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上的皮被鞋子磨破了,急促的呼吸伴随着脚步声在耳边不断的响起,空气里仿佛混入某种灼热的成分,它们充斥着我肺部的细胞,一遍遍的让嗓子开始发紧。
连着跑了半条街,我才勉强打了一辆空车。
还没坐稳,蒋谦的信息又到了:第一个小时开始倒计时。
我急了给蒋谦打电话,可是响了半天,他并没有接起。我咬了咬牙,给他发了一条语音消息,我说:“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请你不要做出过分的事情。”
望齐山庄内,属于蒋谦的那栋别墅还亮
着灯。
越是靠近我反而觉得更加忐忑,脚步都跟着慢了下来,走到那扇刚刚离开的大门跟前,我还没鼓足勇气敲门,只见里面的人已经刷的一下拉开了门把,我和蒋谦来了一个面对面的眼神交汇。
“我……”喉咙像是被什么哽咽住,我发现自己竟然不能顺顺当当的说完一句整话。
蒋谦勾起嘴角,让开门的一边:“进来吧。”
还是那个客厅,还是之前那个环境,现在只有我和他。
蒋谦坐在了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翘起腿,他拿着手机打了个电话:“不用
找了,她回来了,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哦对了,那个老头放了吧,他没用了。”
短短的一句话,听得我心惊肉跳。
等蒋谦放下手机,我迫不及待的问:“我爸呢?”
“放了啊。”蒋谦目光淡漠的看着我,“你回来了,他对我就没用了。”说着他笑了起来,“但你要是还想跑,就没有今天这么好说话了。”
我浑身颤抖起来,心里明白这是蒋谦对我的警告。
哪怕他从没有问过我父亲的事情,也不知道我拿这些钱去做什么,但他偏偏就能在我离开他的第
一时间里找出我父亲,并以此作为要挟。
这三年来,我自以为并不了解蒋谦,但实际上对方却很了解我。
他连我对父亲那一点的恻隐之心都不曾放过,到这个时候还能利用的如此淋漓尽致。
手里一松,行李箱应声倒下,我说:“蒋谦,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互不相欠了。我跟你借过钱,也因为你深陷危险,最后你救了我,我们两清了。”
天知道我说这段话时需要多大的勇气!
蒋谦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我,一双黑眸里并没有太多的神采,听我说完,他丝毫
不在意的摊开手:“所以呢?你想要离开?”
咬咬牙,我点头:“是。”
蒋谦冷笑起来,他一个箭步走到我面前用手指紧紧扣住我的下巴:“谁告诉你可以离开的?上了我蒋谦的床,你还想离开?离开可以啊,等我腻了你那天。”
心口一阵阵的疼起来,疼的我呼吸都开始变得不畅。
指尖死死的扣进了掌心,我试图用这种疼痛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我说:“蒋谦,你何必自欺欺人呢?我不是李曼白,也永远变不成李曼白,你和我睡哪怕一万次,我还是顾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