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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 三合一【68w5、69w+】(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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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 在看到这两封求救信的第一时间,言落月脑海中划过了许多似曾相识的内容。

像是什么【我,秦始皇, 打钱。事成之后将带领我的十万兵马俑一人给你一万块……】之类的诈骗短信。

再比如说【亲爱的爸爸我是你的鹅子,我走在路上被车撞了。现在人在医院,生死不知, 全身瘫痪,四肢截肢, 连这条短信都是用舌头给你发出来的。请立刻给我的银行卡1xxxxx发送10086元医疗费, 不然你的鹅子很可能会死!】之类的弱智小信息。

这导致言落月在拆开两封信以后, 差点没条件反射地下载一个反诈APP。

轻咳一声, 言落月把脑海中浮现的画面的全部挥去, 认真审视起这两封信件来。

要知道,虽然它们的格式很像是诈骗短信,但修真界的诈骗没有那么好搞。

想当初, 言落月炼制一套《魔物杀》的人物卡,都谨慎地避开了修真界中已有的英雄人物,就是怕本人或者子孙后代上门□□。

换而言之, 敢在修真界中实施诈骗,那诈骗犯是真的有很大几率,会被对方顺着网线……呸, 纸鹤,找上门暴揍的。

再者说, 修真界的纸鹤也没法群发。

能互相以纸鹤传递消息,往往是两位修士建立了联系。

言落月捏着纸张边缘,手指微微一振,顿时感觉到了来自尹忘忧和沈净玄的印记气息。

“确实是净玄和忘忧。”言落月感慨道, “修真界的线上沟通风格,还真是透着一股2G冲浪的淳朴……”

巫满霜偏过头来,言落月就把两封信依次展示给他。

片刻以后,巫满霜缓缓指出了一个事实:“这两封信,字迹是一样的。”

“是啊,都是忘忧的字迹。满霜你知道的,净玄根本不是这个风格。”

言落月叹了口气:“我几乎能脑补出那个画面了——面对前来追杀的追兵,净玄在身后哒哒哒哒哒哒,忘忧抓紧时间,用两人的名义给我写了这封信。”

这大概就是修仙界版的,重要的话说两遍。

巫满霜抬眼凝视着言落月,目光里带着一分估量之意:“要去吗?”

言落月点点头:“要去。”

这两封信来得太巧,也有些太蹊跷。

但既然事关朋友的安危,言落月就决不能置之不理。

更何况……

“如果是调虎离山之计,那就正好。”言落月灿然笑道。

“对手按兵不动,就仿佛冰山潜藏在洋流之下。可敌人一旦有所动作,狐狸尾巴就难免要露相。”

言落月不怕敌人设下埋伏,她只怕太沉得住气。

唯一令人感到遗憾的,大概就是……

“我前去和忘忧净玄她们汇合,咱们暂时分开。满霜,银光擂场这边……”

巫满霜无比笃定,无比自然地接上言落月的话:“——交给我。”

