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难。”
老先生轻轻眯眼,仰头陷入回忆中。
“若不是你拿来这管血,我甚至都不知道他还在合众。当然,也许是他将毒方传给了他人。”
“但我认为可能性不大。”
商鹤耐着性子,没有打扰老先生回忆,将这人当成假想敌了解更多信息。
“三年前,他远渡重洋而来,依靠合众的风土提高毒术,[五毒烟]就出自这段时间。”
“之后,他开始周游合众地区,挑战隐居或盛名的药师们。”
“我身为毒剂领域的顶尖人物,自然也在被挑战之列,在切磋中见到了暗杀利器——[五毒烟]!”
“时间有限,我没能破解毒药。经过一番友好交流后,他就离开了。之后,我再没听过他的名头,便推测他已经回返故乡,今日一看并非如此。”
言语间,老爷子神色严肃,双眼如鹰隼般锐利。
他有了一些不好的联想。
商鹤神色莫名,同样有不好的联想,并大胆做出猜测。
已知:
1.原主绝无仇人;
2.原主是独居青年,无亲朋照料;
3.原主被毫无痕迹的毒杀;
求解:
1.杀了原主有什么好处?
2.类似原主这般人,飞云市有几何?
3.此类奇案是否曾屡次发生?
商鹤前世也是一位独居青年,在大城市孤身一人默默打拼,午夜梦回时曾多次设想。
如果自己死在出租屋中,什么时候才会被人发现?
原主的情况,与此类似。
安藤老爷子是飞云道馆馆主,整个飞云市是他的辖区,假使原主的遭遇不是个例……
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老爷子抬手制止想要发问的博士,拿出宝可装置拨打出去,接通后商鹤听出对面是飞云市警局。
他以近乎命令的口吻要求道:
“给我调查三年来的猝死卷宗!”
“统计一下有多少人无故暴毙,再查查他们的人迹关系,以及死后遗产流向何处!”
“最后,查一位名叫布尔塔的外籍人士行踪,我要他的全部资料!”
“务必要快!”
挂断通讯,安藤和夫面色阴沉。
他希望商鹤的遭遇只是个例,但事实没有摆在桌上前,他不敢有丝毫侥幸。
商鹤则是打量着老爷子,眼中带着几分敬佩。
几条指令有条不紊地派发出去,可见老爷子的能力,实力和手腕都是丝毫不缺。
与他印象中的道馆馆主们截然不同。
为反派行为辩护?
对反派的行动置之不理?
被反派一网打尽?
……
在原著中,道馆馆主们可是经常翻车。
年轻、强大、鲁莽、单纯、涉世未深、个性十足……这些都是他们的标签。
再加一点点不靠谱。
像千里那般智勇双全,在道馆馆主中只是少数。
今日。
商鹤就见到了一位,虽姿态老迈,但有智者、首领之相。
可惜。
老爷子要隐退了。
挂断电话后,药室里短暂陷入沉默,安藤老爷子揉捏眉心,向商鹤郑重许下承诺。
“这件事,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的,毒师犯案我必追查到底!”
商鹤却另有想法。
他不想依赖官方,不然昨天就可以直接报警,何必费力自己调查。
“老先生,能和我讲讲这位叫布尔塔的人吗?”
安藤和夫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深意。
并未问询。
并未拒绝。
如实相告。
“布尔塔,中年男人,约莫四十多岁,肤色略深,类似小麦色,气质儒雅,金发打理成狼尾状……”
“老先生,我能去何处寻他?”
“不知,等警方消息。”
“若是警方也找不到呢?万一这事是他徒弟做的呢?可还有其它办法?”
安藤和夫闭上眼睛,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商鹤内心忍不住叹气,觉得线索可能要断了。
谁知,峰回路转,老爷子嘴里蹦出两个字。
“黑市!”
“许多毒物,严禁公开售卖,只有黑市中能找到!”
……
“营养液调制不难,只需用药性温和的催发剂,激发命玉中潜藏的生命力。”
应着老爷子的解说,商鹤煞有介事的点头。
好笑!
他就让妄想教会我这个丈育……
“等精灵蛋自动吸收,大概就能成了。”
老爷子将调制好的药液灌入孵化器中,这是一件类似豆浆机般的设备,用商鹤的土味比喻来形容。
放好盖子,按动其上按钮设定一番,将程序锁死后推至商鹤面前。
“非是寻常孵化器,记得充电。”
“哦。”
老爷子这人能处啊!
不止给尽心做检查,营养液、孵化器都没收钱,完爆某位接私活的医生。
商鹤突然想起前半句,惊咦一声。
“怎么是大概?”
安藤老爷子瞪了商鹤一眼,“尽人事,听天命!剩下全看它自己的造化,这都听不懂吗?”
“懂了!懂了!”
“嗯,你还有事?”
老爷子语气不善,这是下逐客令了。
“咳咳……有件小事,我今晚能借宿一晚吗?”
