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火如荼的中军大帐中,火光摇曳、明灭不定。
墨飞熊瞅了上官和一眼,劝慰道:“我说上官和啊,你也是老兵了,怎能如此的不知好歹,以大欺小呢?”
“呸!”上官和狠狠啐了一口,怒视墨飞熊,骂道:“亏你身为御前执金鞭,怎么说也是陛下身边的近臣。不思报国也就罢了,居然还跟着这个孺子一起胡闹!”
“我看你是趋炎附势日久,老眼昏花了吧?”
“嘿!”墨飞熊顿时来了精神,两眼一翻,气上心头:“我说上官和啊,我是给你脸了是吧?王爷尚且年幼,你要想比武切磋,我来陪你比划比划!”
随即,墨飞熊狠狠一撸袖子,便要与上官和较量。
十名金虎卫六神无主的愣在当场,看到曾经的老将要与上官和切磋,纷纷不知所措!
白展文与车明远两眼放光,满脸兴奋,就差加油助威了。
突然间,易乘风面色铁青,口中不耐烦的高喊道:“行了!”
说完,易乘风狠狠的瞪了上官和一眼,拂袖而去!
“哎!小王爷,你等等我啊!”墨飞熊怪叫一声,紧跟着易乘风夺门而出。
临走前,还不忘抬起手来,朝着上官和点指一番。
顷刻间,中军大帐重归寂静。
众人粗重的呼吸声,夹杂着剧烈的心跳声,显得尤为清晰。
“好了,放开我!”
上官和双臂用力,挣脱开金虎卫的束缚,独自生起了闷气。
一名金虎卫畏畏缩缩的走上前来,拱手道:“将军,这小王爷与墨统领方才来到军营,尚未安排住所,你看......”
上官和闻言一愣,怒道:“什么小王爷,就是一个小屁孩罢了!”
“是是是!将军说是就是!”一众金虎卫连声附和。
上官和摇头晃脑的思忖一番,缓缓道:“这样吧,你现在就去给他们安排住处,就和那个小女娃一个帐篷!”
“行!末将这就去!”
“等等!”上官和喊住即将离去的金虎卫,告诫道:“今天晚上记得多喊几个弟兄,加强巡逻守备,可不能让小王...那小屁孩在我这里出了意外!”
“行,末将知道了!”
看着金虎卫匆忙离去的背影,上官和捏着自己的下巴,目光中尽是深意。
紧接着,上官和将身上凌乱的战袍打整一番,看向白展文与车明远。
“今日一时冲动,有些失态,让两位仙长见笑了!”
“呵呵!”车明远面露轻笑,抚弄着洁白的胡须,连连道:“不妨事、不妨事!”
白展文双手环抱,疑惑的看着上官和:“上官将军,你胆子不小啊!”
“呵呵,哪里、哪里!让仙长见笑了。”上官和满脸堆笑。
车明远睹了上官和一眼,道:“老夫有些累了,如今天色已晚,还是先行歇息吧。不知上官将军,将老夫的徒儿安置在了何处?”
“行!本将军知道了!”
上官和顿时反应过来,即刻间,便让手下金虎卫带着车明远与白展文,前去营帐休息。
看到几人尽皆离去,上官和目光闪烁,松了一口气。
余留的八名金虎卫,想起上官和得罪小王爷,顿时大感不安。
“将军!今日得罪了王爷,往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啊!”
“哼!你们懂个什么?”
上官和冷哼一声,目光逐渐恢复清明:“现在回想起来,我们谪仙国的这位三殿下,当真是深谋远虑、足智多谋啊!”
“啊!”金虎卫登时傻眼,惊叹出声。
几人面面相觑,困惑不已:“王爷,刚才你们不是都闹翻了吗?怎么现在,你还夸起人家来了?”
“行了!你们暂且安坐,等他们两人回来之后,我再与你们解释。”
上官和乐不可支的瞅了众人一眼,往主帅位置一坐,脸上满是笑意。
八名金虎卫虽然心头困惑,可还是各自返回位置坐下,等待上官和的命令。
夜晚的天空中,挂满了闪亮的繁星。
好似贪玩的孩童,眨动着调皮的大眼睛。
在金虎卫的带领下,易乘风与墨飞熊终于来到了营帐当中。
方才走进营帐,便瞧见巫玲已经睡下。
她手中紧紧抓着裹被,双眼紧闭,呼吸均匀,看样子睡得极沉!
“唉!”易乘风怜爱的扶了扶巫玲的秀发,叹了一口气。
眼前的小女孩刚刚失去了自己最亲近的人,便要陪着自己长途跋涉、奔赴军营。
如此想来,却是苦了她了!
“哼!”墨飞熊龇牙咧嘴,愤愤不平的怒哼一声,骂道:“这个上官和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跟吃了枪药一样。”
“小王爷放心,明日一早我就去找他理论,这次我非得凑他一顿不可。”
“嘘!”易乘风急忙转头,伸着食指放在唇前,示意墨飞熊安静。
骂骂咧咧的墨飞熊心头一震,刹那间便安静下来。
看到易乘风宠溺的看着巫玲,心中又是一阵哀怨。
“唉!小王爷我说你,这心也太宽了吧!”
墨飞熊苦着一张脸,忍不住的诉苦,可声音却是小了许多。
“是吗?”易乘风一脸平静,微笑的看着墨飞熊,问道:“墨统领觉得,本王现在不把心放宽,还能怎么样呢?”
“怎么样?”墨飞熊瞪圆了眼珠子,低声道:“明日天一亮,我们便去找上官和的晦气。王爷你是陛下亲选之人,我就不信了,这胳膊还能拧过大腿不成?”
看着耿直的墨飞熊,易乘风忍俊不禁,失声轻笑。
“这...”墨飞熊狠狠一皱眉,抱怨道:“王爷你笑什么?我看上官和那老东西,仗着自己有几分军功便胡作非为。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难道?他还敢抗旨不成?”
听着墨飞熊喋喋不休,易乘风反而颇为冷静。
“墨统领啊,依本王之见,这行军打仗之事,还是交给上官将军吧。反正本王也不是那块料,不如安心静养几天!”
“啥?”
墨飞熊气急败坏的瞪圆了双眼,还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方才在中军大帐中,易乘风还在意气风发的,与上官和争权夺利。
这才过去片刻,咋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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