两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然后双手交握。

过去的六年之间,言落月和巫满霜形影不离。

现在,尽管两人要兵分两路,独自作战,然而此时此刻,两双同样灿若繁星的眼眸里,只能找到对彼此的祝福和信赖。

言落月相信,巫满霜可以把握银光擂场的事态。

巫满霜也确认,言落月能救回沈净玄和尹忘忧,将整件事带向更好的结局。

……

说起来,巫满霜昔年只见过尹忘忧一面。

也亏得他看见尹忘忧的信件时没有发愣,甚至还能想起这姑娘是谁。

——尹忘忧,炼丹师,当初因为炼制仿制品“小小王八膏子”,因而和言落月产生交情。

除此之外,她也曾在野外采药时被沈净玄所救,替沈净玄炼制九转丹纹的筑基丹作为报答。

再后来,尹忘忧替言落月解剖千面魔,助言落月炼制出寻踪罗网。

这项可以识破千面魔的专利,至今还压在星河拍卖场,替言落月赚钱。

言落月上一次见到尹忘忧,是在赤羽城的小院里。

尹忘忧选定千面魔作为她的研究课题,全心全意地闷头扎了进去,一钻研就是五六年。

可以说,尹忘忧不是那种个性鲜明,容易给人深刻印象的女孩儿。

然而,她就像是一株生长在崖壁之中的野草,拥有沉默、坚忍又执着的气质。

所以,言落月欣赏她。

循着纸鹤的痕迹,再配合一些罗盘的辅助小手段,言落月很快就找到了沈净玄和尹忘忧。

——这就是为什么,修真界里没有兴起纸鹤诈骗这一业务。

所有萌生出这种念头的骗子们,一般都被大佬亲手掐死在了萌芽之中。

多年未见,再度相会,三人神态中都不免浮现出一丝感慨之意。

让言落月感到欣慰的是,尹忘忧和沈净玄,她们两个虽然衣衫染血、模样狼狈,但却精神充足,手上脸上只有些微伤口,远比言落月预想中的情况更好。

此时此刻,三人坐在荒郊野外的一座山洞里。

在山洞洞口处,尹忘忧撒了一把掩盖气息的驱虫药粉。

在团团围坐的三人中间,则摆着一尊言落月提供的便携式灵石充能小夜灯。

至于沈净玄……

小尼姑身无长物,清净简朴。

所以,她只是跟言落月借了一张静水符,然后仔细地洗掉自己拳套上沾着的,别人的血和碎肉。

甚至,言落月眼睁睁地看见,沈净玄从拳套的缝隙上,洗出了半颗碎掉的大牙……

言落月:“……”

言落月轻咳一声,保持心态平稳,主动提起了一个话头。

“现在这种情况……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沈净玄暂时停下了动作,把布满尖刺的玄铁色拳套轻轻放在一边。

“那么,就由贫尼先说吧。”

比起言落月和尹忘忧每半年一次的联络,她和沈净玄的信件往来,显然更频繁些。

少则半月,多则一月,小尼姑净玄都会给言落月寄来一只纸鹤,而言落月同样如此。

所以言落月知道,在她去参加千炼大会的第二年后,沈净玄辞去了龟族教头的工作,准备前往归元宗拜访言落月。

——顺便,信件发出时,沈净玄人已经在路上了。

阅读到此处的言落月:“!!!”

天啊,快来人,救救净玄!

她根本不可能凭自己的能力找到路的!

因为那封信件的落款底下,沈净玄表明自己——“正在一棵树的旁边”!

事实证明,沈净玄果然不负众望地……迷路了。

一个月后,言落月收到了沈净玄的第二封信。

在这封信里,沈净玄用有些迷惑的语气,描述了自己此行的经历。

她一路走直线,笔直无畏地前往和东方截然相反的方向,一走就走到了梵音寺的势力范围。

在信件末尾,沈净玄感慨道:一切都是佛法的指点。显然,她和我佛有缘啊。

言落月:“……”

顺便一提,这封信的落款处,沈净玄表明自己“正在一块石头旁边”。

言落月:“……”

她已经有点麻木了。

第三个月的月初,沈净玄寄来了第三封书信。

原来,沈净玄迷着路迷着路——哦,在信件里小尼姑不承认自己迷路,她说自己只是在依照佛法的指引行走——就迷到了梵音寺名下的一处禁地。

在这片禁地里,沈净玄见到无数幻象。

她蹈过刀山,趟过火海,行走过人间的一百零八种苦厄,踏过层层叠叠如泥沼般的阿修罗尸身。

最后,沈净玄浑身脱力,跌倒在焕发着金光的莲座之前。

而莲座之上,是正在闭关的得道高尼,残荷大师。

路痴尼姑最好命。

沈净玄就这样受到大师青眼,被残荷大师收入门下,成为她的传钵弟子。

言落月:“……”

读到此处,言落月不由拍案叫绝。

总之,从此以后,沈净玄正式拜入梵音寺。

她由从前四海为家,而且动不动就走错路的路痴小尼姑,成为一个有编制的、仍然找不到路的路痴小尼姑。

沈净玄先是垂下眼睛,默诵了一声佛号。

随后,她刚一开口,就说出了非常符合人设的话。

“四年前,我和落月相约归元宗,却因拜入梵音寺一事耽搁了。所以贫尼此次,本来是想一路东行,来找落月你暂会一番,履行旧约的。”

沈净玄沉静地说道:“然而……”

言落月痛苦地闭上眼睛,感觉自己什么都懂了:“然而……”

多么显而易见啊,小尼姑肯定是又迷路了!