从地下上来时,外面天色昏暗。
走夜路,并不可怕,横穿森林也没什么,换做以往商鹤就走了。
今天不行。
他下午吸了妖鬼之香,足足跟着吸了三根,晚上走夜路怕遇见鬼。
若真的只是鬼,其实也没什么,有幽魂野鬼,自然也有吞鬼、斩鬼、烧鬼的。
商鹤怕自己人生地不熟,看不出灵界与人间交汇的薄弱节点,一脚踏进灵界中。
那里可不是反转世界,误入后大概率无法存活。
老爷子答应下来。
但没有客房给商鹤,就让他在客厅沙发上对付一晚。
倒不是挤兑他,客房堆满杂物,又没有床品,远不如客厅的豪华沙发。
商鹤已经心满意足了。
睡觉前。
医院那边传来好消息。
步哨鼠的伤势已经稳定,给老爷子传送回来,后续治疗老爷子这位毒剂大师就能胜任。
商鹤趁机和探探鼠们商议,约定好由自己带走虫宝包精灵蛋。
受过他的善意,探探鼠们相信他的人品,欣然应允。
商鹤带着笑意入睡。
梦境之树。
商鹤抬手一招,一团彤红梦境落入掌中。
其内正有一只探探鼠的影像,维持两息不到,如气泡般炸开,内里东西“哗啦”掉了一地。
释出之玉!
它本来该叫什么,商鹤不知道,是按照游戏中的印象,给它另取的名字。
“只有五颗?”
商鹤眉头轻拧,觉得收获有点少。
但孤证不举,仅凭探探鼠的梦境,无法确定“委托”与“收获”转化比例如何。
他盯上枝杈间另一颗红彤梦境,正是属于纪子的那一颗。
精灵蛋就是给纪子的。
不算稀罕的小精灵,商鹤没有培养的欲望,留在手里放养是对虫宝包的不负责。
与烛光灵不同,这些家伙要辅助独剑鞘提升灵力,未来还可能组成一只鬼火军团。
而虫宝包配新手正合适。
未来的成就上限有保证,500的种族值分配合理,算是中人之姿。
还是飞云道馆下任馆主的代表精灵。
精灵蛋换释出之玉,一笔很划算的买卖,送出后大概能凑齐数量,进入[命烛]的梦境中。
骤然多了九张吃饭的嘴,都是吞噬生命的恶鬼,所需食粮怎可全靠外购?
另外。
他还想试试真实梦境,塑造出特殊训练环境,不知道对独剑鞘会有多少裨益。
这块耕地也不知道有何用,浩瀚的梦境世界等待他去探索。
总之,都要钱!
一块释出之玉难倒梦境行者啊!
……
商鹤没有就此离开梦境世界,他进来这里还有一个目的。
仰头在枝杈间找寻。
两团新的梦境触手可及,光团亮度很高,代表它们极为不凡。
分属于馆主和博士。
商鹤召来老先生的那一枚,双手捧着微微颤抖,仿佛有千钧重。
一团梦境?
没那么简单,里面有经验、知识、见闻……是一位道馆馆主大半生的积累!
不论是毒剂领域的药方;
还是训练家领域的秘技;
都在其中。
只要商鹤想,只要释出之玉足够,都能在这团梦境中找到,任他予取予求。
“不问自取……”
商鹤紧紧咬牙,有些道德洁癖,手抖也是这个原因。
“容后再说!”
“我今晚不是来偷知识的,只想看看布尔塔是何许人也!”
商鹤利用能力,沟通手上光团,设定梦境。
“老爷子,劳烦你见一次布尔塔,在你的印象中,布尔塔会对这次毒杀做出怎样的解释?”
梦境光团内部,代表归属的人影消失,变换成旋涡模样。
一抹灵光在脑中闪过。
“两颗释出之玉?”
商鹤嘴角一抽,一脸肉痛之色,苦着脸朝内部丢出三颗释出之玉。
梦境演化。
意识投入其中,商鹤去旁观这场自己缔造的相遇。
[飞云市,港口街道,馆主安藤和夫从矢车森林归来,恰好遇见当年故人……]
商鹤确定主旋律,梦境自然演化,一场戏剧开始了。
……
不知多久。
商鹤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梦境之树下。
“老爷子真不知道去哪里能找到布尔塔啊……”
梦境里的情景,都是似是而非的暗喻,需要经历者自己推测,类似于解梦。
他会得出这一结论,就是因为二人的相遇地点是港口街道。
太平常了。
老爷子若是知道布尔塔行踪,梦境不会这般演化。
“有点麻烦,这人像个疯子!”
商鹤捏捏眉心,面上露出难办之色,对梦境中布尔塔表露的性格十分头疼。
疯子!
一个渴望创造艺术的疯子!
什么是艺术?
他自己发明创造出的东西,不论是药方、毒方、机器……都被其视作艺术。
是艺术,当有展示的舞台!
所以,在[五毒烟]研制成功后,他拜访各位成名药师,展示自己的心血结晶。
只是这次的展示手段好像有些过了……
这种疯子商鹤只认识一位。
阿克罗玛!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017 阿克罗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