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蒋谦喜欢听话的乖女孩,我也知道蒋谦最讨厌别人无视他,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一张卡片而已,他就能狂躁成这样,甚至不惜跑到路尘渊的地盘上来逮我。
看着眼前这一幕,又伸手轻轻摸了摸微微发疼的唇瓣,心里觉得嘲讽极了。
见我不说话,蒋谦又问:“你干嘛不吭声?”
我低着头想着这几天自己遇到的事情,顿时眼泪簌簌的滚落了下来。
其实,我本不想哭的,今天回来的时候我心情还不错的,我甚至还准备了一大桌的美餐想要感谢路尘渊。
似乎自己选择的工作道路也渐渐明朗起来,我还决定了要跟小卓一起去参加试镜。
为什么蒋谦要出现?为什么要对我发火?
明明放开我的手的人是他自己,他又凭什么责怪我,仅仅是为了那一张小小的卡片……
蒋谦视我如物件,反而还要求我不能丢掉他给我的东西,这不是很可笑吗?我顾小童三观再不正,也不是个双标。
我向来知道投桃报李,蒋谦这样让我接受无能。
我哭了,蒋谦却慌了:“……你哭什么?”
他的语气依旧冷淡,但是呼吸却急促起来:“我
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不是你把我给你的卡片丢掉了吗?”
我笑了起来,边笑边抹去了眼泪:“是,是我丢掉的,我请问你蒋少爷,我不能丢掉吗?”我抬起眼,直视着蒋谦那双黑色的眸子。
“是你让我去路尘渊的身边,是你给了我任务,我得尽快让他和李曼白解除婚约,好让你和李曼白双宿双飞。那我能拿着你给我的东西作为保留作为纪念吗?给路尘渊发现了怎么办?如果是你蒋谦,你会对一个心里还有别的男人的女人动心,甚至不惜为了她解除重要的婚约吗?”我像连珠炮似的发问,说完后眼泪又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蒋谦,我们说的很清楚了。”我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一个亿,我们已经了断。”
蒋谦生气了,他的脸上阴晴不定,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
我看得出来,蒋谦在生气,而且气的不轻。
如果是以前的顾小童,一定会听话的顺从他,但我现在不是了。我很清楚答应了蒋谦就将自己置于何地,如此不堪的身份,我再也不能回头了。
我只想快点结束一切,好离开这里,重新回到自己的人生轨道上去。
什么蒋谦,什么路尘渊,那都是一场没有结局的梦。
好一会,蒋谦才说:“好,一个亿,不过我要你在三个月内完成。三个月内,李曼白要是不能和路尘渊解除婚约,你就给我回到望齐山庄的别墅里!”
再去你蒋谦的身边当一只毫无自我的……金丝雀吗?
我冷冷的在心底添了一句,目光却清澈坚定:“好。”
如果不成功,我就认命了。这辈子无论跟高富帅或是横财都无缘,我会走的干干净净,彻底离开这里。
给我的任务加了一个时效之后,蒋谦离开了。
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气息,我看着桌子上的菜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兴致。慢慢的关好门,我走进了房间里,用被子蒙着头大哭了起来。
我真的好累好痛苦,想离开,却不甘心,总是做不到坚决果断。
顾小童啊顾小童,你可真是……没用!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这哭的自己脑袋都发晕,蒙在被子里蒙出了一身的汗,我揉揉酸涨的眼睛从被子里爬了出来。
走出房间想去洗把脸,却被客厅里的一幕吓了一跳。
只见路尘渊一身悠闲的坐在餐桌边,他已经吃开了。
看桌子上菜肴减少的分量来计算,他应该吃了有一会了。瞧他吃的津津有味,一脸的满足,我有些错愕。
“你、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因为哭了太久,我的声音都有点哑。
路尘渊好笑的看了我一眼,说:“就是在你边哭边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时候。”
他说着,还模仿着我的语气,听得我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了事。
你妹的!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怎么这么背?
从卫生间里出来,路尘渊已经快吃完了,他还很客气的招呼我:“来来来,你也吃啊。”
我先前在桌子上摆了两副碗筷,路尘渊肯定能看出来我还没吃饭,只是看桌子上的残局,我也猜到这家伙根本没有给我留点菜的意识。
简单给自己盛了半碗饭,我就埋头吃了起来。
和路尘渊吃饭竟然出奇的淡定,很快我就着汤和菜就吃完了饭,肚子暖烘烘的有了食物,顿时觉得浑身都有了力气。
我站起来收拾碗筷盏碟,路尘渊的动作却比我更快,他直接大手一抓,端着盘子就走进了厨房:“还是给我来洗吧,我看你状态不佳,可不要把我漂亮的碗给摔了。”
我一
阵大窘,原本厨房的面积就不算很宽敞,路尘渊又身材高大,他系上围裙往那里一站,简直让我无用武之地。
好吧,你愿意洗碗那就洗好了,正好我可以休息一下。
我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总觉得现在的场景有点怪异,我和路尘渊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对生活在一起的两口子呀……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都把我自己吓了一跳。
想什么呢,顾小童……你真是够了啊!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路尘渊已经洗好了锅碗瓢盆,还顺带收拾干净了厨房。
你还别说,光是做家务这一点,路尘渊可要比蒋谦厉害多了。
我有些好奇:“你是怎么会做这些的?我的意思是……你这样身份的人,在家里不是应该有帮佣的阿姨来做吗?”
看路尘渊熟练的程度,他一定不是第一次做这些了。
路尘渊略带自嘲的笑了笑:“我和蒋谦不一样,虽然一样都是有后台,但是我从小过的都是苦日子,我爸就见不得我舒坦。所以啊,他是名门望族的正牌公子哥,而我只是游走在黑白两道边缘的社会混混。”
他说这两句话的时候,眼眸里有一闪而过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