“至少,你没有迷路到鸿通宫去。”言落月发自内心地感慨道。

“归元宗在东方,而云宁大泽在东北方向,你至少选对了一半的方向。净玄,你没有往南走,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啊!”

沈净玄:“……”

沈净玄一路迷路,并且毫无所觉,只是觉得一路上所见所闻越来越眼熟、越来越眼熟……

终于在前几天,她于一片荒郊野外之中,恰好偶遇了正在被追杀的尹忘忧。

——别问事情为什么会这么巧。

问就是,小尼姑无论出现在哪里,都很合理。

毕竟,她是个能够一口气迷路到采花贼老巢的神奇尼姑。

沈净玄三下五除二打倒追兵,救下尹忘忧。

在短暂的交流过后,沈净玄意识到,尹忘忧有一个令人震惊的大发现。

所以,沈净玄当机立断,用佛门特殊手法传言回梵音寺。

除此之外,她和尹忘忧也同时想到了另一个她们认识的、和四大宗门相关的人——言落月。

听到此处,言落月若有所思道:“所以,求援是假,但想和我面谈是真?”

“不,求援也是真的。”尹忘忧叹了口气,“落月,你应该注意到了吧,净玄的那只纸鹤,是我代她写的。”

“当时正好有一支追兵对我们进行伏击,净玄分身乏术,所以我匆匆写下了那两封信。”

明明在说一件严肃紧张之事,但此时此刻,尹忘忧平凡清秀的脸上,却露出一抹温暖的微笑。

她凝视着言落月,柔声道:“本来放飞纸鹤时,我没有抱太多期望……不过,你来了,落月,而且来得这样快。”

言落月的神情也松弛下来。

她佯怒道:“什么叫‘没抱太多期望’,难道在你们的心目中,我是那种收到朋友求助后,置之不理的铁石心肠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尹忘忧连连摆手,“但我最开始遭到追杀,就是因为我发出一封纸鹤,被人拆取了其中的内容。”

“所以我还以为,敌人可能会截住我的纸鹤……”

不过,这次的信件发到了言落月手里,可见尹忘忧运气不错。

或许是两人的纸鹤共同放出的缘故。

沈净玄的纸鹤,正好掩盖住了尹忘忧的气息。

听到这里,言落月的关切之意顿时更浓。

“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忘忧,难道你在这几年里,掌握了重要人物的什么秘密?”

尹忘忧叹了口气,回身从储物袋里取出几只密闭的匣子、一份长长的卷轴、缓缓在山洞地面摆开。

她肃容问道:“你知道,我这些年来,一直在研究千面魔相关的内容。”

言落月点点头:“不错。”

“那么……”尹忘忧将前几只匣子依次开启,“你现在看到了。”

第一支匣子里,以标本的形态,由细到粗,依次钉着千面魔的几段经脉。

第二只匣子里,则钉着一段粗壮而坚韧的银色细丝。

言落月眯起眼睛观察了一下,确认那是构成左旋螺魔硬壳的丝线。

至于第三只匣子……

里面没有实物,却放着一张尹忘忧用炭笔描画出的蛛网状生物。

言落月似有所觉:“这是……”

“这是我这几年来的研究所得。”

尹忘忧一开口,就给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只听她掷地有声地说道:“经过我的反复实验,我终于可以确定——千面魔、左旋螺魔,乃至傀儡师,它们都是同一种魔物!”

言落月:“!!!”

心中一惊,言落月的双眼猛地睁大,目光重新扫向三只打开的匣子。

与此同时,沈净玄也朝这个方向转过头来,目光复杂难言。

即使是第二次听到这个论点,小尼姑也感觉心绪难以平定。

吸了口气,言落月谨慎地问道:“此话怎讲?”

