,不在乎这些。我憬淮,别人赠予我,我不能收,只有自己劳动所获,我方才接受。”苏憬淮道。
作为憬淮的爹看着百姓们手中拿着这么多东西,本来以为这些很快就是自己的了,可听着苏憬淮这么一说,憬淮的爹心中很是不舒坦,想劝起儿子。
手刚抬起来正想要拍苏憬淮之时,一旁的憬淮娘急忙劝住了,一双眼神看向了憬淮爹。
“可...你家这好不容易出了你这么一位举人,这若是不收,这日子如何接着过呐。”大胡子丁地主再道。
看着丁地主面孔,憬淮微微一笑:“如今中了举,这赋税少了些,我家都是有手有脚之人,能凭力气吃饭,不必如此。”
知晓憬淮性子,丁地主失望的摇了摇头:“好。那你就听你的。”
说后,丁地主叹了口气,回去了。
这一旁的百姓们瞧见后,一同失望的回去了。
瞧着拆了的窗、拆了的门,士子苏憬淮大喊起来:“好歹给我把门窗弄好啊!”
然,那些百姓就像听不见一般,头也不回的回去了。
看着百姓们走远了,憬淮爹方才走了上前,看着比自己高不少的儿子苏憬淮,有些不合心意的问了起来:“儿呐,这好端端的你怎么不收呐?”
一旁的娘扶着憬淮爹一言不语,一双不知情的面孔看向了憬淮。
看着面前同自己衣衫褴褛的父母,憬淮说出实话来:“爹、娘,那些百姓就是过来依附咱们的。日后若是儿被取了这功名,那些从前依附咱们的人就会再次讨回来。不如踏踏实实做,努力养活自己。”
“好,听你的。你是书生,我们俩啊没读过书。”憬淮爹道。
一旁的憬淮娘看着儿如此举动,什么也不语,一直坚信着儿子做的是对的。
“爹、娘,门窗坏了。正好有空,儿去修修。”说完,苏憬淮在这简陋的院中拾取了木柴,修了起来。
翌日……
天空中一片光明,到处皆是蓝天白云,可以说万里无云,延阳城中到处皆是繁荣景象,各种不知名鸟儿在延阳城上空飞来飞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夏山刺杀驸马及城中百姓一人,朕思虑许久,问斩取消!关押六月,刑满释放!钦此!”
听着如此太监李公公念完,苏府大少爷苏润宸的奴婢夏山眼眶湿润起来,一滴滴眼泪滴落而下。
“草民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奴婢夏山磕起头来。
李公公瞧见面前的夏山如此,微微一笑:“你啊,真是好运气!多亏了国舅爷、皇后替你求情,把你啊,保住了。”
看看这烦闷的狱室,太监李公公喵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伤痕累累的夏山,再看向一旁的人,道:“回去吧。”
瞧见太监李公公走去后,奴婢夏山方才起身来,一脸高兴的看向了牢房外。
很快,苏府、驸马府也是知晓了消息。
“大少爷!大少爷!”一苏府下人匆匆忙忙的冲入了这大少爷的睡房。
闻见声后,大少爷苏润宸急忙走了过来。
“如此慌慌张张,何事?”大少爷苏润宸一脸忧愁道。
“好消息,好消息呐!大少爷!”这苏府下人高兴着道。
瞧着面前下人如此高兴,可苏润宸却高兴不起来,念道:“今日夏山就被斩首示众了,除了夏山能有何好消息?”
看着大少爷苏润宸如此重视夏山,这下人匆匆说了起啦:“大少爷,是有关夏山的事。陛下决定,放过夏山了。”
“真的?”听着一话,大少爷苏润宸激动且不相信的问向了面前的下人。
下人点了点头,应道:“方才圣旨下了,说是关押夏山六月,刑满后释放。”
“六月?”听着这时间,大少爷苏润宸有些难以接受。
下人再次点了点头:“回大少爷,真是六月。”
想着总比斩首好,大少爷苏润宸笑了起来。
然,大少爷苏润宸是高兴了,此刻呆在驸马府刚办完几日丧事的柳姑娘迎来了是走是留的决定。
“柳姑娘!”
公主坐在一把高贵的木椅上看向了面前的柳姑娘。
“你来到驸马府快十日了吧?这去有去留,你自己决定。”公主一副赶人的语气道。
听着公主的语气,柳姑娘柳柔静一副不知所措。
刚出来过正常几日的她,一时间也不知晓何去何从。
“你,是当初驸马花一百两银子赎回来的,这既然没拜堂,那就不算是这公主府的小妾。可如今驸马已逝,你又未有拜堂,你是不是应该离开这公主府?”公主一副有些恨意的看向了柳姑娘柳柔静。
听着公主的一番话,柳柔静觉得也算是很有道理的,便答应了下来:“是。”
“好。既如此,一会儿收拾你的行李,离开公主府吧。本公主不想再碰见你。”
“是。”
应后,柳柔静起身来,正想着往外而去。
这时,被公主所叫喊住了:“留步。”
柳柔静停后,公主方才继续说起来:“既然你离开公主府,这先前驸马为你垫付的一百两赎银你可要一分不少的还回来,其次,你在公主府多日,这吃穿用度,本公主那是什么也不少你的,就算你二十两银子。”
“是。”听着这么多银两,柳柔静有些惊着了。
这本来能够自由的她如今再欠着银子,与其如此还不如回留香阁赚银子赎身来的快。
“管家,一会儿给他签个文书,以免日后她跑了,不认账。”
“是。”
看着管家和柳姑娘走了出去,公主一旁的婢女好奇的问了起来:“公主,您为何要赶她走呢?她一介女流之辈,怎可能拿得出来这么多银两?”
听后,公主看向了婢女,道:“驸马在时,她都能让驸马花重金赎身,这遇见别人,怎可能没有?”
“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