尹忘忧指了指第一个匣子,从中捻出最细的那根经脉。

“经过对上百具千面魔尸身的解剖后,我发现,普通千面魔的经脉,一般是这个模样。”

“而出现异化的千面魔,经脉往往会更粗壮。”

尹忘忧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第二个匣子。然后又捻出最粗壮的一根千面魔经脉,跟左旋螺魔的银丝相对比。

“落月,你看……”

不用她说,言落月就已经把两根细线接了过去。

放在手里细细辨析以后,言落月的表情中不由露出几分奇异之色。

半晌以后,言落月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确实类似。”

她曾经炼制过左旋螺魔的壳甲,也炼制过千面魔的经脉。

所以言落月对此有足够的发言权。

她能够证实,这两种东西,在炼器上的性质有一定的相似之处。

并且,言落月相信,应该也有不少炼器师知晓这一点。

但,就像是板块漂流说被魏格纳提出前,从没有人想过要把地图上的大陆边缘拼凑在一起那样。

在尹忘忧之前,修真界里也从没有人敢如此大胆地表示,千面魔和左旋螺魔是一种生物。

言落月皱眉道:“也就是说,千面魔只是一种幼年形态,这种魔物长大以后,会变成左旋螺魔?那——傀儡师又是怎么回事?”

尹忘忧摆摆手:“不,千面魔不是这种魔物的幼年形态,它也是成年形态。”

按照她的推测,这些千面魔来到人间,通过捕食积蓄能量。

同时,它们身体内的经脉也默默地发生变化。

经脉数量变多、形状变粗壮、经脉丝变得更加强韧有力的,最终那些经脉丝将破体而出,在胶质的身体外拧成一个向左螺旋的壳甲。

这便是左旋螺魔。

经脉变多,但细密程度维持原样的,则成长为一种蛛网状的生物。

它们的体表最长可达几百米,平时默默潜伏在落叶腐殖层下,一有猎物踏上它们的身躯,就会被粘结捕获。

这便是天罗地网魔。

而还有一种,经脉变得不粗不细,能力大幅度增强。

变化后的魔物,可以用延伸的经脉刺入生物体表,像操纵傀儡一样操纵他们,甚至还能读取猎物记忆的,就被称之为——

“傀儡师。”尹忘忧喃喃道。

与此同时,她蹲身下去,唰啦一声将地上那副卷轴猛地展开!

呈现在言落月面前的,乃是一幅树形图画。

树根之处,画着异母魔青面獠牙的狰狞影像。

其中一根树枝上,俨然写着“千面魔”三个字。

而这根树枝的树梢处,则分别结出了“左旋螺魔”、“天罗地网魔”和“傀儡师”三颗果实!

尹忘忧喃喃道:“我给这种现象取了一个名字,我认为,有一个特定的词可以用来描述它,那就是——”

“晋化!”

“进化!”

这一刻,言落月和尹忘忧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异口同声地念出了两个同音字。

言落月右手握拳,往左掌掌心里用力的一砸。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没研究过千面魔的变身机制,至少也看过《数码宝贝》、《宠物小精灵》、《神兵小将》之类的动画片吧!

这特么不就是皮丘进化皮卡丘,皮卡丘进化雷丘的套路吗!

“我把这个过程称之为‘晋化’,晋级的晋。”

尹忘忧严肃道:“目前为止,我只发现了千面魔晋化的三条不同路线。”

“晋化一旦发生,不可逆转、难以终止,也不可转变为其他路线。”

而尹忘忧呈现在言落月眼前的这副树形图,乃是她总结了所有魔物的特征,经过数番猜想推测,最终得出的晋化树形谱。

“还有一点,”尹忘忧苦笑道,“当年赤羽城遭遇千面魔灾……幸好落月你及时发明出寻踪罗网,令赤羽城转危为安。”

尽管已经六七年过去,但言落月仍对此事记忆犹新:“怎么了?”

尹忘忧微微摇头:“修真界中人人皆知,傀儡师神出鬼没,往往在不知不觉间,满城上下都被傀儡师控制。”

“可如果,最开始进入城中的,根本不是傀儡师呢?”

尹忘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现在越发肯定——当年的事,不止是一场千面魔灾。”

“如果不是被中途截断,在那群千面魔之中,总有一只会晋化为傀儡师。”

然后,赤羽城就会变成传闻之中,众多“不知怎地,一夜之间,满城上下都被傀儡师控制”的城池中的一员。

尹忘忧紧紧盯着言落月,目光中有激动,更有后怕。

她一字一顿道:“只是那时,无论你我,还是孟准城主,我们都没意识到。自己阻止的,乃是一场傀儡师之祸啊!”

“!!!”

听到此处,言落月终于忍不住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她喃喃道:“听忘忧你这样说,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

“星河拍卖场,前不久又向我要了五百份寻踪罗网的秘方授权。”

言落月眸中划过一丝庆幸:“他们说,这几年来,魔域封印附近的城池里,屡次发现千面魔的行踪。”

“所以各城池的城主,乃至城中各位家主,都觉得有备无患。他们会买来秘方,炼制寻踪罗网,布置在要道之间。”

现在看来,言落月当时炼制寻踪罗盘、并将秘方专利出售的一念之差,或许制止了数桩可能会有的弥天大祸。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言落月果断道:

“这个发现事关重大,我会立刻写信给师门……还有,关于究竟是什么人在追杀你,我也会让师门动用人手查明。”

云宁大泽附近,终究是归元宗的辖地。虽然地处偏远,但也有归元宗设下的据点。

这就难怪尹忘忧和沈净玄虽然暂时无事,却也在第一时间,写信向言落月求助。

毕竟,尹忘忧出身平凡,梵音寺又远水难解近渴。

要想寻求庇护,当然还是请托地头蛇更好一些。

自从上次山茶镇一行,言落月的纸鹤被楚天阔截获,她就专门炼制了一批特制纸鹤。

这种纸鹤行踪隐秘,无法锁定气息,也极难被追踪截获。

言落月一口气放飞了十八只纸鹤传递消息,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接过守夜的任务,让小尼姑和尹忘忧放心调息。

这一刻,言落月的目光穿透茫茫黑夜,仿佛可以越过数重青山,抵达天元城的方向。

言落月不自觉地想道——满霜那里,此刻又是怎样的情形呢?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言落月获得关于魔物晋化的重要消息之际,巫满霜也在审视银光擂场的新邀请。

前不久,兑愁眠持续对银光擂场发送暗示的行为,终于获得了回应。

在一场常规擂台赛结束以后,有侍者一言不发地进入休息室,在闭目养神的兑愁眠手边,默默放下了一张新的请柬。

直到此人离开房间,巫满霜才睁开眼睛。

请柬是厚重的乌玄墨色,边缘处凝结着血迹般的凸面印花。

倘若言落月在场,一定要吐槽几句“五毛特效”之类,奇奇怪怪听不太懂,但又能让人意会的话。

想到言落月,巫满霜的唇角不由得柔和地上扬。

他翻开请柬,不出意料地看见一个近乎深夜子时的时间。

——这是擂场对他释放友善的信号吗?

亦或是……请君入瓮?

不知何时,兑愁眠唇角那抹温柔的笑意,化作一丝毒蛇吐信般的冷。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即使眼前是刀山火海,也没什么能让他感到畏惧。

在这个夜色如幕的深沉午夜,兑愁眠欣然赴约。

地点仍然是银光擂场,门口的侍者看到兑愁眠后,弯腰一礼,默不作声地引着他往里走去。

侍者引路的方向,一开始好像是往后台休息室去的。可在某个拐角之后,两人便沿着台阶一路向下,通往地下更深的地方。

兑愁全程神情漫倦,没有多问侍者一个问题。

他时不时抬起烟枪,百无聊赖般地凑到唇边,然后借着浓郁烟气的掩饰,飞快地往周围打量一眼。

很快,交织错杂的“人气”就从某个方向传来,与此同时,巫满霜也听见了喧嚣的叫喊声。

比起银光擂场白天经营的正经擂台,这座夜晚开启、隐藏在地下的秘密擂场,观众们的反应仿佛更激动些。

兑愁眠站定在秘密擂场的入口处,修长的身影在台阶上拖出一道迤逦的影子。

放眼望去,只见整座大厅呈斗兽场式层层下沉。

最底部的圆盘状赛场,便是观众们此刻的目光聚焦所在。

——魔物。

兑愁眠双眼微眯,清晰无比地看到,一个手持金背厚山刀的修士,正在一群魔物之中厮杀作战。

一般来说,修真界中有个默认的规则,就是中等魔物不能活着带出魔域封印。

然而此时此刻,场上的每一只魔物,实力都在中等魔物的范畴之内。

只见几十只魔物发出可怖的叫声,竭力扑咬着持刀修士的头脸和肩背。

修士则不甘示弱,将刀风抡成一片绞肉机器般的帘幕。

但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出,他的动作已经越来越慢,越来越迟钝。

这一刻,满地流淌的血肉是鲜红的,修士身上被染湿的衣衫是暗红的。

而纵观满场上下,从尽力搏命的修士,到尖叫嘶吼的观众,人人眼中好像都涌动着激动又疯狂的猩红。

对着这一幕端详片刻,兑愁眠忽然轻轻地笑了。

他挥了挥手中银葡纹掐丝,顶端镶嵌着一枚鸽血红宝石的烟枪。

他的声音奇异又阴冷,冰寒而柔软,像是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正亲昵地往你的领口里钻。

“就……仅此而已吗?”

兑愁眠叹了口气,似是而非地感慨道:“如果只是这样的话……”

他没有再说接下来的话。

但这男人幽深的目光、按照节拍摇动的烟枪,乃至于那软体动物般微微扭曲的站姿,似乎都表明了他此刻的不耐烦。

侍者只看了一眼,便垂下眼睛,不敢再望。

他深深地弯下腰去,用最礼貌最客气的声音说道:

“如果贵客能证明自己,后面的东西也不会让您失望。”

“是么?那好吧。”兑愁眠冰冷又柔和地说道。

他迈开脚步,轻盈地朝场内走去。

兑愁眠只要微微一动,他挂在足踝上的银铃、悬在腹肌上的一圈银制流苏,乃至发上银月般的发饰和额饰,就碰撞出细碎悦耳的琳琅声响。

这声音却好似驯蛇人催命的魔笛,和他烟枪中攀升而起的袅袅彩雾一起,混合成一种令人感到战栗的危险气息。

从最顶端的台阶下到斗魔场里,兑愁眠一路长驱直入。

偶尔有几个因为兴奋过头,嗨高了跑到台阶上的观众,只需被他斜眼一睨,就浑身僵直,宛如石化麻痹般,扑通栽倒在地。

而兑愁眠则像是没看到这些倒地的观众一样,系着银铃的赤足迈开,又毫不犹豫地从他们身上踏过。

当他兑愁眠踏入最底层的擂台边缘时,一路上铺开的淡淡锦霞烟气,像是盛大仪式铺设的地毯一般,在他身后拖曳了长长的一条。

这一刻,满场观众都意识到了他的存在。

同样意识到他的到来的,还有正在撕咬刀修的魔物们。

几个魔物嗅到新鲜生动的食物气息,纷纷调转脑袋,流着涎水,满眼贪婪地朝兑愁眠扑来。

冷笑一声,兑愁眠一挥烟枪。

尚未看他如何动作,但烟尘铺设之处,被波及的魔物纷纷倒地。

兑愁眠不紧不慢,缓步向前。

他的赤足踏过满地肮脏泥泞的血肉,但下一秒钟再抬起来时,脚底板仍然洁净而苍白。

用冰冷的银丝烟枪指向被魔物围攻的那名修士,兑愁眠微微皱眉。

“废物滚开。”

话音刚落,原本已经意识模糊、完全失去还手之力的修士,就像是被一条无形无质的棍子抽中腹部,倒飞了出去。

他一路乒乓撞开几个正围着他啃的魔物,在地上滚了几圈,带着满头满脸的鲜血,彻底昏死过去。

兑愁眠甚至没有朝他多看一眼,手中的银丝烟枪便挽起一片流丽的枪花。

然而,手上的花哨动作,只是作风骚包的南疆妖子性格使然。

而在烟枪尾端,拖曳飘荡开的淡金色轻烟,才是真正制敌无形的杀器。

既没有经过激烈的厮杀,也没有发生血淋淋的搏斗,不过转瞬之间,满场魔物就依次扑通倒地。

它们先是目光发直,四肢抽搐,紧接着,就大口大口吐出淤紫发黑的毒血。

如果说,之前那名刀修和魔物间的战斗,算是魔物们以多欺少的虐杀。

那么此时此刻兑愁眠所进行的,便是一场毫无感情、亦令看客们感觉索然无味的一面倒屠杀。

不知何时起,观众们沸腾似的热血冷却下来。

无处不在的欢呼声也被收回,全场变得默默无声。

前后造成了这么大的气氛反差,兑愁眠却像是很得意、很自如似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慢吞吞地吸了一口烟枪。

他皱起眉头,嫌弃地看了一眼满地的残尸碎肉,继而从腰间储物袋里拿出一面镜子。

对着镜子顾影自怜,将一缕长发别到耳后,兑愁眠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也放上台来,真是丑死我了……”

观众此时寂静一片。

因此,兑愁眠声音虽轻,但这声冰冷奇异的呢喃,却正好能被众人的耳朵捕捉。

配合兑愁眠此刻的动作,几乎所有人都理解了他未曾出口的下半句话:

——还好,他还能对着镜子,照照自己美丽妖艳的脸孔,用自己的美貌洗洗眼睛。

所有人:“……”

这是哪儿冒出来的南疆妖子,为什么这么自恋?

然而,在细细端详此人斑斓耀眼的外表以后,不少人又不得不承认,这年轻人对容貌的自得,实在很有道理。

就在大家为这自傲又自恋的举动议论纷纷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在兑愁眠的眼眸深处,蓦地闪过一丝淡金色的神识光辉。

如果言落月在场就能认出,这是一门巧妙运用神识,护住伤者心脉的吊命法诀。

而此时此刻,这道金光借着镜面的反射、借着满场金烟的掩护,无声无息地落到之前那个刀修身上。

随后,兑愁眠傲慢冷酷的眸光深处,便浮现出一丝属于巫满霜的无声叹息。

……

侍者将巫满霜引下场去,进入后台的第一时间,就弯腰冲兑愁眠行了一个礼。

“很抱歉,尊贵的贵客,但希望您不要再用那种立时毙命的毒。”

听见自己的称呼由“贵客”晋级成了“尊贵的贵客”,巫满霜心中冷笑一声。

而在面上,兑愁眠仍是那副漫不经心又懒洋洋的神色:“哦?你来这样要求我?”

——这句话里的重点,可以理解成“你”,可以理解成“这样”,也可以理解成“要求”。

总之,这句话的定义权掌握在巫满霜手里。

而侍者最先对哪个词做出反应,就说明在银光擂场眼里,哪一部分最值得在意。

果不其然,侍者再次行礼,然后客客气气道:

“请尊贵的贵客不要为难我们,您知道,这些魔物的尸身,我们是有用的。”

“……”

这一瞬间,巫满霜心中划过千百种念头。

但在口吻上,兑愁眠仍然慢吞吞地说道:

“没趣。那我下一次,就用只会使它们麻痹的烟雾了。”

“感谢您的理解和配合。”

侍者也不敢真正激怒这位性情莫测的南疆妖子。

他很快就露出讨好的笑脸,向兑愁眠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知在轻微地活动了手脚以后,您是否有意去看台上观赏比赛呢?如您所见,这个夜晚才刚刚开始。”

“当然。”兑愁眠轻柔地笑了起来,手中的烟枪也酝升起一层温柔的薄雾,“我很有兴趣。”

……这种兴趣,一直保持到下一位角斗修士上台为止。

在看到那人的身影时,即便以巫满霜的心理素质,眼角都不由得微微一抽。

——这个走上斗魔场的修士,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惜字如金、连败于言落月和巫满霜手下,并且两次输掉了自己全部身家的剑修。

巫满霜:“……”

这一次,剑修没有掏出自己的全部身家,再压上去。

但以巫满霜的神识敏锐,不难听到剑修正抓着那个带他来的侍者,字眼一蹦一蹦地问话。

只听这位剑修问道:“打完这场,就有五百下品灵石、附赠全套衣物,是吗?”

巫满霜:“……”

所以说,为什么附赠全套衣物还要再强调一下?

回忆起此前和这位剑修的对话,巫满霜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表情渐渐变得微妙起来。

就是说,那个……

这位剑修兄台……

你没有真的输到卖掉自己最后一件裤衩子吧?!

你的剑袍底下,此时并不是真空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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